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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袭扰闫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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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欢欢正在房间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他对人族社会还是很好奇的,自从觉醒之后一直流落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终日与野兽为伍,因为他体内的妖族意识一直提醒着,妖族不可随便涉足人间,若是必须行走人世,必须与人族结伴而行,之前他与丁三绺一路行走在荒山野岭,不觉有异,近日进入人族社会,被人族社会的繁华景色吸引,每到一处,皆是一脸好奇左顾右盼,有怕丁三绺笑话,故而装作一板正经,只是两只眼睛愣是没闲着,见什么皆是新鲜。

    忽然听见门外丁三绺的声音,“欢欢,我能进去坐坐吗?”顿时心中一股恶寒,他强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打开房门。

    丁三绺见到房门打开,房间的上沿只到荷二欢的胸口,他也不客气,一侧身顺着门缝溜了进去,自顾自的做到八仙桌旁,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荷欢欢也坐了下来,丁三绺喝完茶水抹了下嘴角,盯着对面嘿嘿一笑,“二欢,事到如今我就大概跟你说下我的身份和来历,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荷欢欢不置可否,就静静得看着他,丁三绺见他不答话,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杀手,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太过神秘我不便跟你透露,我…”

    “山海楼?”荷二欢呆愣得问道。

    “哈?你咋知道?”丁三绺还想装下去,谁知道荷欢欢早就听过这个组织。

    “前几年山海楼曾经找过我让我加入,说日后许我殿主之位,我不愿打打杀杀,所以就没搭理对方。”何二欢轻描淡写的说道。

    丁三绺有些无语,搞了半天山海楼还找过何二欢,他以为自己是何二欢碰到的第一个人类,看来能够受到山海楼的邀请,这何二欢果真如负狰所言,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他干咳一声,“既然你知道山海楼,那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今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目标身边有琢雾境强者,本来我是有周密的计划,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加之如今咱俩十丈的危险距离,我才事先提醒你一下,若到时有什么变故,希望你早做准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若是你也能出手,那任务成功率必然提高不少,届时我完成任务,赏金你我各一半如何?”

    荷欢欢没有言语,只是在那抠着手指,化形后的二欢手掌足有锅盖大小,他正摆弄那棍子粗细的手指,轻轻挂着指甲,发出“锵锵”的金铁之声,时而有火花闪过。

    丁三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抠手指抠出火花的。

    何二欢终是将注意力转到了丁三绺身上,他歪着头看着丁三绺,“若我出手,赏金我要七成!”

    丁大当家心中腹诽,“这猪仔够黑了,算了,先稳住他再说。”他微微一笑,咬牙切齿道,“成交!”说完,他伸出手掌朝着荷欢欢,荷欢欢会意,右手击出。

    丁三绺见状,当即以体内三成死神之力为代价,默施死神之吻,他直感体内一阵虚弱,心知咒术已成,而后两只大小不一的手掌击在一处。

    双方似是心中芥蒂又去一层,随后让店家上了一桌子的酒菜,二人就在房间内把酒言欢。

    荷欢欢是第一次喝酒,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佳物,当即豪饮数坛,结果差点当场现出原型,丁三绺倒是没多喝,一见此状,当即手掌贴住何二欢胸口,内力轻吐,登时将荷欢欢醉意打散,二欢这才醒过酒来,二人皆是惊出一身冷汗。

    二人会如此紧张,皆是因为荷欢欢趁着酒意告诉丁三绺,人族曾经一直有妖族霍乱,后来有上古大能以无上威能祭出一法,若有妖族在人族聚居地散出原型或施展妖术,必有天劫降临。

    因为荷欢欢跟丁三绺说他若出手需分七成,因为风险太大,当然若是只以化形后的肉身之力对敌或是将敌人引入荒野,倒是没有问题。

    二人酒足饭饱后,丁三绺回了自己房间,他正想修炼,忽听隔壁鼾声如雷,那动静惊天动地,一整层的人都被吵醒,住客们纷纷出了房间,找到声源要房间里的人给个说法,几声敲门之后,外面没了动静,因为荷欢欢走了出来,一脸戾气的看了一圈随后又回了房间,一头带着起床气的野猪真的是惹不起。

    翌日,二人继续上路,一路无话。

    定国,盘水城中遇仙楼。

    闫墨此时已在此地等了对方三个月有余,心中的怒气和戾气不断积攒,最近几日更是每日有少女被送入他的房内,却再无消息。

    期间居灵教的人再次被请来,闫墨质问为何对方三个月仍未现身,居灵教也很无奈,根据教中长老壬算所示,来人早就在去盘水城的路上了,那长老还想壬算为何迟迟未现身,怎料似乎是触碰了什么禁忌,竟然爆体而亡。

    就为了闫墨这一单生意,竟然折损一位长老,居灵教显然是赔惨了,因而此次前来是提高要价,且是逼迫闫墨必须答应的程度,闫墨虽然身为闫国公子,身旁也有八两仙这样的琢雾境高手坐镇,依然是不敢将居灵教太过得罪,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而将怒气记在那割耳贼身上,誓言必杀之。

    三日后,丁三绺二人终是来到了盘水镇,一进入盘水镇,丁三绺就已确认,闫墨必在城中,因为那模糊的感觉依然是清晰起来,且位置很明确,他顺着那个感觉来到了一处酒楼,抬头看去,“遇仙楼”。

    丁三绺冷冷一笑,心道“闫墨,这回我可不能再饶过你了,哪怕是八两仙在场,我也要杀你!”身旁的何二欢似是感受到丁三绺身上升起的杀意,不禁握了握拳头,“这小子好强的杀意!”

    因为十丈的缘故,丁三绺只能让何二欢住进了遇仙楼,往常的暗杀手段已然失效,因为二欢块头太大,速度还慢,真要与敌人纠缠,以荷二欢的腿脚有些跟不上,万一超了十丈,二人一命呜呼,实在是得不偿失,只能等到回了山海楼,看看第五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丁三绺在踏入遇仙楼之前已然隐去身形,主要是何二欢目标太大,小山一般的身形实在是太招摇了。

    而何二欢一进入遇仙楼,就引起了闫墨的注意,属下的人早已报给了闫公子,闫公子上次见过丁三绺,自然知道何二欢不是那割耳贼,只是在楼上远远看了一眼二欢,顿时生起爱才之心,若是此人能入得自己麾下,日后与闫国其他几位公子争位,必是一大助力。

    何二欢刚让小二上了一桌子酒,本想大快朵颐,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朋友,我们公子与阁下一见如故,想与阁下交个朋友,请移步。”何二欢一脸不耐的走出房间,俯视着眼前的闫墨手下,“滚!你欢爷没空!”

    “你!”那手下被荷欢欢的气势说摄,不敢造次,转身就走,回去禀报了闫墨。

    闫墨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遇到丁三绺之前从未受过挫,如今再次被荷欢欢扫了脸面,本来就积攒的戾气又多出几分,只是如今割耳贼久为现身,实在不宜横生枝节。

    丁三绺在入夜后进入后院,四处探查着闫墨的踪迹,很快就找到了闫墨的位置,只因为在后院中,只有一间院子有护卫看守,且院子内戒备森严,人影曈曈。

    院子里有两间客房灯火通明,四周暗哨无数。

    丁三绺估算了下自己跟何二欢的距离,心中有数,然后观察起对方的日常作息,没几日,已经掌握了闫墨的日常作息规律。

    一日中午,一个小二拎着餐盒走到闫墨的院门前,一个守卫拦下,“餐盒给我,速速离开。”小二点头哈腰递过餐盒随即离去。

    不久后,一个护卫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原来是试毒的手下中毒暴毙,让闫墨躲过一劫,丁三绺躲在暗处,暗道一声可惜。

    而此时的闫墨看着暴毙的手下已然兴奋起来,眼中嗜血之色充盈,转头看向八两仙,“八师,那小贼终于出现了。”八两仙微微点头,他对丁三绺心中恨意一点不比闫墨小,若不是为了追踪此人,他奉为至宝的三尸圣虫也不会丢失,也不会在山海楼受辱,只不过他从没想过是丁三绺夺了三尸圣虫,因为从他第一次见到丁三绺时就知道,一个擎鼎境不可能敌得过三只二阶圣虫,很大可能是有其他高手路过见财起意进而夺了圣虫。

    闫墨的临时别院自此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第二日夜,一道身影如一缕青烟一般落入院中,四周暗哨皆无察觉,丁三绺顺着墙边摸到住房穿外,刚想查探房内情况,一只青黑色枯瘦的骨爪出现在他身后,他心中一惊,赶忙后退,身形消散在黑夜之中。

    “有刺客!”一声警示响彻后院,暗处无数护卫现身,四处搜寻着刺客痕迹。

    丁三绺躲在暗处盯着闫墨的院子,嘬着牙花子,恨得咬牙切齿,显然闫墨身旁高手如云,还未碰见八两仙,就被诡异的东西发现,不似上次那样轻易就能靠近闫墨。

    此后的数日时间,丁三绺化为黑夜活闹鬼,今天杀个护卫,明天投个毒,搞的闫墨别院人心惶惶,人困马乏。这在客栈之中,每日死人是最忌讳的事,客栈也报了盘水镇官府,官府来人后一看是闫国护卫军的人,屁也没放一个,灰溜溜地走了。

    连续数日,闫墨被对方的袭扰战术搞的双眼通红,他不是没有防备过,奈何对方身法太过诡异,且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后半夜袭击,有时是刚入夜,有时是天亮前一刻,这种神出鬼没的偷袭方式让闫墨的护卫军不堪其扰,士气低下。

    经过多日的偷袭,丁三绺已经摸清了对面的实力,除却从未现身的八两仙,纵云境高手竟然有四人之多,擎鼎境暗哨十数人,几十个抱山境看守院子。

    这天,丁三绺又溜到闫墨别院附近,手中匕首冒着寒光,身形如烟就要飘入院内,突然他感觉一种莫大的生死危机笼罩了他,心中大惊,不知是因何如此,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火速退了出来,然而这种感觉没有消失,似乎愈加迫切,于是他急速退去,只到快退出客栈后院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他正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荷二欢手中抓着两只烧鸡从酒楼走了过来,他登时明白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丁三绺一步蹿到荷二欢跟前,双臂抱胸,眼中喷火,荷欢欢被他气势汹汹的架势整懵了,嘴里还咬着烧鸡,有些不明所以。

    丁大当家冷声道,“我说二欢你刚才没感觉到异常吗?”荷二欢不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他最近看丁三绺越来越顺眼,感觉就这么跟着丁三绺也是不错,一路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你须时刻谨记咱俩的十丈距离,不然都有生命之忧。”说罢他抬手抢过一个鸡腿,塞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若是真的出了十丈,以后这美酒佳肴你再也没机会享受了!”

    荷欢欢双眼大睁,现在他唯一嗜好就是吃喝,若是真的莫名其妙与丁三绺拉开十丈距离最终身死,他实在是不愿意。

    他们二人早就习惯了十丈的距离,只不过何二欢在房间呆得太久,肚中馋虫发作,于是就跑去前院酒楼,完全将那十丈距离忘之脑后了。

    丁三绺愤愤地吃完鸡腿,回过神悠悠地朝后院晃去,何二欢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后,巨大的身形遮住了通往后院的路。

    “赶紧滚开!”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二人都未搭理,不紧不慢地朝后院行去。

    “嗖!”一声锐器破空之声响起,“锵!”何二欢转过身,一股蛮荒的气势勃然而发,似乎有嗜血凶兽正在苏醒。

    “二欢!”丁三绺喝住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若真的引起闫墨等人的注意,他俩确实也不好脱身。

    荷欢欢全身气势收敛,眼中血色慢慢隐去,随后二人快步走进后院,将路让了出来。此时身后出现三个人,头前一人赫然是闫墨手下装扮,适才被何二欢身上气势吓到,此时也没再计较,领着身后两个黑袍人向闫墨别院赶去。

    丁三绺回身望了那三人一眼,眼中精光一闪,他从那两个黑袍人身上感觉到了危险又熟悉的气息,似乎是跟某一次深入别院时,所遇到枯败骨爪的气息很像。

    荷欢欢咬着烧鸡,斜眼瞥了那边一眼,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很讨厌那两个人身上的味道,有一个比我强了那么一点点。”

    丁三绺闻言一惊,心道,“比何二欢还强一点点,那岂不是琢雾境了?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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