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柏子
二十一章 白柏子
陈一诺虽然被救回，却需要精心调养，张墨农每天都会来王府陪伴陈一诺，看着她逐渐变得红润的脸色，张墨农才放下心来。
“这碗熬了四个时辰的参汤，一定要喝！”张墨农从侍女手里接过参汤：“听话！”
陈一诺坐在桌边哭丧着脸：“我没病，不用喝！”
张墨农用勺子盛起参汤：“没病，没病，谁说你有病！这不是治病的，这是给你补气的，气补起来，你才有力气翻墙啊！”
陈一诺呵呵一笑：“太子爷知道我翻墙？”
“知道，怎么不知道！”张墨农眉眼含笑：“可我不知道小钱钱是谁！”
“小钱钱？”陈一诺接过参汤一口气灌进喉咙，清甜的味道很上头。
张墨农凝视陈一诺，难道这丫头这么快有了意中人？他这个太子爷难道是摆放在她面前的假人吗？
“太子如何知道小钱钱的？”陈一诺故作凶态：“还不给本宝宝老实交代？”
“你见天的在屋子里唱你那些奇怪的歌，银魅楼谁不知道！”张墨农看着陈一诺气鼓鼓的样子感觉好笑。
“这样子的呀！来，给你看小钱钱长啥模样。”陈一诺拉着张墨农转过屏风，在柜子里拿出百宝箱，递给张墨农：“所有小钱钱都在这里！”
张墨农疑惑的打开百宝箱，里面堆满了陈一诺积攒的金银珠宝。
“这就是小钱钱！”陈一诺喜笑颜开：“最爱小钱钱！”
张墨农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小钱钱是银子？”
“那太子以为是什么？”陈一诺凑近张墨农，她衣袂中的茉莉花香让张墨农心神恍惚。
“没什么！”张墨农掩饰的盖上百宝箱：“你喜欢这些东西，明儿我叫人给你送点过来。”
两人说了会话，张墨农从银魅楼出来，心情大好，脚步也异常轻快。
而鸡冠山，白柏子把鸡冠山布置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其间毒物和陷阱无数，再加之山中荆棘丛生，满山茅草根本无路可走，导致石凌霄进发鸡冠山腹地的速度深受阻碍。
直到第五日，石凌霄才扫清所有障碍，和杜蒙将白柏子派出的牛鬼蛇神斩于马下。
鸡冠山腹地最高的山峰上，白柏子孤独的坐在大厅之上，他千算万算皆没错，只是他没有算到石凌霄竟然有破解毒人和千渊幻镜的解药。
军士把大堂围的滴水不漏。
石凌霄和杜蒙走进大厅，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名十岁左右的幼童，竟然就是百香堂的尊主。
“白柏子！”石凌霄的长剑在青石上划出点点火星：“你残害我大秦子民，勾结敌国意图颠覆大秦王朝，你该当何罪！”
白柏子稚嫩的脸上出现极不相衬的老成：“皇帝江山轮流坐，今年到我家！这大好的河山，可不只是只能姓张！”
“就凭你？”石凌霄极为轻蔑：“也配！”
白柏子淡淡笑着也不争辩，起身张开双臂，奇异的蓝色火焰从他身后腾空而起直扑石凌霄：“石凌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白柏子踩在虎皮铺就的椅子上，褪下左肩的衣服露出胸膛上的刺青，驱动体内真气：“百子毒，去！”
白柏子的刺青疯狂的涌出各色毒气，弥漫了整个大厅，来不及撤出的军士虽然已经服用过解毒之药，依然抵挡不住这百余种的毒气，纷纷倒地身亡。
“一个不亏，两个就赚了！”雾毒中的白柏子疯狂大叫：“本尊要为我的爹爹和门人报仇雪恨，石凌霄你拿命来！”
石凌霄的剑和杜蒙的长枪齐齐划破毒雾。
半空中白柏子的头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柄长枪把他开膛破肚，那只可恶的长剑，斩断了他的脖子却不沾一点血迹。
“一”白柏子的头吐出一个字，重重的落在石凌霄的脚前。
“撤！”为了避免更多的军士中毒，石凌霄挑起白柏子的头颅，下令：“立刻撤离！”
收查鸡冠山密室的军士神色慌张的过来禀报：“王爷，密室发现百名沉睡中的人偶。”
“关上密室炸掉。”
“王爷，这些人偶不一样。”军士喃喃的说：“王爷还是去看看吧。”
石凌霄和杜蒙很快随同军士进入密室。
密室里除了密密麻麻矗立着百多名白柏子来不及唤醒的人偶，还雕塑了不少举着火把的怒目金刚以及衔着铁链的龙头。
恐怖的是这些人偶的面孔惟妙惟肖，容貌体态各不相同，石凌霄在这些人偶里发现不少是朝中大臣的模样。
石凌霄看得不寒而栗，浑身汗毛竖立，走到这些人偶最后面，是这间密室用整块玄石砌成的墙壁。
石凌霄和杜蒙细心的检查这面墙壁，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缝隙。
“这面墙不对劲！”杜蒙用手仔细的抚摸着墙壁：“毫无缝隙，用整块玄石做这面墙，其中一定内藏有玄机。”
石凌霄也赞同杜蒙的看法，两人在密室里更加仔细的寻找。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一无所获。
“难道仅仅就只是一面墙？”杜蒙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咱们走吧！”石凌霄很沮丧，白柏子制造朝中大臣的人偶，应该是想要下一盘大棋，而棋子不应该仅仅只是大臣。
看墙角有一尊婆梭罗信奉的神像，石凌霄没好气的一脚踢过去，神像被踢得转了一个圈。
“吱呀！”一声，后面玄铁墙从中间裂开，出现一道小门。
杜蒙和石凌霄惊喜交加，快步奔入小门之内。
在这道门里是一件小的密室，随着小门的开启激活机关，里面的火把尽数自动点燃，房间中央用整块水晶做的罩子里面，分别站立这皇帝、皇后、太子和清贵妃等各宫嫔妃的人偶。
中央一张石桌上，放着一本册子和一个入手冷沁入骨的骨牌，石凌霄拿起来一看，脸色大变，上边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哪个人偶经过激活成功完成了替代。
而这面骨牌，就是号令所有人偶的令牌。
翻看完册子，被替代的官员、大吏等人竟然有三十多名。
举剑将这里里外外的人偶尽皆粉碎，石凌霄把册子揣进怀里，和杜蒙跑出密室：“全部上马，立刻返回王城。”
一把火烧了房舍，毁了密室，马不停蹄的石凌霄希望不会太迟。
马蹄声远去之后，一道小小的人影从毒雾中走了出来：“石凌霄，你不仁别怪本尊不义。”
归心似箭的石凌霄没有注意到鸡冠山的茅草尽皆朝着王城的方向倒塌。
杜蒙收住马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何故停下？”石凌霄很是不解，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回王城。
“王爷，你率队先行回王城，我来断后，收拾残局。”杜蒙还是有点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
“好！”石凌霄也不问为什么，杜蒙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杜蒙打马折身往大部队后面走去，带来的五万人马，被白柏子毒杀去了一半。
等石凌霄走远，杜蒙把长枪横放在地，解下腰间软剑，看远处茅草无风自动，一只袖箭飞过去逼迫白柏子现身。
“能识破本尊的隐匿术，这世上没几个人。”白柏子心中警铃之声大作：“你究竟是谁？”
杜蒙看着地上的长枪：“你能越过这柄长枪，就告诉你我是谁！”
“笑话！”站在茅草之巅的白柏子看着地上黑黝黝的长枪，身形一花就到了长枪面前，当他想要跨过去的时候，脚底一疼，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腿。
白柏子换了个方向，想要从山崖上略过去，小腿肚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返回。
几次突破皆不成功，白柏子心惊胆寒，他从未看见杜蒙阻拦，可他怎么就过不去这杆长枪。
“你、你究竟是谁！”白柏子一扬手，用手臂处的天机镜对着阳光晃动，意图扰乱杜蒙的视野，趁机逃走。
“你的金蝉脱壳在我的面前没有用，还是把自己绑了随我回王城面圣！”杜蒙将灵气灌注剑身，软剑变得无坚不摧。
“放屁！”白柏子脚底开溜，却不料下一秒就看杜蒙站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人是鬼！”白柏子真的被吓得不清，杜蒙太快了，快得看不见他的任何动作。
他知道，今日他是在劫难逃。
白柏子身形一晃，顿时出现数十个白柏子向着不同的方向往山下突围。
杜蒙轻蔑的一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杜蒙运功开启神龙谷绝世《龙目》武学，轻易的从这数十个亦真亦假的幻影中找到真正的白柏子。
“你、你究竟是谁？”当软剑抵住了脖子，白柏子绝望的喊：“让本尊死个明白。”
“你不配知道！”杜蒙剑锋划向白柏子的脖子。
白柏子暴退数丈之外，浑身穴位爆响，他调动全部精气用以对抗杜蒙。
不过数招，白柏子败在杜蒙剑下，气息萎靡难继。
“本尊决不会做你的阶下囚！”白柏子咬断舌尖，只见他嘴角黑血流出，竟然是自断心脉，引发体内藏匿的剧毒自裁。
眼看着白柏子气绝当场，杜蒙用掌力在山坡上震出个坑，拔剑将气绝身亡的白柏子割断七经八脉，一脚将他踢进大坑内掩埋了：“本人，神龙谷少主是也！”
自此，臭名昭著的百香堂才真正的烟消云散。
回到王城，石凌霄来不及喘息整顿，顶着寒风直接深夜进宫面圣。
宫人告诉石凌霄，皇上新近得了一名异域美女，这几日都歇息在那名异域美女所在的梅园；那名美女能歌善舞，深得皇上喜爱，根据她双瞳异色的特点，被册封为异瞳美人。
“这异瞳美人可有什么异常？”石凌霄追问给他带路的宫人。
“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在梅园当差的兄弟们说过一件事。”那名侍者带着石凌霄穿过石桥：“里面的兄弟们说这异域美人极为喜欢油脂厚重的食物，隔三差五就让人拿一盆加了花瓣的温热油脂，说是用以沐浴，滋养肌肤；现在宫里好些个嫔妃都在学样。”
到了梅园，侍者不敢怠慢早早的进入寝宫，通报了皇帝：“皇上，虎厄亲王在外面等候。”
等皇帝倦怠的出来，石凌霄屏退了所有人，把鸡冠山人偶一幕讲给了皇帝听：“皇上，宫中近来新入宫所有人等必须严查。”
“爱卿，”皇帝脸上阴云密布，依照石凌霄所言，这些人偶已经开始渗透入宫，那他还岂能安睡：“爱卿全权负责彻查此事，若有阻拦不配合者，杀无赦！”
“请皇上唤出异瞳美人！”石凌霄毫不客气：“异瞳美人也是新近入宫不久。”
“她？”皇上有些不相信：“美人柔弱，岂会是人偶！”
“臣在鸡冠山所见的女人偶中，不乏娇柔的美人。”石凌霄低头，坚持要这异瞳美人出来：“为了皇上的安危，臣不得不谨慎。”
“爱卿太过小心了！”皇帝有些不舍：“美人来自周国，唤做玉奴儿。温柔贤淑岂会是人偶！”
“请皇上唤出美人，臣让她一见这骨牌就能分出端倪。”石凌霄从怀里拿出骨牌藏在袖袍里。
皇帝无法，只得唤来侍女：“去请美人过来！”
异瞳美人赤脚走进大殿，衣袂飘飘、暗香萦绕，异瞳勾魂摄魄美得不可方物。
石凌霄站起身：“臣拜见娘娘！”
异瞳美人冷傲的仰起头，丝毫不理会石凌霄。
石凌霄将骨牌举在异瞳美人面前：“可识得此物？”
异瞳美人一见骨牌，如被抽去脊梁，收起了傲慢，缓缓跪在地上：“玉奴拜见主人！”
皇帝惊得跌坐在地：“你！你！你！”
石凌霄按照册子里记载的方法，用一根银针插入玉奴的百会穴，本来鲜活灵动的异瞳美人立刻变成了呆若木鸡的人偶。
石凌霄转身扶起皇上：“皇上，玉奴儿以破，但现在天色尚早，不宜惊动其他人偶，还请皇上在此等到天亮，再行上朝。”
“爱卿，石爱卿别走！”皇帝已经被惊吓得面无人色，这段时间和自己温柔缠绵的美人，竟然是一具人偶；这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这时，张墨农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父王，儿臣在此！”
张墨农进入大殿，和石凌霄一起陪着父亲坐到天亮，查看册子上已经被替代了的朝臣名单；商量好如何不动声色的抓捕哪些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