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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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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弟弟?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弟弟?”沈秋禁不住说。

    “哈哈!狠毒?那可是我最爱的弟弟啊!”他嘲讽的叹息。

    原来,他叫郑宽,是个跑码头搬货的。家里头有父亲、母亲、弟弟。

    他们兄弟两个只相差一岁,弟弟名叫郑荣。

    郑家穷,父亲给人做短工为生,母亲帮人浆洗衣服挣点辛苦钱。

    自打郑宽懂事起,就开始操持家里的一切,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干,家里的活儿干完了还要去跟着父亲一起打短工,补贴家用。

    他年纪小,做不了什么,就在旁边给父亲递递砖头。

    可是小他一岁的弟弟,却从小到大什么都没做。

    因为弟弟郑荣打小就比他长得好看,比他聪明机灵,十分讨人喜欢。

    曾经有个算命的说过,郑荣以后会做官。郑父郑母穷苦了一辈子,一听说这话,立即有了希望。

    他们决心,不管怎么苦,都要挣钱供郑荣上学,让他以后做官,光耀门楣。

    于是,家里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郑宽在做,弟弟只需要坐在家里享福,养的白白嫩嫩。

    家里过年买了肉,都留给弟弟,家里其他三口人都只能吃点猪油拌菜。

    到了郑荣六岁的时候,郑宽那时候也只有七岁,跟着父亲在码头没日没夜的扛东西干苦活,终于攒够了给弟弟去私塾的钱。

    看到那攒够的钱,想到弟弟可以上私塾了,他心里跟父亲一样开心和激动。

    弟弟终于上私塾了。

    为了攒钱给他买笔墨本子,郑宽继续在码头扛麻袋干活。

    郑宽因为年纪小,扛麻袋的时候经常摔倒,每次回来脸上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是回到家里,父亲母亲都围着郑荣嘘寒问暖,问郑荣一天的学习怎么样,先生对他好不好。

    七岁的郑宽坐在角落里,仿佛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没有人听他说话,没有人关心他累不累痛不痛。这一刻,他感觉,或许他就是透明的,所以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可他这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怨恨,他的眼里还有光。

    他看着弟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心里是高兴的。他苦点累点没关系,只要以后弟弟能出人头地就好了。

    弟弟是全家人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好在弟弟很争气,读私塾的时候成绩不错,后来又进了县里的中学,在中学里成绩也挺好。

    郑荣中学住校,他花着哥哥郑宽干苦力挣来的钱,穿着干净的衣服,用着价格不便宜的钢笔,仿佛跟普通的县城学生一样。

    有时候郑宽想去学校看看他,可是郑荣从来不许他出现在校门口,而是叮嘱他,如果买了东西过去,就搁在门卫那里,说他是家里的下人,送东西过来的。不许他说他是自己的哥哥。

    郑宽心里有些不开心,可是看到自己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他又觉得弟弟说的很有道理。

    他这副样子,要是说是郑荣的哥哥,他在学校一定会被人瞧不起。

    到了郑宽二十岁的时候,这个时候郑荣已经中学毕业了。

    郑荣十分精明,有了学历,靠着同学的介绍,在县政府谋得了一份差事。

    没两年,就升做了县长秘书。他开始拿薪水,可是一块钱都没有拿回家过。他为了维持自己体面的生活,那些薪水自己都不够花,又怎么会给家里呢?

    郑荣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趁着天黑,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饭都不吃一顿。

    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郑宽一个人的头上,父亲年纪大了容易生病,因为年轻时辛苦,年纪一大,一身的伤病就愈发明显了。

    郑宽一边起早贪黑的去码头搬货,一边还要趁着空赶回家给父亲买药。

    可哪怕这样,父亲和母亲依旧念着郑荣。

    开口闭口都是郑荣这,郑荣那的。

    有一次,郑宽终于忍不住了:“爹,娘!你们病了,弟弟连看都没来看你们一眼,一毛钱都没有拿给你们治病,他心里真的有我们这些家人吗?”

    郑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弟弟这么辛苦读书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现在他才当上县长秘书,有很多官员需要打点,花钱很多的!你这个笨猪,怎么懂这些?他是着长远看,等以后要真当了县长,还能不顾着我们?”

    郑宽心里似乎明白什么,可是他没法跟父母说。他们眼里,郑荣永远都是完美无瑕的,而他,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笨猪一头。

    到了年底的时候,天气太冷,码头上没活儿了。可是郑父因为受了寒,老毛病又犯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天天嚷腰疼。

    郑宽没法子,一家人吃饭都有问题,哪里还有钱去买药?

    他只能去找郑荣借钱。

    可是他一身破烂衣裳,不敢轻易出现在弟弟的面前。

    他去县政府找他,躲躲闪闪的,生怕被人看见。

    他藏在一棵大树后面躲了很久,终于看到郑荣出来了,只见他穿着一件干净清爽的蓝色中山装,陪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士笑容宴宴的一起上了一辆吉普车。

    他想叫,没等开口,车子已经开走了。

    没法子,他只得去郑荣租住的公寓蹲他,天气很冷,他躲在楼道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

    黑暗中,似乎郑荣回来了,他喝了酒,带着几分酒气。

    郑宽鼓起勇气,上了前去:“爹病了,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给他抓药。”

    郑荣诧异的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男人,冷笑一声:“是你?我不是说过,不要到我公寓来找我吗?要是给人看到了,我这脸往哪来搁?”

    郑宽有些心虚,陪着笑脸说:“这也是没办法呀!你工资高,借我两块钱呗?咱爹真的病得厉害。”

    他伸手去扯郑荣的袖子,郑荣蓦地甩开他,怒道:“别碰我!你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你的手这么脏,待会弄脏了我的衣服!”

    郑宽呆在当场,可是这一次,他没有退却,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你要是不给,我就不走,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哥哥!”

    郑荣恼了,可是拿他没办法,“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又蠢又犟!”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票子,扔在了风中:“给你!蠢货!别挡我的路!”

    他摇摇晃晃的进了公寓。

    郑宽望着寒风中在地上飘零翻滚的一张票子,怔了半晌,终于默默的去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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