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棋逢对手5
杨帆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每个喝酒的人都喜欢拉上别人喝才有意思呢。
他并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不喜欢喝而已。他喜欢保持清醒理智，能看清一切的感觉。喝酒后的麻木迟钝感，会让他充满危机感，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不在掌控中的事情发生。他从来都无法享受所谓的“微醺”的感觉。
见杨帆在犹豫，林天宇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要治愈剂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弄到。当然，不是把新兵嘉奖让给你，那是另一场比赛的奖励。”
“二少爷是觉得那个嘉奖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杨帆有点恼，他记得小时候妈妈教育他的人穷志不穷。果然他还是比较讨厌这个富二代，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
“倒也不是这么绝对吧。”林天宇挥挥手，并没有很介意稍带戏谑的称谓，“对于我来说，改变一个有意思的人，才是更有意思的事。更何况开始实战以后，你我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花落谁家都还不一定。不如把开奖时间提前。反正你似乎很需要它，而我很需要能够让我全力以赴享受过程的人。”
他伸出一只手等待杨帆的回应，一副商业收购合作愉快的样子。
没有一个正常人来神之手是享受过程的，只有活腻了的疯子才会。林天宇绝不是想寻死的那类人，他既不是醉生梦死活腻了的富二代，也不是自暴自弃混吃等死的流浪汉，却不知为何呆在这群注定是炮灰的亡命徒中。
杨帆想不出答案，或许他真是个疯子吧。杨帆在他眼中看到了炽热的期待，但自信的笑容又让人觉得他其实也无所谓。赌一赌也无妨，一瓶酒而已。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林天宇满意地点点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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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少将刚从演播厅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办公室。一路上他左手轻轻握住右手腕部，不停地来回搓揉，义肢的接缝处做的不太完美，再加上轻微的排异反应，他总是觉得这里很痒。
他的步伐比平时更慢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很奇怪，非常奇怪。作为一个15年的老兵，叶正对神之手的行事风格都非常了解。务必精密筹备反复推演，最后如闪电般迅猛精准地行动。
但这次上头临时通知的演习一点都没有征兆。只给十天时间准备场地，，而且还规定了十倍积分这种堪称儿戏容易引起混乱的规定。如果不是通知的人级别太高让他无法拒绝，身为新兵训练营的负责人他才不会让别人这么胡来。
这次演习的目的不是训练新兵，而是别的什么。他给自己倒了上了一杯马丁尼，拿到嘴边却又停下了，办公室的门未经允许被推了开来。
“是不是在背地里骂我呢？”
一个穿军装的高大老人推门进来，秘书站在一旁垂着头神色紧张，叶正刚要瞪起眼睛呵斥，被那个男人抬手压下。
“诶，别怪她，是我让她别通知你的。”军装老人头发灰白，但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勋章笑道：“小姑娘看见这么多勋章，吓傻了。”
吓傻秘书的不是其他勋章，而是那五枚一样并排在一起的勋章，“8号”。这是颁发给对抗8级魔族入侵的战役并取得重大功劳的神之手。三百年来这勋章一共就颁发了五十枚，他一个人就独占了5枚。别说小秘书吓傻了，就连叶正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愣了半天。
颜景华，现任神之手亚洲区元帅，在神之手服役已经近50年。他是一代传奇神之手，战功赫赫无人能比，叶正那15年的记录在他面前变得简直不值一提。
叶正点头示意秘书出去，随后敬了个礼，“颜元帅您好，您通知的演习已经安排下去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行了吧，我知道你很忙长话短说。那个叫杨帆的帮我关照下，出新兵营之前别让他死了。”
“这么点小事何必劳烦您亲自来和我说呢。”
颜元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径直走到酒柜前，目光开始扫视。叶正心领神会，感到一阵肉痛，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取出元帅目光停留的那瓶酒，倒上大半杯。
酒液在杯中摇晃，在灯光照射下呈现出如同金子一般的闪亮的颜色。这瓶酒是林天宇代表家族送给他的，独特的金黄色葡萄酒，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加了什么奇怪的科技。这种私酿并不在市场流通没多少人喝过，但叶正查过这酒黑市上有人出价上百万一瓶收购，平时他自己也不舍得喝。
“我休假了几天，来陪陪女儿，她非要来吃这里的什么牡蛎煎。”颜元帅一仰脖子，杯中金黄色的酒液瞬间见底，他满意地咂咂嘴，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叶正眼前一亮，他知道讨好一个父亲的最好办法就是讨好他的女儿，“要不我马上安排清场出一条小吃街？或者让厨师上门送餐？”
“不必了，我们不想引起媒体关注。”颜景华意犹未尽放下酒杯，叶正刚要帮他添一点，他却摇了摇手。
“够了够了。再多要被发现了。我先走了，你继续忙你的。”颜景华也没多说转身离去，叶正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颜元帅，是不是远征计划启动了。”
那个军装老人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凌厉的眼神示意这个问题已经越界了。
“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打听了。你只需要记得别把那小子派去送死的任务就行。我知道你和他的父母有旧交情，这不正好也随了你意么。”
叶正冒出一身冷汗，颜元帅要查他这点过去还真是易如反掌。颜元帅最讨厌以权谋私的人，还好他没有私自给与额外照顾，
杨帆出色的表现和对神之手训练的超常熟练度早就引起了叶正的注意，调查他档案时才发现他是旧友的遗孤。不过他没想过要给与他什么额外特权，神之手最终都是要上战场的，现在给他开后门只是在害他。
现在上头又下来命令了要保护他，那只能在实战阶段尽量少派给他高危的行动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努力想拿积分的年轻人，很可能会因为这道保护而更难拿到分数。
叶正叹叹气，他不知道这一切背后又是什么政治阴谋。他虽然是一名优秀的老兵，但最讨厌权谋勾心斗角，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当新手教官的职位。
“自求多福吧，年轻人。你的命运不是我能干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