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流涌动
丁三绺就在院中修炼着剑诀,以他七九的天赋修炼那剑诀也是有些吃力,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丁三绺的肉身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尤其是耳目口等脆弱的部位更是得到了很大的强化,已经不能用耳聪目明来形容了,而是口出成箭目有霞光。
荷欢欢看着丁三绺的变化,也是对这剑非剑诀很感兴趣,只是以他目前胥的肉身,无法修炼内力,若是前几身倒是有这个可能。
这日晌午,丁三绺练完整套剑诀,身有所感,他伸指成剑,朝着院中石凳一指,只见一道剑气激射过去,竟洞穿那数十斤的石凳。
他登时大喜过望,这数月的苦修果然还是有回报的,剑非剑诀已是小成,旁边的荷欢欢则是惊愕地看着他,“三绺,短短数月光景,你就将剑诀练到小成了?”
丁大当家嘿嘿一笑,头发一甩,“区区剑诀能难倒丁爷我吗?”完全忘了当初的狼狈样子。荷欢欢搓搓手兴奋地说道:“来来来,我也略有长进,咱俩练练手,虽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偶尔打打架活动活动筋骨还是极好的,不过你不能用那身法。”
丁三绺此时剑诀小成,意气风发,他瞥了二欢一眼,“也罢,今日就让你见识下剑诀的威力。”而后他又望了眼院外,“咱俩动静小点,别被人发现。”
荷欢欢点点头,掏出大棒,一脸的跃跃欲试。
丁三绺凝出一把墨剑,右手反握,随后剑柄朝内,剑尖指向荷欢欢,摆了一个起手式“白龙望海”。
荷欢欢陪着丁三绺在院中练了数月,对他的一招一式甚是了解,甚至已经能打出完整一套剑诀,他见丁三绺摆出剑式,哈哈一笑,向前一步挥动巨棒迎头砸下,半空中带起一阵狂风,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击丁三绺头顶。
丁三绺见那棒子的威势,本欲后退一步,却瞧见荷欢欢两脚已发力,似是知道丁三绺的下一步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以左脚尖为轴,右脚捻地,身形侧转堪堪躲过二欢的雷霆一击。
他右手握剑顺着棒子直扫荷欢欢的手腕,谁知那棒子即将砸到地上之时,荷欢欢翻转手腕,棒子竟在空中诡异地换了方向,扫向丁三绺的双腿,丁大当家哪想到这厮会有如此精妙的力量运用,他手中墨剑已快扫到,但棒子速度更快,以对方轻伤换自己重伤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无奈之下,他双腿一蹬,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手中墨剑又点向荷欢欢的咽喉。荷欢欢反应也是极快,右手棒子扫空,左手掌心外翻拍掉攻来的墨剑,而后两人又重新拉开了距离。
自从他俩一路追逐到后来被绣骨林前辈禁锢,二人再没交过手,荷欢欢正面对战的实力根本不是丁三绺能够想象的。
不过依靠剑招的精妙和身形的灵活,他与荷欢欢倒是斗得有来有回,两人在院中斗了数百回合,就是单纯的以武器过招,并没有动用其他秘术和内功,丁三绺越打越兴奋,剑非剑诀的招式也运用得越来越纯熟,甚至开始压着荷欢欢打。
荷欢欢一棒挥退丁三绺,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我饿了。你小子的天赋真的是逆天,竟然越打越强。”
丁三绺嘿嘿一笑,“二欢,没想到你这棒子使得如此精妙,跟你这体型一点都不搭。”
荷欢欢哼哼一声,说道:“你懂什么?胥的棒子都是伴生的,如臂指使,岂是你这后天修炼能比的?”
丁三绺正待答话,就听见古采玄呼唤他,他朝荷欢欢摆摆手,示意有情况。然后心神回道:“何事?”
古采玄回道:“吾主,奴近日已突破七重,万兴也突破八重,听说慕容听风也是突破八重,再过几日就是内门大比的日子,吾主可有安排?”
丁三绺沉吟片刻,“这内部大比的第一,成为首席弟子有何好处吗?”
古采玄说道:“秉吾主,内门大比的第一除了宗门上次外还可进入宗门修炼秘境锦绣塔中修炼一个月,另外若无乾坤功大成者出现,首席弟子就是宫主的接班人。”
丁三绺闻言眼睛一亮,“哦?原来宗门中有修炼秘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锦绣塔的情况你详细说说。”
古采玄答道:“秉吾主,锦绣塔是宗门机密,寻常内门弟子只是听过从未进去过,当代内门弟子中只有慕容听风进去过,奴对此也是不甚了解。”
丁三绺点点头,“原来如此。”他思索片刻,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古采玄,让他见机行事。
二人心神联系断开,丁三绺将锦绣塔的事情告诉了荷欢欢,荷欢欢听见锦绣塔的名字一愣,似是想着什么,丁三绺倒也没多问,而是让荷欢欢去找夏坤,让夏坤散布消息出去,说有人给了荣简一种神药,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以百年寿元为代价。
要是寻常人只有七八十年的寿命,即便是抱山境、擎鼎境也就一百年,直到纵云境才有一百二十年寿命,琢雾境是一百五十年,以丁三虎四十多岁的年纪,再去掉百年寿命,那就只剩十数年可活,除非是破入观海境才有一线生机,毕竟观海境可是有二百五十年的寿命,可那观海境如何是丁三虎这平凡资质的人能够达到的。
如此,丁三绺在万朝阳一脉中已经不再是威胁,而丁三绺也施展大障目术,将自己幻化成老态龙钟的老人形象,甚至看起来比荣简都要老得多,毕竟荣简也就一百五十岁出头,以他观海境的实力,哪怕根基有损,仍是有七八十年可活。
这个消息在数日之后已是在云上宫中传开,而丁三绺也以那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形象出现在了宗门之中,宗门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袖手旁观,有人暗自可惜。
随着内门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内门中暗潮涌动。
就在还有两日就是内门大比的时候,慕容听风来到了丁三绺的宅子。
慕容听风看着丁三绺现在的样子,眼中满是惋惜之色,他痛声道:“丁师兄如此境地全是师弟的过错!”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日我与丁师兄拜别后,就在宅中闭关潜修,直到数日后才发现宅中有人偷偷潜入,而我的腰牌也已不见踪迹,我正待去寻找那贼人之时,突闻师兄中毒,多方大厅之下,才知师兄是被奸人所误,而一切的源头就是我的腰牌,为此师弟我夜不能寐,身感自责,连日寻那给师兄报信之人,却一无所获。师弟这几个月日日担忧师兄的状况,可碍于师兄已经闭门修养,所以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前来道歉。”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看到师兄现在的模样,师弟我愧疚难当!若日后师弟能等上宗主之位,定照拂师弟这一脉。”
丁三绺自然不信他的话,但是眼中尽是感激之色,口中说道:“多谢慕容师兄挂怀,如今这模样,也是我自己一时不察,怨不得别人,师兄不必自责。”
慕容听风见丁三绺面露疲惫之色,这才站起身,“师兄大病初愈,身体要紧,这内门大比不参与也罢。想来荣简师叔和内门长老也不会追究。”
丁三绺摆摆手,“我既然答应慕容师兄的请求,自然说到做到,内门大比我会参加,请师兄放心。”
慕容听风见他坚持也就没再多言,二人又寒暄几句,慕容听风这才离去。
丁三绺看着他离去的背景,眼睛微眯,侧头对荷欢欢说道:“此人为何针对于我?”
荷欢欢随意地说道:“保不齐你威胁到他,不然不会如此着急的害你。”
今日是云上宫内门大比的日子,由于是内门大比,并不对外门长老和弟子开放,只有内门弟子十数人参与。
内门大比的地方就是在云舆殿前的校场上。
丁三绺和荷欢欢来到校场,远远就看见云舆殿前摆着十张椅子,嘴中的一张椅子是空的,显然是罗武元的位置,而旁边就是万朝阳,万朝阳的左边是他那一脉的四位长老,而在罗武元位置的右边也是四位长老,总共是内门长老。
而此时的校场中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位内门弟子,其中多数人丁三绺都不认识,但是丁三绺一来,场中这十多人的目光就看向了他,毕竟数月前的事情大家也都有听说,而今他老迈的模样也是印证了此事。
这些人分成了两伙,其中一伙以一个光头汉子为首,这汉子光光的头顶纹着诡异的花纹,花纹呈藏青色,光着上身,数条胳膊粗的铁链挂在他的身上,此人正是万兴,在他周围有七八个人,显然是以他为首,而在这群人的外围站着一人,正是古采玄,显然这古采玄即便是在万朝阳一脉中也是不怎么合群的。
而另一伙人则以慕容听风为首,约莫有五六个人,相对于对面稍微势单力薄了点,显然万朝阳在内门之中也是权势滔天,慕容听风见到二人,面露喜色,快步迎了上来,说道:“丁师兄你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下几位师弟。”说着他扶着丁三绺的胳膊走回场中,向他介绍起周围的人,丁三绺笑着一一点头示意,却从胳膊出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内力,显然是慕容听风正在探查他的身体,他心中冷笑,不断地朝周围几名内门师弟拱手,显得很是世故老练。
而在另一边,万兴看到慕容听风客气地向周围介绍丁三绺,他怒哼一声,“你就丁三虎?就是那个未立寸功,竟然任了奇堂首座,而后将奇堂搞得乌烟瘴气,又仗着自己师父的蒙荫以四十多岁的年纪进入内门的丁三虎?”
周围人听见他挖苦丁三绺的话,顿时哈哈大笑,只有古采玄面容冷淡,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丁三绺没有接话,仍然跟慕容听风寒暄着,万兴看他不接话茬,眼中阴冷之色更甚,身上铁链诡异地滑动起来,似乎有出手的意思。
这时,就听见殿前之上一声冷哼响起,校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弟子们也是整理下衣衫,整齐地站立。
万朝阳端坐在云舆殿前,冷冷地看着场中的内门弟子,“尔等都是宗门中的天之骄子,今日大比,自当尽全力,让宗门前辈们看看五年来你们的长进,不要让宗门失望。现在开始吧。林长老宣读下大比的名单。”
此时他身旁一位长老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卷重,开始念道:
“第一场,陆过对杨书臣”
“第二场,古采玄对葛秀峰”
“第三场,万兴对花有清”
“第六场,尹越对慕容听风”
“第八场,杜午付对丁三虎”
说完名单,林长老继续说道:“同是宗门栋梁,大家要点到为止,但出手有轻重,形势有缓急,若真有意外,也是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此言一出,慕容听风等人皆是脸色微变,而万兴那边皆是看着对面冷笑不止,之前的大比有人参加过,有人没参加,当时是罗武元主持,他无数次强调点到为止,严紧师兄弟相残。
没想到如今万朝阳主持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此次内门大比会有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