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好的选择3
“如果是后勤组，给你打基因改造适应剂干嘛？生产太多了没地方用吗？你稍微用点脑子想想吧！”杨帆指着萧强的手臂，这下总能理解了吧？
“啊？”萧强终于反应过来，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愣在那里。
“杨哥怎么办，我以为我填的是后勤部的表格。我可以退出吗？”萧强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着杨帆，慌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如果你能从胳膊的针眼里把那价值连城的药剂完整挤出来，冲进资料库把自己的签过字的档案拿出来烧掉，还得把这里的录像也销毁，然后把每个知情人都灭口。那样的话，也许可以的。
这番话杨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好了，起来吧，事已至此，我会替你保密的，只要我不说出去，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你是填错了才进来的。在别人心中你还是个英勇无比的战士。十年而已，很快的。”杨帆伸手去拉萧强，没想到他哭的更厉害了。
“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怎么会这样。杨哥救我呀！我真的不行的。我一上战场肯定就真的英勇就义了！”萧强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记得自己拿的表格明明是后勤组的，工作人员也没和他强调什么事情。本来只是逞强和小伙伴打赌而已，随便报个后勤组回去炫耀，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
在杨帆的搀扶下，萧强上了回家的车。出租车司机看到他们从神之手招募中出来，立马脱下帽子朝他敬了个礼，并表示这趟不收钱。萧强顿时来了精神，把刚才趴在地上哭闹的事迹全部抛诸脑后，挺直了身板说起了自己是多么的勇敢，毅然决然报名了战斗部。
杨帆看着远去的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活宝到了训练营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是想跑也没地方去了。
九月底就会有专车接他们去新兵训练中心，他们还有几天休息调整的时间。杨帆觉得第一年的新兵训练他肯定会特别的忙，如果不能去学校看她，那至少做一些东西让她可以感受到家的存在。
一个小时后，他拎着二十斤新鲜的排骨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决定做一些红烧排骨，真空包装起来寄给李一一。
小巷里王大爷还是摇着蒲扇坐在门槛上，一杆旱烟一口接一口好不惬意。陈大婶的胖孙子手里拿着一架纸飞机，把王大爷的脑袋当成指挥塔，绕着它飞来飞去，伺机降落。
“哟，帆儿，咋地了买这么多排骨。你一个人吃的完吗？”眼尖的陈大婶看到了杨帆手中的大袋子，笑得很有深意。
“陈婶，这是给一一做的，一会给你的乖孙子也留一份。”杨帆蹲下和正玩得开心的小屁孩打招呼，他那肉嘟嘟的脸蛋可少不了杨帆的功劳。
杨帆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参军了，没有必要让善良的邻居担心。他即将开始新的生活，很久都不会回来。那些美好的回忆，就让它们留在这间已经褪色的老房子里，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回到家，杨帆的目光停留在了门口，那双有点奇怪的鞋，李一一给她留下的小恶作剧。回想起那天李一一怕被发现又期待被发现的表情，杨帆轻声笑了。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戳破。
杨帆有一点点强迫症，他喜欢把鞋带的方向都统一。从左边穿过来的必须全压在右边的上面，从右边穿过来的必须全压在左边的上面，或者是一左一右依次交替也可以，总之要对称美。
而那李一一加工过的鞋，鞋带压的方向忽左忽右随心所欲，甚至还跳过了一个孔又折回来。杨帆强忍着即将发作的强迫症，没有把这双鞋打包进行李箱。他想把这个恶作剧当做一个小小的礼物，保存在鞋柜里。等过年放假她回来看到这双鞋一定会捧着肚子大笑吧。
起锅烧水熬汤色，杨帆再一次开始做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菜。他想起李一一放学回来的时候，都要先从锅里捞一块才肯去写作业。他也会时不时地打开厨房的门检查趴在桌上的李一一有没有偷懒。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向客厅。
桌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杨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撇撇嘴继续回头做菜。
他在厨房忙碌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够到了客厅的餐桌。那副杨帆5岁时画的三个小人旁边又多了一个画风不太一样的小人，头戴一朵小黄花，扎着马尾辫，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一个黑色的边框把四个小人圈了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桌上有一本厚厚的笔记，里面写满了神之手新兵训练相关的资料。笔记里面夹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神之手招募宣传单，上面写着新兵毕业特别嘉奖：魔变症治愈剂。
远处的楼顶，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正在朝这里看。她正是那天救了杨帆的神恩者，此刻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扎着高高的马尾，就像刚跑步回来的邻家运动女孩。锅里的红烧排骨热气腾腾，很是诱人，她咽了咽口水。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没有挪开视线。
“他通过了吗？”
“是的。你真的确定不用他弄出来？父亲还是可以动用一些关系，调走几个人的。”
“不用。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们商量过最好的办法了。”
“那……晚饭一起吃吗？我想吃红烧排骨盖浇饭。你在空间站的话我打包上来找你。”
“不了，我还有事。”
“哇，态度真恶劣。我可是为了你蒙着脸去骗人了。以后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恨死我了。”
“他会理解的，被欺骗只是很小的代价。记得看好他，他们没得逞肯定还会有动作。”
“好嘞好嘞，遵命长官！拜拜！我去吃饭了！”
“嗯。”
她挂断电话，托了下腮帮子，感觉有点酸。排骨的香味似乎已经飘到了这里，她叹了口气，思考着晚饭要去哪里吃。
杨帆似是察觉了什么，抬头看向远处。
烈日余辉，晚霞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