第24章 光，少年和桌子
“嗨，冉冉，来了呀～”
于虚冉刚刚走进教室，戎梦就对于虚冉问早，临近教室门口的那一桌是戎梦的课桌。
于虚冉一进教室，在教室里的戎梦就看见了她。
“你挺早的啊～”于虚冉对戎梦说。
“不是我早，是你晚了。”
“那倒是，昨天晚上睡晚了。”
于虚冉和戎梦说完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早。”是沈存的声音。
于虚冉刚刚坐下，沈存就走过来，他就在她后面几步。
“早。”于虚冉回了他一句。
早读开始，于虚冉翻开语文课本站起来。
今天早上是英语早读。
一般情况下，语文老师会在早读开始后才走进教室。
于虚冉读着读着觉得手酸，就放下了课本。
结果，她将课本放在课桌上，抬头准备背的时候，她看见前面，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估计是进来检查她们有没有认真上早读的。
于虚冉又抬起课本来，轻轻撇了撇嘴角，她怕老师看见她会认为她没有在读书。
一个偏头，于虚冉发现沈存还坐在板凳上。
“哎～”于虚冉小声提醒他。
沈存没有反应，还在看着桌子上的书。
“喂～”于虚冉又叫他。
还是没有反应。
于虚冉悄悄将课本放低，然后往前面看去。
老师走到了讲台上。
于虚冉赶紧将书抬高遮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沈存！”于虚冉这次将声音提高了一点。
“沈存！”
终于，那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反应了过来。
沈存听到叫他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向于虚冉。
他的头轻轻歪了一下，眼里都是疑惑，满满的“你叫我干什么？”的疑惑。
即使对面是个帅哥在对自己歪头杀，而且于虚冉感觉现在的沈存就像个蠢萌蠢萌的孩子，于虚冉还是感觉自己是满脸的黑线。
看了看沈存，然后她的手悄悄向前面讲台指去。
于虚冉张口比口型：“老师来了，快点起来读书。”
沈存向前面看过去，看见班主任的那一刻瞬间站了起来，然后抬起书看着书。
沈存看向于虚冉笑了笑说：“谢谢啊！”
他都忘记已经上早自习了，差点就要被班主任逮到说教了。
于虚冉也笑了笑比口型说：“不用谢！”
不知不觉早自习过去了，第一节课上了。
“下面是开始听写的时候了，同学们准备好听写本。”
英语老师让关上书，然后同学们捞出英语听写本，准备听写。
于虚冉折了折字本，然后拿起笔，准备着。
英语老师拿起书，然后问：“好了吗？”
“好了。”齐刷刷的回答声。
于虚冉看着英语老师然后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好第一个单词。
突然，旁边传来翻书的声音。
于虚冉看过去，沈存还做往桌子里面掏字本。
英语老师说：“既然准备好了，那开始了。”
看着还在找字本的沈存，满眼的无奈，于虚冉慌慌张张的从桌子里拿出那本新的英语字本，然后递过去。
她小小声的叫他：“沈存，沈存！”
沈存抬起头看着于虚冉，眼里居然没有丝毫慌乱的波浪。
“给你。”于虚冉将字本扔过去，正好落在沈存的桌子上。
“谢谢！”沈存停下翻字本的动作，然后打开字本。
英语老师开始在念单词了，于虚冉也没有来得及回沈存就开始写。
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英语单词听写好了。
“好，下面组和组交换改，就平移桌数交换吧！”
于虚冉看向沈存，沈存刚刚写好，刚把笔盖上，她将自己的字本递过去。
沈存看过来，眼里都是疑惑。
“交换改。”于虚冉无奈的说。
她总觉得沈存每次都不太注意听老师讲话，应该说他不太把老师的话放心上。
“哦！”沈存应了一声，接过于虚冉的字本，然后将自己的听写本递过去给于虚冉。
于虚冉接过沈存的字本摆在桌子上，然后拿起红笔。
看向字本上，第一眼于虚冉就震惊了。
沈存的字……一言难尽……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为什么写的字那么，那么缭乱？
不能说难看，就是于虚冉看不太懂，英语单词里没有几个单词是于虚冉能看得出来的。
唉，心累，叹了口气，想了想，于虚冉把能看得出的几个单词辨了对错，然后看不清的几个单词就都打了勾。
身旁有本子递了过来，是沈存已经改好了。
将沈存的本子也递过去，同时接过了自己的本子。
“好，今天的听写就到这里，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单词有几个对的，自己想想要怎么记单词！”
……
下第二节课了，老师刚刚走出教室，班上就有同学立刻出了教室。
下第二节课要么跑快点要么最后才出教室，不然楼梯上得堵死。
于虚冉不慌，留在了后面。
看见人走得差不多了，于虚冉才慢慢从座位上起来。
“于虚冉。”刚刚出了教室门身后沈存就叫了她一声。
于虚冉回头，沈存走出教室，他还在慢慢穿上他的校服外套，刚刚上课他就只穿了校服的内衬。
“怎么了？”于虚冉疑惑的看着他。
“字本下次买了还你。”沈存打了个哈欠声音沙哑。
“没事，慢慢还。我不急用。”
时间有点晚了，于虚冉不想走在后面，她边走边听沈存说话，沈存也跟上于虚冉的脚步，他说：“谢谢你啦！”
刚刚下课沈存在打瞌睡，人家忙着去跑操，他却满着抢夺这几分钟的时间睡觉。
于虚冉出来的时候看他在睡觉，就叫了他一下。
“没事，不用谢！”
于虚冉偏头看教室外的阳光。
今天的太阳很好。
阳光照耀在教室外那棵特别高的松树上，树下一点点的碎影。
于虚冉假装低头看路，眼里是不想被别人看见的小秘密。
刚刚沈存在桌上趴着。
于虚冉偏头看见他，她不想快快的走出教室，也是因为突然看见沈存睡觉的那一幕。
于虚冉都没有意料到，不经意的一个偏头，击中她心里的一幕就映入眼中。
沈存的桌子靠窗。
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于虚冉偏头就看见他的侧脸，另一边的脸被藏了起来。
那时，太阳正出来，却没照见教室里，只是在窗子上投了光，光又重窗子上映出小彩虹，从于虚冉的角度正好看见有小小的彩虹落在沈存的头发上。
一年前，夕阳正好，光，少年和桌子。
于虚冉脑海里就想起来，那时候睡觉的霍时宴和下课后他轻轻在她桌子上敲响的声音。
那时候霍时宴转学过来一段时间了。
班上又换了座位。
那时候班主任换座位是按成绩来选的。
成绩好的获得优先选择权。
其实，这种选择，说来倒是中间的才有优势。因为，成绩最前面的选择的是座位，中间的选择的是人，最后的没有可选性。
于虚冉选择了第一排的一个位置，那时候学习对于她来说，最重要。
后面坐在于虚冉旁边和她成为同桌的是苏青言。
苏青言成绩也很好，那时候，她们就玩得很好了，已经是最好的闺蜜了。
座位都选择好后，老师突然又自己换位置。
在老师眼里有些同学不能做在一起，老师太明白了，好玩的都会选择坐在一起。但是，那样影响上课效果，影响学习。
老师看了看，突然说：“霍时宴，你不能坐在那里。”
于虚冉看过去，霍时宴坐在于虚冉旁边组的第三桌，他的旁边是程越，后面是林业谦。
于虚冉扶额，那不是坐得太明显了吗？老师都知道他们好玩了还要坐在一起。
“好，你换上来，换到第一桌。”
第一桌正好是两个好玩的女生，其中一个女生长得挺高，换到第三桌也还行。
“老师。”于虚冉举手。
“嗯，说。”老师向于虚冉看过来。
“我和苏青言也好玩，要不把我们也换了吧，我怕上课我会忍不住和她讲话。”
老师点点头同意，然后她看于虚冉很自觉就问：“那你自己选选看，你要换去哪？”
于虚冉指向霍时宴身后那位置说：“老师，我和许西坐吧，她成绩特别好，我想要和她学习。。”
王敏就和于虚冉同一桌，两个人也只是平移换了个座位不过分。
老师看于虚冉说得有理，就同意了换位置。
苏青言哀怨的看着于虚冉，她好不容易换了过来和她坐，结果……
于虚冉看着苏青言的眼神有点愧疚，虽然她刚刚和老师说的都是真的理由。但是她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那个她想过去的位置前面是那个人。
“抱歉啊，下次请你吃包子。”于虚冉只能这样和苏青言说。
那个位置，是于虚冉换的坐得最久的一个。
那段最久的时间里于虚冉都能看见霍时宴睡觉。但是，可惜的是她只能看见他睡觉时不听话爱翘起来的头发。
那一段时间，讨论问题时，霍时宴和他的同桌会转过来。
分小组任务时，霍时宴和他的同桌会转过来。
借东西时，霍时宴会转过来。
因为借东西，他会转过来，没有人知道于虚冉因为这个原因买了许多东西。
涂改液、各种颜色的记号笔、尺子……甚至更多的字本。
分糖吃的时候，霍时宴会分于虚冉。
后来，她卖东西会买多份，前后左右都分，他也能包括在里面……
很好很好的位置，于虚冉那时候很喜欢那个位置。
后来的后来，又换了一次座位，那一次换的座位让于虚冉终于能看见他睡觉时候的模样了。
再后来的后来的后来，他换到了她左手边，他们中间只隔了一条过道。
上课，她偶尔余光能瞥见他。
有时候，老师让交流时，她也会不经意去问他。
那时候，苏青言是霍时宴的同桌。
上课的时候，苏青言在做笔记，于虚冉瞥见霍时宴在打瞌睡，于虚冉就会拿笔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戳戳他。
有时候，于虚冉借着叫苏青言的借口和霍时宴说说话。
后来，于虚冉一直一直不能忘记的一幕是夕阳正好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