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魔兽之潮5
“你说什么？数据丢失？”
“是……是的。非常抱歉。”
屏幕上的女孩双手有些不安地揉搓着，略有点婴儿肥的脸微微发红。她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配上一头齐肩黑发，让她的鹅蛋脸显得小巧可爱了不少。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不知是因为被质问紧张还是本来如此。
杨帆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凶了，面前女孩就是他前两次任务的领航员，说什么也不应该甩脸色给她看才对。
“没事没事，是我太急了。只是，这种情况可能吗？”杨帆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他心中的疑惑一分没减。
“是的，而且还挺常见的。伏羲需要记录的数据太多了，有时候会因为临时任务需求清理一些级别较低的缓存。而且数据来源是鹰眼记录的神经映射画面，很可能是在你上传的过程中就已经损坏了。”
“没有修复可能吗？”
“这是数据源头发生的损坏，s76e2片段只剩下一些卡顿不连贯的画面。如果下次有重要信息的话，最好是提醒你的指挥官让他升级权限标记，这样才会有更高的优先级。”鹅蛋脸女孩推了推眼镜，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好的吧，谢谢你叶佳佳，再见。”
“诶……哦好的，再见。”
叶佳佳有些意外，她明明只在一次模拟训练中提过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
杨帆皱了皱眉头，回忆当时的画面。那只刺尾猫瞳孔扩散红光消失，说明它已经死了。但它非但没有停止行动，甚至还能发出嚎叫，而最后更是炸成了一滩血泥。他很确定，那些魔兽发疯似地朝他们袭击的情况，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如此奇怪的嚎叫，从来没在任何视频资料里看到过。
杨帆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是一个连新兵训练都还没完成的神之手，不认识任何军中高层或者是神恩者，想要调查关于魔族的事情根本就是寸步难行。他只好暂时收起想要知晓真相的求知欲，集中精力休息，为下一场出勤任务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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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某处，远征计划基地。
一份加密级别为sss级的文档放在了颜景华面前，视频定格在地上的一滩黑血，标记序号为s76e2片段。
魔兽的异常行为，触发了伏羲的警报。颜景华用自己的权限把这份文档截了下来，他曾被告知，有关于杨帆的一切，都要尽可能地保密。
他无条件地相信那个人。
有人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容，。
“有半个月没见啦，身体怎么样？”颜伍婧一进来就给了老父亲一个拥抱。
“硬朗得很。你呢，执行啥秘密任务呢总是不见踪影的。”颜景华喜开颜笑，推过去一杯早就泡好的菊花茶。
“害，你都说了是秘密任务还问。怎么说，发现什么消息了。”颜伍婧接过茶，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温度刚刚好。
“你自己看吧，我已经删除了所有备份，这里是最后一份。我怕发出去会留痕迹。”颜景华把屏幕转向颜伍婧。颜景华发现，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你已经知道了？”
“不。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颜伍婧抬头看着父亲，犹豫是否要告诉他更多。颜景华没有催他，他虽然身为神之手的高层领导，但是负责管理神恩者的圣殿并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内，有一些事情是连他的权限也不够知晓的。但这件事，他必须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他？难道你们想利用魔兽之潮来做些什么？”颜景华想起几个月前，女儿让他带话帮忙关照下一个新兵，他本以为只是圣殿在保护有潜力成为神恩者的苗子。
“是，也不是。这件事太过复杂，也太过敏感……”颜伍婧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多说一些是没有办法说服他的。
“杨帆必须被隔离起来，不然迟早会酿成更大的灾难。难道你想那时候的事再重复发生一次吗？”颜景华对女儿的回答很不满意，最近这几十年，圣殿越来越脱离系统，经常以保密为由做一些不被任何系统记录追溯的事情，就连女儿和他之间也出现了一些细微的隔阂。
“爸，对不起。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和你说。”颜伍婧摇了摇头，但她知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超过20万神之手因为那次丧生丧生！我们足足花了五年时间才缓过来！如果最后不是……我可能都要亲手杀掉他来阻止那次灾难了。”颜景华粗声喘着气，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这个身经百战的神之手老兵，也有自己无法释怀的时刻。
“我知道，我就在那。”颜伍婧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记得这件事，可以吗？”
神恩者可以通过灵能侧写的能力得知他人的记忆，也可以将自己的记忆共享给他人，同样的，也可以清除某些特定的记忆。被侧写的人反抗程度越低，对灵能的掌控越弱，这个过程就越能轻松实现。对于非灵能的掌控者，也就是没有觉醒的平常人而言，他们是继续无法反抗这个过程的。
颜景华点点头，颜伍婧将手轻轻放在父亲的额头，嫣然一笑，心中却是一阵心疼。
父亲真的是老了，额头也有皱纹了。
颜景华闭上眼睛，随着灵能的浸入，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双手在颤抖。
“真的吗？远征计划第四阶段，竟然是由圣殿主导的？”颜景华的嗓子就像一整天没有喝水一样的干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
颜伍婧没有放开手，她抬头看着父亲，那张脸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是的，这是最后的保险，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不到十个人知道这个计划。”
“我明白了。人类能否战胜魔族的希望就放在那小子身上了，就和三十年前一样。我差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颜景华舒了一口气，他终于释怀了。
“嗯。你只要记得你相信我的决定就好啦。”颜伍婧点点头，颜景华明白她的意思，又闭上了眼……
神之手老兵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他狐疑地看了下对面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泡上女儿最爱喝的菊花茶。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面前的屏幕上空荡荡的，伏羲没有汇报任何异常，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他打开一条加密通讯线路，出现在对面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
“准备得怎么样？”
“下个月就可以开始了。”白大褂的身后有很多个透明的生物仓，里面的不是人类，而是魔族士兵。
颜元帅点点头，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启动狸猫程序，通知林天宇吧，让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