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得手
二人回了荷欢欢的房间,荷欢欢从怀里掏出一坛酒,将酒和烧鸡放在桌子上,大口朵颐起来。
丁三绺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嘱咐完不要随便离开房间,推门出了房间。
而此时的闫墨别院中。
闫墨盯着两个黑袍人,口中咬牙切齿道,“居灵教已经在这院中多日,那贼人仍然不时袭扰,难道你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前几日我们教中长老因此事死于非命,想来对方有秘术遮蔽了我教的壬算,教主对与闫国的合作非常重视,因为派我带着教中四阶圣傀前来,助闫公子一臂之力,只希望此间事了,闫公子要信守承诺。”
那黑袍人说完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旁边另一个黑袍人向前一步,头罩脱落,一个皮肤泛黑黄之色,双眼紧闭的“人”站在了闫墨的面前,一股淡淡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闫墨微微皱鼻,挥散周围的空气,八两仙感受到对方散发着跟自己一样的气息,朝前一步,挡在了闫墨身前。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闫墨,“公子,对方只是纵云境而已,为何花费如此代价跟居灵教合作。”闫墨眼睛微眯,“此人如此狡诈,已经把我的耐心消磨光了,父王近日又传我速回闫国,我不能再耽搁了,我要让居灵教把这人抓住练成我的傀儡,这样才能消解我的耻辱。”
两个黑袍人从闫墨房中出来,转而进入偏房,而此时的丁三绺仍是潜入院中,顺手拧断一个暗哨的脖子,而后消失不见。
不久后,闫墨别院响起一声愤怒的嘶吼,俨然是闫墨受不了这种每日折损属下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爪到的日子。
待到天亮,闫墨院中手下倾巢出动,将整个后院封锁,严禁任何房客出房间,房客们敢怒不敢言,那琢雾境黑袍人就守在整个后院的入口,视线笼罩整个遇仙楼后院住房区。
丁三绺一看这架势,知道已经没有机会近身杀掉闫墨了,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荷欢欢的床上,何二欢看着他颓废的样子说道,“三绺,实在不行咱俩拼了吧,以咱俩的手段,把他们引到城外,杀个琢雾境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你得给我七成赏金。”
丁三绺白了他一眼,“二欢,小看丁爷了不是?我遗憾的是不能亲手宰了他,没说我杀不了他,我这几日一直尝试的就是这个,原本我还想把那八两仙引走,然后进去杀了那小子,但是那小子身边纵云境护卫太多,而今还多了一个琢雾境,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手了,可惜不能亲手宰了他。”
何二欢听不懂丁三绺的话,但是他知道,丁三绺定是有什么后手一直没舍得用。
丁三绺抬抬眼皮看了眼何二欢,“二欢,今天让你见识下丁爷的手段!给我护法!”
说罢,他调整坐姿,盘膝坐在床上,手中凭空多出一张纸片,纸片呈淡黑色,泛着乌光,竟是他体内五成死神之力所凝结。
丁三绺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纸条,左手轻划掌心,一滴鲜血渗出,他口中念念有词,“以灵为媒,以血为引,天地化力,万劫不复!闫国闫墨,往生咒!去!”
说罢,他眉心竟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符号,符号忽隐忽现在眉心缓缓游动,伴着这个符号的出现,一个诡异的气息竟然在房间内蔓延,空气中竟出现无数低声的呢喃,随后他手中纸条消失,房间中也归于寂静。
何二欢目瞪口呆地看着丁三绺,如见鬼神,丁三绺施展完咒杀之术,一股虚弱感从体内泛起,他以体内五成死神之力为代价施展的咒杀之术,代价不小,若是想恢复,也需要半月有余。
二人面面相觑,静等外面动静。
不多时,后院中嘈杂之声溅起,何二欢站起身靠在门上,感受着外面的动静,竟是闫墨别院中已是鸡飞狗跳,一群人从别院中冲出,浩浩荡荡地出了酒楼,显然是闫墨出事了。
何二欢回头看向丁三绺,“那闫墨死了?”
丁三绺有些虚弱的点点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代价,他若不死,我岂不是亏大了?”
何二欢朝丁三绺竖了竖大拇指,丁三绺一挑眉毛,有些自得,可是转而又苦着脸道,“可惜,没有闫墨那小子的人头,这赏金是拿不到了!”
二人又在盘水城住了一晚,向云国坪山镇方向行去。
定国以北是闫国,定国西南是丹国,丹国东北的蒸笼河谷北靠定国,西接云国,是三国交接之地,蒸笼河谷名如其形,是上古河流冲刷而成,两边山谷似遮天的蒸笼高耸入云。此地民风彪悍,盛行尚武之风。
丁三绺荷欢欢二人离了盘水城一路向南行至蒸笼河谷,这里的人都带着武器,头顶竖着一个发辫,发辫之外皆无毛发,浑身煞气凛凛,似是常年与人争斗一般。
河谷内是一处处的村寨,每个寨子都有人把守,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因是人族聚居区,二人没敢放肆,虽是纵云境修为,依然是低调行事。
丁三绺之所以到这,是想打探一些消息,因为此处是三国黑市消息交易地,很多消息都可以在这买到,丁三绺一是想确认闫墨的死活,二是想打听云国边家现在的情况。
他按照山海楼的一些记录,带着何二欢来到河谷中部的一处寨子。他打眼瞧去,寨子门口站着四个守卫,赫然都是纵云境的强者,在诸国之中,擎鼎境已是一些势力中的中坚力量,纵云境算是势力中的长老级别,而琢雾境则是诸国的最高战力,再有更高修为的人就必须受上国管束,在上国中居住,因为出了每个国家中那一两位琢雾境,纵云境才是行走在世间的最高战力。
所以当他看到连门口守卫都是纵云境的强者时,就对这个寨子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走到寨子门口,一个守卫迎了上来,他见到丁三绺纵云境的修为和荷欢欢如山般的身形时,自然是客气万分,依例询问二人来意。
丁三绺右手伸出,中指食指拇指伸直,比划了一个类似八的手势,对方会意,带着二人进了寨子。
寨子很大,里面坐落了十几座石楼,护卫将二人引入其中一座石楼,石楼很大,在一楼大厅内,一个肥胖老头接待了他们,那老头约莫五十多岁,一双眼睛满是人情世故,似是世俗酒楼掌柜的模样,二人没敢托大,因为以丁三绺的眼力竟然看不出眼前之人的实力,那只能是纵云之上的修为。
“不知二位到此有何贵干?”那位胖老者笑眯眯地问道,一双眼睛都要被脸上肥肉挤没了。
丁三绺稍稍抱拳,“掌柜的,我想打听几个消息?”那掌柜的未接话,示意他说下去。他微微压低了声音,“一是闫国闫墨的生死,二是云国边家现在的情况,三是锈骨林的消息。”
那掌柜的听到丁三绺前面的话还略微点点头,可是听到锈骨林三个字时,神情大变,急忙打断他的话,“小哥,前面两个消息,每个五万两黄金,最后一个我们无可奉告。”
丁三绺一怔,看来对方对锈骨林的事应该是知道一些,但是也是忌惮非常,不过他倒也没报太大希望,本来也是临时起意加上去的,他点点头,“那就有劳掌柜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两张钱票,递了过去。
那胖掌柜接过钱票,微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进了旁边屋子,不多时,拿着一个纸盒走了出来,递给丁三绺后就转身离去,根本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
丁三绺不置可否,接过纸盒带着荷二欢走出了寨子。
二人出了寨子急步离开了蒸笼河谷,大概又走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丁三绺从怀中掏出那个纸盒,顺手打开,两卷纸条出现在盒中,他打开第一个,只见上面写着:“闫国公子闫墨死于定国盘水城遇仙楼,死因不明,但死状凄惨,七窍流血,满脸惊怖,死前数日被不明身份强者数次偷袭,折损手下十数人,遗体现已运回闫国,闫国国主雷霆大怒,已传悬赏,缉拿凶手者赏闫国将军之位,食俸禄百石,领万人队。”
丁大当家心中感慨,闫国国主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用一个死掉的私生子去换一个高手投靠,怎么看怎么划算。世俗世界,一国领万户的将军,对一般的江湖高手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所以他相信,此悬赏一出,无数人将趋之若鹜。
他打开了第二个字条,只见上面写道,“云国边家遭逢大劫,上下千口尽皆被屠,云国唯一琢雾境强者边海洪被重伤,已入云国皇室休养,云国大将军边虎贲安然无恙,现领军驻守云国东部边境防止涟国入侵,边家嫡女边阮阮失踪,云国已派高手全国搜寻。云国国主已上告大曱国,暗示边家劫难是为涟国所为,希望宗主国给自己做主,而涟国则反告云国国主,言必称云上宫叛徒,自戮国之柱石,一为削兵权二为嫁祸涟国。因此次有琢雾境高手出手,大曱国甚是重视,已派人入驻云国,调查事件缘由。”
丁三绺有些无语,这云国国主竟然是涟国云上宫的叛徒,看来这云上宫也是不简单。
他看完两条消息,已是心中有数,既然能够确定闫墨已死,那边家危机自解除一半,况且大曱国也已经开始调查,边家危机自然也可化解,想到这他心情大畅,不由高歌一曲。
“丁爷好威武啊!”
“出手斩闫狗啊!”
“欢欢也很牛啊!”
“呃…”
“双拳大如斗啊!”
…
丁三绺已然跟荷欢欢混熟,一下蹦上何二欢的肩膀,何二欢倒也没有生气,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坛酒,小口缀着,一脸的满足惬意。
…
二人一路无话,十日后,已然回了坪山镇。
丁三绺记挂边阮阮的安危,着急忙慌的回了宅子,见到二女平安无事后,这才放下心来。边阮阮自从醒来以后,似是对丁三绺非常依赖,数月不见他,竟然相思成疾,瘦了好几圈。直到见到丁三绺,这才有了些许精神。
丁三绺见状,心中惭愧,想着找个时机把死亡之吻的效果解除了。
边阮阮自从见到丁三绺,双眸中的情愫竟然毫不掩饰,炙热的爱慕之情简直要喷薄而出,丁三绺不想要这种虚假的感情,他知道边阮阮之所以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死亡之吻的作用。
他将荷二欢介绍给二女,随后将他安置在自己房间相邻的偏房,又给了月环一些钱两,让她给荷欢欢出去买一些酒食,待到场中只剩丁三绺荷边阮阮后,他拉着边阮阮进了房间。
他心中默念咒法,解除了边阮阮身上的死亡之吻效果,边阮阮神色一清,似是恢复了正常,但是看向丁三绺的眼神之中依然是满满的情谊。
丁三绺见边阮阮眼中的情迷之色渐淡,心中这才好受一点,他也很喜欢边阮阮,但是他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去占据边阮阮的心。
见到边阮阮满满恢复了正常,丁三绺便把边家的消息告诉了她,随后说道,“阮阮,现在边家危机算是解除了,虽然幕后黑手还未查明,但是相信大曱国插手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你若是需要,我把你送回边将军身边。”
边阮阮虽然被丁三绺解除了死神之吻的效果,但是她对丁三绺的感情却是真挚的,她咬了咬嘴唇,心中也是纠结万分,她既想留在丁三绺身边,又担心父亲的安危。左右为难之下,双眸之上竟然挂了一层雾气。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哪还有当初领军跟丁三虎大战时候的飒爽英姿,丁三绺暗叹一身,继续说道,“阮阮,我知你担心令尊的安危,这样吧,过几天我就把你护送回去,若我有空,自然会去看你,当然了,若你想,依然可以到我这小住几日。你看如何?”
边阮阮这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丁三绺的安排。
丁三绺松了口气,扶着边阮阮回屋躺下。随即撞进荷二欢的房间,拉起正在吃着肉的欢欢,直奔山海楼而去。
他想问问第五月如何解除这十丈的限制,荷欢欢体型太笨重,使得他根本无法依靠身法优势和影葬术的优势去行刺杀之事。
…
第五月看着丁三绺,又看了看站在后院的荷欢欢,脸上妩媚的笑意渐浓,看得丁三绺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