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了谁的梦想2
“这是……你眼睛里看到的画面？”李一一看着手机里的那张图，就是杨帆的手拿着他们正在对话的手机。
“是的。”
“你是换了个电子眼吗？”
“想什么呢！我的眼睛百分百原装的好吗？”杨帆傻眼了，急忙解释道。
“那你干嘛吓我！我还以为你瞎了呢。”
“谁说是吓你。呐！你看，还有更神奇的，不过要稍微等一小会儿。”杨帆在自己手上一阵鼓捣，不一会儿，他慢慢就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哇！丑死人了，快变回去！太丑了！”李一一捂着嘴大笑，当然是在她截了图之后。
杨帆再次操作鹰眼终端，把肤色变了回来。
“怎么样，厉害吧。还有超快的愈合速度，超强的力量。我现在一个指头都可以把你拎起来。”杨帆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的各种厉害之处，把一切都表现得像是毫无代价和副作用的福利一样。
他不想让妹妹担心，所以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厉害，根本不会轻易受伤。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了。你去了快三个月了，有没有收集到什么关于……被魔族抓取的人的信息？”李一一虽然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杨帆总是那个在不可能中找出可能性的人。
“目前还没有有用的线索，只知道6级以上的魔族才有可能进行沟通，总不能直接冲过地狱之门去那边找吧。所以，眼下只能先做好新兵训练，等得到正式编制了也许可以有一些老兵前辈可以问问看。”
“嗯，好的。那你自己小心哦。我要去上晚自习了。拜拜。”
李一一挂断电话，她看了看四周，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打开了刚才截的那张图。
皮肤黝黑的杨帆像个小丑一样手舞足蹈逗她开心，但李一一看到了他在手上操作时嘴角微微的颤抖。他在忍受着痛苦。
李一一咬着嘴唇，无声地哭了。
到底是怎样的危险，才会需要一个人用到超快的愈合速度，超强的力量去面对。杨帆越是表现得无所谓没关系，李一一就越是担心他的情况。
上个星期杨帆又给他汇了一大笔钱，告诉她把这笔钱存起来，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给她买抑制剂了。她不知道杨帆在新兵营具体经历了什么，但这么高的工资在她看来，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李一一想，她一定要要尽快赚到一笔钱，告诉杨帆她也是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看到那张被扔在角落的那张名片，先知会商务部主管，赵子华。
“你好，请问你是？”
“您好，赵主管，我是李一一。”
“额。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记得你。请问你是？”
“就那天你在宿舍楼下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有一个广告片的选角很适合我，不知道现在还……”
“哦是你呀。害，这都过了几个月了，早拍完了。”
“那，有没有其他适合我可以接的？”
“有有有，当然有。”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仗义，一口答应了下来，约她明天下午见面详谈。
李一一放下心来了。本来不想欠人情的，但要做成事就是应该利用好身边的一切可用资源。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绩。她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她就像那时下定决心的杨帆一样，会想尽一切办法达成目的。
“被你带坏了。”女孩笑笑，沉浸在自己的演员梦中。
但第二天，当天见到赵子华的时候，她突然醒悟过来一切可能和自己想想的不太一样，这个梦想没那么容易实现。
“这不太好吧！”李一一感到自己的脸正在微微发烫，看着眼前的广告策划案。赵子华如约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但内容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塑形内衣广告招募女主演，要求年轻漂亮，并且身材要单薄一些，才能真实地展示产品使用前后对比。
李一一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还好她把碰面地点选在自己打工的奶茶店隔壁咖啡厅，万一有啥情况张姐也会帮忙看着点。才第二次见面就要求女孩去出演这样的内容，李一一越发觉得自己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看起来就吊儿郎当的赵子华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有跨入这行业的人都会经历这么一遭的，尤其是女生。”赵子华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没打算过多劝说的样子，“你自己考虑看看吧，你不是说你一直想做个演员么，而且这行做的好也来钱快。我们是先知会的商务部接洽的项目，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公司的地下工作室，所有项目都是市局里批准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不正规。”
“没有，我不是担心你骗我，只是……”李一一小心地选择着措辞，并且瞄了一眼手机，犹豫要不要喊老板娘过来帮她脱困。
“哈哈。只是看我这样子不像好人，再加上尺度太大就更加害怕了是吧。”赵子华豪爽地一笑，李一一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其实我小时候个头很小，在学校老是被欺负。”赵子华整理完文件夹也没有急着离开，自顾自仰头点了根烟，“我的嗓子就是被一群混混弄坏的。”
李一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了故事，但这时候打断好像又太不礼貌了。赵子华抹了把脸继续说道：“他们让我吞下一块滚烫的木炭，就烧烤摊上那种，碎碎的小小的木炭，我的嗓子就被烫坏了。”
“这，这样啊。很遗憾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很……”
“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傻乎乎地听话吗？”赵子华在烟灰缸里按灭还剩大半根的眼，眼神看向了窗外，“因为那群混混当时要欺负我的妹妹。除非我按他们说的做，否则他们就……”
赵子华突然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揉了下自己的鼻子，看着李一一说道：“我知道很多人会对我有偏见啦，外形也好声音也好，但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我做这个工作是为了我妹妹，她想成为一名演员，而我立誓成为一名最优秀的经纪人。”
说到这里，赵子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现在我做的事也都没什么意义了。什么梦想，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工作而已。”
“她怎么了？”李一一问道。
“魔变症，前几年的时候进入了三阶段。”赵子华自嘲地冷哼了一声，“所以很多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总觉得我也是潜在携带病毒的患者。”
李一一感到有些愧疚，她能理解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