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飞蝗枭首
慕容听风与尹越双双朝对方行宗门礼,而后慕容听风一脸和煦地说道:“尹师弟,如此年纪就晋升内门弟子,师兄一直忙于修炼,未曾道贺,如今得见,果然是气度非凡。”
尹越并未答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慕容听风微微皱眉,过于碍于自己的身份,仍是表现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此时林长老已是宣布对决开始,慕容听风并未抽出手中长剑,而是淡淡地对尹越说道:“师弟先请!”
尹越看着他,躬身一礼,这一礼让慕容听风有些诧异,不过并未多想仍然是微笑地看着他。
只见尹越行完礼后,掏出数把匕首,慕容听风看着他掏出匕首,心中冷笑,以匕首对他的剑似乎是不将他放在眼中,既然如此一会定要让尹越吃些苦头,然后再放他一马,日后也许感激自己今天的恩情,能到自己这边来,他想到这,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哪知尹越拿出一支匕首,口中默念几句,突然插到了自己的左肩之上,随着匕首的插入,左肩泛起了殷红之色,而尹越似乎也受着某种痛苦,面皮微微抖动,而后整个人如筛糠般不停颤抖。
众人皆是被尹越的举动吓一跳,显然尹越是施展了某种秘法,而后众人纷纷不解,哪有一上来就施展秘术的,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万兴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场中,只有他和万朝阳知道尹越为何如此做,但此时已顾不得许多,只见尹越睁开双眼,瞳孔巨大已无眼白,漆黑的眼眸中透着邪恶,而他身周也泛起淡淡地黑雾,手掌也慢慢变大,指甲都开始变长,泛起阵阵寒光,而他嘴角竟然开始流出涎水,滴答到了地上。
慕容听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尹越嘶吼一声,一下冲到他的面前,速度之快,竟然在身后留下一道残影,慕容听风不急多想,手中剑鞘挡下对方的手爪。
然而尹越不光速度快,力量还很大,慕容听风被剑鞘上出来的巨大力道击退数丈,尹越乘势而上,忽而出现在慕容听风的身侧,一爪击向他的耳门,慕容听风不敢硬接,手腕翻转,剑鞘拍飞手爪。
可尹越一击不中,又忽而出现在他身后,手爪击向他的后脖颈,这若是被击中,慕容听风定会瘫痪当场。
慕容听风本想将对方轻松拿下,连剑都不出,只以剑鞘应对,哪曾想对面速度如此之快,攻击如此凌利,若不拔剑恐难应对。
想到这他手中长剑“锵啷”一声,自动飞出,斩向尹越的手爪,尹越应变也是极快,一个转身,竟然在空中翻了一跟头,出现在了慕容听风的头顶,慕容听风持剑在手,一招仙人指月直刺尹越的胸口,想要逼退他,谁知尹越对刺过来的长剑不躲不避,手爪直击他的天灵。
慕容听风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打算以伤换伤,他自然不会给这个机会,于是身子微侧手腕一翻,直削尹越手爪,这一来一回已是弱了他的威势,所谓生死搏杀,勇者胜!
而尹越见对方躲闪,又一个翻转身形窜到慕容听风的正面,身子半蹲,手爪直击他的裆部。场外众人早被尹越在空中连续变换位置的速度所震惊,而最后那一击又让众人一阵的裤裆发凉。
慕容听风见对方的攻击之狠毒,早已没了开始的风轻云淡,他左掌拍出,将对方击出数丈,尹越一击未中,又窜身而上,而此时的慕容听风也后退数丈,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只见他手指一抹剑身,将长剑甩出,那长剑似飞蛇一般,直刺远处的尹越,尹越被长剑一干扰,速度已缓,长剑竟在半空中不断地攻击着尹越,而慕容听风则在远处背着手,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只是背后的右手则不断地摇动,控制着长剑攻击尹越。
尹越本来速度极快,可那长剑速度也不慢,如此一人一剑竟斗在一处,而尹越身上的气息开始回落,显然秘术正在失效,见到此状,慕容听风这边内门弟子皆是松了一口气,任谁被尹越疾风骤雨的攻击都可能落败,也就是慕容听风才能化险为夷。
尹越显然也感觉到秘术正在失效,他避开长剑的一击,飞速后退,眼见对方的长剑又攻来,他面露决绝之色,掏出三只匕首分别插在右肩和两腿之上,顿时,滔天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直逼琢雾境大圆满,而他狰狞的面容更加恐怖,嘴巴已经无法闭合,指甲再次生长,犹如一把把匕首长在崎岖的手掌之上。
他两只手互相敲击了一下,发出刺耳的金铁之声,随手击飞慕容听风的长剑,随后人消失在了原地,慕容听风正看着尹越自残,突然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他全身,他脚下用力,飞到半空之中,而长剑也已飞回,在他身周不断旋转,然后他就见到尹越消失在了当场,随后身周盘旋的长剑“啪”的一声,断为两截掉在了地上,他闻声向后看去,空无一人,随后他稍稍矮身,头顶劲风刮过,发簪被打飞,慕容听风顿时披头散发,直到此时他都没发现尹越的身形。
接着身下破空之声响起,慕容听风连忙曲腿,又躲过一击,而尹越的攻击越来越频繁,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狠毒,很多要害部位被优先照顾,慕容听风已是有些应接不暇。
他瞅准机会落到地面,此时头顶再次袭来,他眼神冰冷,手指一掐法诀,那掉落地上的发簪陡然飞起,如电般直击头顶,“啊”,显然尹越没想到慕容听风有如此速度的暗器,场中众人也是没想到,以慕容听风的风格竟然会有暗器,那发簪显然不是慕容听风仓促拿出的,以那种速度显然就是暗器的构造加上慕容听风的秘术加持。
尹越受伤之后并未停止攻击,而是继续神出鬼没地围攻着慕容听风,而慕容听风则驱使着发簪回击着尹越,而尹越完全是不管不顾地打法,任凭发簪洞穿全身也要逼出慕容听风的底牌。
随着尹越的伤势越来越多,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的身形在场中浮现出来,而慕容听风应付起来也是越来越从容,众人也是知道若尹越再无其他手段,落败是早晚的事,而慕容听风虽然披头散发,但是却并未受伤,也更加从容不迫。
尹越的气息开始回落,而且回落得极快,到目前为止,虽然尹越攻击凌厉狠毒,却并未逼出慕容听风任何的秘术,只有发簪暗器这一件,可谓代价巨大收获几无。
尹越又退到原地,他转头看了眼万兴,又望了一眼云舆殿上,默默闭上眼睛,手中出现了一把猩红的匕首,匕首之上泛着诡异的血色,似乎是某种不祥之物。
他一咬牙,将匕首插到了自己的胸口,而那匕首竟然自己钻了进去,只有尾柄露在外面,而后恐怖的气息升起,场中竟然出现了观海境的气息,众人皆惊,竟然有秘术可以已琢雾境踏入观海境,岂不是逆天,不过想来此种秘术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最好的结果是根基尽毁,而最差的结果是身死当场。
慕容听风看着场中的尹越,面露凝重之色,虽然对方只是初入观海境,但也不是琢雾境的他能够抵挡的,唯一的办法
他本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故而之前跟尹越的战斗虽然惊险,但是他也知道对方的秘术定然消耗巨大,只要他小心应付拖到对方秘术消失,自然能够轻松获胜,
可如今,对方观海境的实力,让他不得不拿出一些底牌才能应付,想到这,他将发簪收回,重新收拢了头发,手掐法诀,心中默念,身周出现了无数剑芒,剑芒之盛,周围的人只是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刺痛。
丁三绺看着慕容听风,心中暗叹:“都是修剑的,为何这厮如此之帅,又是飞剑又是剑芒护身!”
旁边的荷欢欢看出他的羡慕之色,说道:“你俩修的剑不是一路,你的剑上限更高,不必羡慕他!”
丁三绺听不太懂,但是也知荷欢欢的好意,哈哈一笑,悄声说道:“我心中有数,区区慕容听风还没放在丁爷我的眼里。”
荷欢欢没做声,微微点头。
此时的尹越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全身衣袍已然破烂不堪,隐隐看到他全身都被血红的纹路覆盖,加之之前受的伤,让他宛如地狱走出的血魔一般。他口中发出不似人的嘶吼声,一拳打在自己胸口,竟然将那尾柄也拍了进去,而后冲向了慕容听风。
慕容听风见到对方冲来,身周剑芒更甚,在他身后幻化出无数小剑,小剑微微抖动发出“嗡嗡”的声音,这一幕让丁三绺响起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边海洪。
随着尹越的不断接近,慕容听风微曲的手指一弹,身后的无数小剑犹如暴雨梨花一般射向对方,小剑转瞬即到,尹越不躲不闪,任凭小剑攻击自己,那些小剑刺中尹越,只扎进去存许,就被对方的肉身死死夹住,不给小剑脱落再次进攻的机会,而尹越此时正面被小剑扎成了刺猬,甚至双眼都被扎破,他眼中露出鲜血,仅凭着直觉冲到了慕容听风的跟前,两只手爪拍到了慕容听风的护体剑芒之上,“砰”剑芒炸开,而尹越的双手也被炸飞,慕容听风被对方以命搏命的方式吓倒了,剑芒甫一崩溃,他就一直倒退着,眼见到了校场边缘,这才停下脚步。
场中众人也早被尹越的搏命打法给镇住了,谁也没想到一场内门大比而已,居然会有人如此搏命,此战之后尹越即便不死,人也废了,无数人暗自可惜,内门弟子是云上宫的核心和未来,任何一个内门弟子都是宗门的宝贝,就连云舆殿前的长老门也是面露戚戚之色,可是碍于门规,场中无人认输就不能干涉。
而尹越双手尽毁,仍然循着气息冲向了慕容听风,抬腿踢向慕容听风,毕竟是观海境的实力,慕容听风若是格挡必然受创,他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个疯子以伤换伤,为今之计,只能再次掏出一个底牌。
他突然抬头看向云舆殿前,高声喊道:“各位长老,接下来弟子的手段恐会伤及尹越的性命,弟子该如何做?”他不想最后赢了比赛,却被万朝阳找借口打击,这话说出就算是摘干净了自己的责任,也算是心思缜密。
只听云舆殿前万朝阳说道:“拳脚无眼,尹越若死,是他学艺不精,林长老对决之前已是说过,这条对所有内门弟子都适用,您无须担心。”
慕容听风微微点头,他转头看向尹越,“师弟,得罪了!”
他右手一直对方,口中大喝:“飞蝗枭首术!”
只见从他身后飞出一道匹练,还未等众人看清,匹练已是飞回。
而此时他对面的尹越奔跑的速度缓缓停了下来,随后倒地,倒地那一刻身首异处。
场中已是鸦雀无声,皆是震惊慕容听风这一可怕的杀伐之术。
半晌后,万兴一个箭步冲到场中,抱着地上的尹越尸首,失声痛哭,“尹师弟啊!真是痛死我了!”当是哭的声情并茂,其他万兴一边的弟子也纷纷跑了过去,围着万兴不停劝慰着。
万兴抬头看向慕容听风眼中满是杀气,“慕容听风,你竟敢屠戮同门!实在是不配首席弟子的身份!”
适才万朝阳已发话,生死有命,拳脚无眼,他也不能拿这话再此挑衅慕容听风。
慕容听风却没去看他,而是朝林长老微微拱手。
林长老会意,赶紧说道:“第六场,首席弟子慕容听风胜!”
丁三绺看着这一切,有些怔怔地问荷欢欢:“欢欢,这厮这么厉害?你看清那是什么了吗?”
荷欢欢面色也有些凝重,“那是一柄飞剑,若是日后与他对敌,切不可大意,不愧是首席弟子,手段确实多!”
丁三绺点点头,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荷欢欢见状,不由好笑:“你又何必苦恼,你俩各有各的机缘,别的不说,你真要杀他,就那个咒杀术就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丁三绺不虞道:“那毕竟不是正面搏杀,赢得不光彩。”
荷欢欢继续说道:“不说那咒杀术,你的剑非剑诀我看过,修到后期,一个眼神即可杀死他,若是到了大成之时,配合你的修为,一念之下,他即身死,他的剑道胜在外物,上限极低,而你的剑道才是真正的无敌剑道!”
丁大当家眼睛一亮,“这么说,丁爷以后也是个人物咯?”
荷欢欢无奈得点点头,“我说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让我拍马屁?我身为一个胥想点安慰人的词容易吗?”
丁三绺被他一拆穿多少有点尴尬,嘟囔道:“我这不是培养您的口才嘛,真是胥咬丁三爷不知好人心!”
荷二欢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