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完美密室（2）
01
方远山的会客室大概有三十平左右，内置了许多绿化，看着十分清新，墙壁上也零零散散贴着一些海报。刚进门的正对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盆仙人球，会客室中间放着三张沙发，没沙发的一侧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沙发紧紧围着一张圆形茶几，这个房间显得略微昏暗了点，大概是广告牌挡住了些许窗户。
给客人一个舒适的环境，这样便于合作，这是方远山做生意的主旨。
“对，当时李高不是告诉我他向他继父要一个手机可是却被骂了吗？所以我自个儿掏钱给他买了一个。”他用双手比了个小小的矩形，“大概这么大的手机。”
江天影听到这里，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那你没发现他失踪了？”江天影直勾勾地盯着方远山。
“要怎么发现啊！他几乎每天都在给我发信息。”
“嗯？”江天影对此感到十分诧异。
“对啊，昨天他也发了。”方远山掏出了电话，简单操作了一番后，他就举起手机给江天影看，“咯，没骗你吧！”
“放心，我现在一直很安全。”很多条这样相同的汉字不停地在屏幕上滚动着。
“难道他不给你打电话，你没有起疑心吗？”
“我们约定过，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用打电话，发个短信就好。打电话可能被李言听到，发短信就不会了。因为我害怕他继父知道他有手机后他会遭到怀疑进而遇到危险，所以就约定好安全就发短信报平安，不安全再打电话。”
“我前几天就告诉过你，李高失踪了。难道当时你没打电话去确认一下吗？”
“我是打了电话，可他说他不方便接，而是发了短信报了条平安，我还告诉了他 ‘江警官说你失踪了’，可他说他没任何事，叫我别担心。于是我就觉得是你在骗我，你还是在怀疑我。哎呀！真是我的过失啊。”方远山用力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腿。
“别这样了，过去是无法挽回的，你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了。”江天影拉住了他的手，“怪不得我前几天就告诉过你，李高失踪了，你很惊讶，可是今天告诉你，你却还不以为然。”
“他有天说他继父要带他去电影院，因为那时他继父已经给他买了保险了，所以他有点害怕自己会像母亲一样，于是他说他会随身揣着手机，以防不测。万一遭遇意外，他会给我打电话，但他没打，而是选择发短信，我以为他是安全的，没想到啊！”方远山掩面悔恨道。
见此，江天影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是李言这人太深不可测了。我估计他也是拿着李高手机发的信息。”
“江警官，你们可以查到他的行踪吗？”
“这个得看手机支不支持。而且以李言的尿性，他不可能会不清楚这么一点，估计手机都换了一台无定位的了。”
那时基站很少，不带定位功能的手机就算不关机也几乎查不到行踪。
“确实有可能，但还是要麻烦江警官帮忙查一下。”他的心情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知道，我会帮忙的，别难过了。你不是说了吗？难过是没有用的。”
江天影想起了自己和小王离别的时刻，觉得感同身受，于是安慰起了方远山。
方远山呼了两口气，“你说的很对，我应该要开心，哈哈哈！”
方远山勉强地挤出了笑容，但笑的声音却很空洞。
“警官，我没说慌，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真会因为一时疏忽而导致李高遇害。”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而且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是很相信你的。”江天影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肯定。
“李高母亲那件事呢？”
“也没有，因为我觉得如果你是杀害陈艳的凶手的话，你也不可能敢在我们眼前多次露面。”江天影慢慢坐了下来。
方远山点了点头。
“其实我当时也测试一下你，特地多问了你几遍，结果你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我就觉得你是无辜的了。”
“说到这个，江警官为什么就想着与我合作呢？你电话里没有和我讲清。”
“我觉得你想出的冰块的手法妙不可言，所以我觉得找你帮忙肯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怪不得你送我走的时候那么高兴，但你不是也说过吗？他家冰箱是坏……不对！”方远山抽出右手用力拍了拍沙发，“我去，这个李言，活神仙吧！”
方远山的悲伤情绪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自愈能力真的一流，不愧是从小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
江天影似乎被方远山的情绪带动了，于是就提高了嗓门问道：“你也发现了！对吗？”
“我当时居然没反应过来。”方远山也跟着提高了嗓门，还不忘重重拍一下茶几，“那这样我就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帮忙了。”
“对，他是个很棘手的人物，可李高失踪的案件不归我们，而我们队长又不允许我介入调查，所以我找你帮忙。”
“原来江警官也这么关心李高啊！”
确实，方远山的悲伤情绪完全消失了。
“也不是，怎么说呢，完成别人遗愿罢了。”
“哦？是这样啊，那这个人肯定与江警官关系不一般。”愉悦的表情又回到了方远山的脸上。
“我徒弟吧。”江天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这起案件也离奇，一个只有唯一出入口的空间，监控没看到人出来，人就不见了，会不会你们没认真找？”
“不可能，我们认认真真到处都看过了，甚至还看了监控没覆盖的所有监控内容。”
方远山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江天影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于是便问道：“怎么了吗？为什么你要惊讶？”
“我只是觉得这太神了，李言是如何做到瞒着监控带走李高的？”
“要不我为何要找你呢？原因就是这个。”
“你看那些监控发现了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发现，很正常。”
“嗯？哦……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吧。”方远山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嗯，这样挺好。”
“首先，厕所肯定有问题，但到底为什么呢？还有看电影的其他人状态你刚没说清楚。”
“哦，我疏忽了，进入的人基本就带着些小零食和饮料，当然极个别的也有带伞的。”
“神秘人呢？”
“他好像啥也没带。”
“那个清洁工说谎了吗？”
“没有。这个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这样就很奇怪啊，到底是什么手法，才能让一个人躲避监控，从唯一一个出口带走一个人呢？”
“我也是挺疑惑的。”
“还有，李高告诉过我，他很喜欢喝可乐，而李言手里拿着一瓶可乐，一瓶绿茶，李高喝完可乐后不久就肚子痛了，所以我严重怀疑一一可乐里面有泻药。”
“对，我也想到了这里。”
02
总感觉在小王叔叔去世后，爷爷改变了许多，至少比以前平易近人了，可是后来爷爷能够“杀人”的眼神又是跟谁学的呢？我很好奇。但一问爷爷肯定就会说接着听这么一句吧，所以还是不问了。
于是我问了点其他的。
“爷爷，我想问一下，那个笔记本上面不是也记载了陈艳的案子了吗？为什么爷爷非要先调查李高失踪的案子啊！”我突然发问道。
“因为……我当时觉得陈艳的案子都查这么久了，能找到的东西也只会有这么点了。因为就算有证据也应该被李言清理掉了，所以我决定要先查李高的案子。而且当时李高可能还活着，所以我认为这起案件应该要在陈艳的案子之前调查。”爷爷微笑着回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