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憨包耍帅
第九章 憨包耍帅
一早,陈一诺从睡梦中醒来,把自己收拾好,吃了放在一楼桌子上的点心,举步走出银魅楼。
银魅楼外,一名侍卫默默跟在陈一诺身后。
“你不用监视我,我又不会逃!”陈一诺转身对侍卫讲:“我就是出来走走!”
“王爷安排属下给姑娘带路!”侍卫话说的滴水不漏。
“好吧!”陈一诺很无奈:“那就辛苦你了。”
陈一诺用了三天时间把大名鼎鼎的虎厄王府逛了个遍:“你家王爷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这样穷凶极恶的奢侈!”
“王爷所有的一切皆是拿命换来的,平四海,定乾坤,斩奸臣,王爷哪一次不是刀尖上舔血!”侍卫极不乐意,听不得陈一诺诋毁自家王爷,语气也很生硬。
若不是王爷早有吩咐,敢如此诽谤王爷,他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这么厉害?”陈一诺漫不经心的捡起一粒石子丢进湖水中,看湖水荡漾,心里却在思量:“蒙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就在陈一诺发愣的时候,一只小鸟飞过来停在陈一诺胡乱挽起插着红筷子的发髻上:“呆子,打劫!”
陈一诺伸手去划拉小鸟:“是会说话的鹩哥呀!”
“呆子,打劫!”
“打劫你个头!”陈一诺抓住鹩哥举到眼前,恶狠狠的威胁:“相不相信本姑娘让你变成红烧乳鸽或者油炸鹌鹑!”
陈一诺的举动吓坏了侍卫,急忙上前:“姑娘,快放手别伤着小祖宗,它是王爷最宠爱的乖乖。”
陈一诺咬着牙:“石凌霄,你个土鳖!不但自己叫本姑娘呆子,还教这该死的鹩哥也叫本宝宝呆子!”
“该死的呆子,打劫!”鹩哥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还在不断学舌。
看陈一诺没有放手的意思,侍卫吓得魂飞魄散,若乖乖有什么好歹,他也不用活了!
“请姑娘手下留情,快放了乖乖!”
陈一诺盯着手里的鹩哥,心生一计,缓缓放开手,从袖袋里拿出风干肉干,撕碎了一点点喂鹩哥:“小乖乖,姐教你唱歌要学不?”
湖边的凉亭内,乖乖和陈一诺玩得热火朝天。
侍卫无比纳闷,这乖乖可是傲娇得很,在王府内除了王爷,是很难对谁说一句话的,怎么和这陈姑娘一块,便成了粘人的小妖精。
“王爷身高一米八,风流倜傥又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羞花闭月车见爆胎;200斤的呆头鹅,顶着50斤的脑瓜仁,脑回路清奇的大猪蹄,八百个心眼子随身揣。 远看憨包耍帅,近看东方不败!”陈一诺见鹩哥学会了她这段胡编乱造的顺口溜,笑得花枝乱颤,给鹩哥喂了一丝肉不停的夸:“乖乖好厉害!”
见鹩哥飞远,陈一诺又觉得无聊起来。
没过几分钟,鹩哥衔来几粒金珠放在陈一诺手中:“糖葫芦,糖葫芦!”
陈一诺惊奇的看着手里的金珠:“乖乖,哪里来的?”
“打劫!”
侍卫告诉陈一诺,这是乖乖打劫王爷得来的!
“唉,咱活得还不如一只鸟呢!”陈一诺叹息不已。
“可不是!”侍卫笑着回应:“咱们乖乖可是有小金库的!能得到乖乖的小金珠,姑娘可是普天之下第一人;连王爷过命之交的好友,当今太子爷,想尽办法讨好乖乖,赔上不少奇珍异宝,也没能得到乖乖一粒小金珠呢!”
“走,姐带你去买糖葫芦!”陈一诺说着就往外走,乖乖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陈一诺肩头,一人一鸟就这样出了虎厄王府。
府里的众侍卫无不啧啧称奇,这小祖宗怎么对这位陈姑娘这么热情!
王城大街上,比邻的商铺,摆摊的摊贩,混合着人间烟火味,自在抚慰太平盛世的凡人心。
逛了两条街,在小桥流水的抚琴桥头,终于看见了插满糖葫芦的草扎。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扛着草扎的中年男子坐在桥头的大石头上歇脚,不断的吆喝。
晶莹剔透的糖浆裹着又大又圆的山楂,点缀在上面的芝麻,在阳光下让人顿时口舌生津,馋涎欲滴。
“多少钱一只?”陈一诺走过来取下一串最大最漂亮的糖葫芦。
“五文钱!”中年男子站起身:“我家的糖葫芦很好吃的!”
陈一诺把一粒小金珠放在男子掌心“喏,给你!不用找了。”
陈一诺吃过这样的苦,知道讨生活的不易,反正是乖乖的金珠,与其做一只鸟的小金库,还不如救济穷苦。
“要不了这么多的!”男子大惊,这一粒小金珠够买10扎糖葫芦了。
“拿着就是了!”陈一诺咬下一粒山楂,又香又甜!
陈一诺掰开一个山楂喂给乖乖:“少吃点,别长胖了让我把你下油锅!”
反正出来了,还不得多逛逛?
陈一诺边走边吃各种美食,还买了不少脂粉,反正金珠用完了,还有后面付账的侍卫。
“乖乖,没金珠了!”陈一诺敲诈乖乖。
“打劫!”乖乖站在陈一诺肩头:“王爷吉祥,打劫!”
“你只能去打劫他!我可没钱!”陈一诺逗弄着乖乖。
会说话的小鸟很引人注目。
前面围了一堆人,还有女子凄厉的惨叫哭嚎声传过来。
秉承有热闹不看是傻蛋的原则,陈一诺也挤进人群。
原来是一个年近花甲的男子为了去青楼买欢,当街暴打阻止自己典当家中财物的妻子。
女子一头青丝被男子拖拽,不停的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你这个黄脸婆蓬头垢面,皮粗肉糙,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风韵,竟然还敢插手我的事情!妒妇!悍妇!老子早晚休了你!”
女子的确腰身肥壮,一身旧衣与男子鲜亮的长袍形成鲜明的对比;女子被男子打得哭嚎连天:“你不能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去变卖了呀!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呀!我就是一天到晚不停洗衣服,也供不起你去找那个小贱人的用度呐!”
围观的人唏嘘不已,却无人出手相救,眼看着女子被男子痛殴。
陈一诺看不过眼,挤出人群,一把抓住男子抽向女子的手:“住手!”
男子一愣,打量着陈一诺:“那个裤裆没管好,蹦出你这么个玩意?来管老子的闲事。”
“暴打自己不辞辛劳为这个家操劳的妻子,不但不思感恩,还用她辛苦赚来的钱寻欢,你有本事上战场杀敌去呀,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吃软饭吃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陈一诺扶起女子,大声痛骂男子。
男子没想到半路杀出陈一诺这么个程咬金,一通臭骂骂得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给老子滚开!”男子推攘陈一诺:“老子的家务事要你管!她是我的媳妇,买来的骡子任我骑任我打,她这幅出不得厅堂的德行,累死她也活该!滚开,惹火了老子,老子连你一起打。”
“放你的春秋连环屁!”陈一诺再也忍不住的爆粗口:“她嫁给你的时候豆蔻年华,一样是风华绝代的妙龄少女!是你的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才逼得她日夜为他人浆洗衣物,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维持你们的这个家,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的现在?你青春无敌时找狂蜂浪蝶陪你年少轻狂,日落西山你却要你妻子温柔贤淑伴你病榻守护,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今日被你所嫌弃的一切,都是你无能的体现!你这种人就应该让你孤独终老!”
陈一诺的话让围观的人都深有感触,纷纷指责男子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的结发之妻。
女子哭得更为伤心,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人、一个陌生人说出了她心里比黄连还苦的苦。
“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男人气急败坏:“死婆子,今天不给老子把东西拿出来,老子和你没完!”
男人想起香翠院的莺歌燕舞,心里直痒痒:“不然老子一纸休书休了你!”
“你可想好了!”陈一诺冷哼一声:“大秦律法第五十条,大秦子民七出三不休之外休妻,可是鞭三十,去功名,没金百两!”
这时,一名老妪跌跌撞撞的出来,边哭边骂拿着拐杖就打向那个男人:“孽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我的儿媳呀,我的好媳妇呀!”
女子抢上前去扶住白发飘摇的老妪:“娘,你眼睛不好,出来作甚!”
白发老妪紧紧抓住女子的手,无力的挥舞着拐杖,痛打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孽障,再敢打我的好儿媳,老娘跟你拼命!”
男人被自己老娘打得落荒而逃,待围观的人散去,女子扶住战战兢兢的老娘:“娘,咱们回去吧!”
“有没有银子?”陈一诺转头问侍卫:“算我借你得!”
侍卫给陈一诺掏出一包碎银子:“还剩下这些!”
陈一诺接过碎银子,大步走进破落的小院。
女子看见陈一诺走进来,含着泪花给陈一诺行礼:“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陈一诺把碎银子递给女子:“浆洗衣物很辛苦,也赚不了几个,你拿这些碎银子去买些肥瘦相间的肉,新鲜的蔬菜等东西回来,再买些上好的炭和香料,我教你做烧烤,以后自己摆个摊,虽然累些,赚的比洗衣服多。”
女子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多谢姑娘,我这就去买!”
陈一诺又让侍卫回去拿来一大包自己配置的香料。
等陈一诺教会女子烧烤技术,往王府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走到距离虎厄王府不远,陈一诺和侍卫被那个窝囊废男人带人拦住去路。
看哪些男人一个个凶狠的模样,侍卫站到陈一诺前面,冷冷的直视这几名地痞:“尔等意欲何为!”
就在哪些地痞想要冲上前来的时候,站在陈一诺肩头的乖乖忽然开口:“王爷吉祥,打劫!”
几名地痞听见乖乖忽然说话,楞了一下立马转身落荒而逃,王城之中,谁人不知道唯有虎厄王府被虎厄亲王盛宠的鹩哥乖乖,才会说王爷吉祥,打劫!
他们有几个脑袋够虎厄亲王砍?
“这多没意思!”陈一诺转身往府里走:“被一只鸟吓破了胆!”
“姑娘,赐那女子银子就得了,何苦还如此辛苦教她做那个什么烧烤!”侍卫不解的问陈一诺,这姑娘烟熏火烤得一张小脸都干巴巴的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陈一诺语重心长,用现代观念引导侍卫:“给你一百两银子和给你一只鱼竿,你选什么!”
“自然是选银子!”侍卫毫不犹豫的回答。
“银子用完了就没有了!”陈一诺觉得侍卫眼光太短!鼠目寸光嘛!
“怎么会!我拿这一百两银子买鱼卖了是不是比用一只鱼竿钓鱼,能赚更多钱?像哪位女子,她可以拿这些银子贩卖些瓜果蔬菜也是一样的,或者买些胭脂水粉售卖也可以。”侍卫还是不解,这姑娘看着聪明伶俐,实诚得有点笨。
陈一诺无语,好吧,她又被古人上了一课!
“本姑娘说的鱼竿不是鱼竿,是技术!俗话说天干饿不死手艺人的技艺!”陈一诺翻了个白眼:“王城没一个卖烧烤的,她能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