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就是想让你死的惨一点
这二位明显把我当成了待宰的羔羊,认定我必死无疑了。
商量下手时,谁都不带回避的。
我听着来气,可又不想惹事,只能忍着。
毕竟王辅东都自首了,我也要恢复无罪之身了。
再弄点幺蛾子出来,不得还在这儿待着。
我装作听不懂,像散步似的在狱里来回转悠。
那个不男不女的公鸭嗓跟在我身边,弯着腰问我:
“哥们,你咋把道上的大佬给得罪了?连良哥都要来取你命?”
这话声音不大,却满屋子人都能听着,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射到我身上。
按理说我该被吓得打哆嗦才对,可我一点都没怕,看了一眼刀疤脸和豁牙子,笑了反问道:
“我得罪道上大佬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谁也没跟我说呀?
“怎么?就因为这个,你们要把我做了?
“这么整你们不也完啦?
“这不是找死吗?”
刀疤大哥摇头说:
“但凡在这屋儿呆着的,大都摊上了人命官司,说死也是早晚的事。
“有人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规矩,就是想让你死的惨一点。
“我们就想帮他这个忙,也好给家里留点钱。
“哥们,你这条命不便宜呀,现在都给到400万了。
“要是宰了你,我儿子结婚钱都够了。”
那个公鸭嗓停下了脚步,羡慕的对我说:
“哥们,要不你也别麻烦昆哥勇哥了,就自己死了得了,到时候那400万咱们整个号里的,挨个都能分点。
“我也不要太多,只要个十万八万的,够给妹妹上大学的就行。”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兴奋了,七嘴八舌的对我说:
“对呀,左了也是死,不如早点死,给大伙谋点福利,也是好的嘛。”
我听着头都大了,感觉这些人咋都那么自私呢,好像我这条命已经是他们的了,就该拿我这条命去换钱了。
“那什么,这事别着急,让我再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再说。”
我跟这些狱友呵呵的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既然大伙都想弄死我换钱,我跟他们也没啥好聊的。
平时都是自己坐着发呆,再就是一个人转圈,也变得不咋合群了。
倒是这些狱友们都蛮照顾我的,知道我快死了,吃饭的时候把唯一的肉片盛到我的餐盒里,还嘱咐说:
“都快死了,多吃点好的。”
夜里,我被安排睡在大铺中央。
左边是刀疤脸,右边是豁牙子。
看这二位的神情,显然是准备好了,等夜深人静了,就开始操作了。
这牢房里一直是大灯泡亮着,我睡眠再好,也抵不住这光线照射。
翻来覆去的,像烙大饼一样,快到零点了,才算有些困意。
恍惚中,有人帮我拽着被子,把我的脑袋给蒙上了。
又有人按住了我的手脚,用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看来,操作已经开始了。
我平静的躺着,看见沈越青的魂魄在黑影间转来转去,心焦气躁的盯着我。
显然他等不及了,打算现出原形,吓唬吓唬这些不知死活的狱友。
他没敢擅自行动,凑到我耳也问:“大神,要不,我出手啦?”
我想想,这也行吧。
怎么说他出手,也比我出手好玩多了。
我暗自又给他输了几分真气,好让他出手时,能大方一些。
那刀疤脸捂了快半个小时,觉得差不多了。
凭他的手段,我就是有八条命,这会儿也该被闷死了。
他从被子里抽出了两只手,看被子里的我一动不动,这才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被角。
这时,被子里凭白无故的多出了一只大手,那手干巴巴的瘦,手指甲至少得有一寸长,像鹰爪似的,上面还粘着鲜红的血迹。
刀疤脸怀疑自己看错了,我的手不是这样的呀,咋还粘着血了呢?
他凑过来扒拉两下,那只手突然蹿了出来,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把他的脑袋拽进了我的被窝。
刀疤脸拼命的扑腾着,跟溺水了一样,没过一会儿就颤抖着,不再动弹了。
过了两分钟,刀疤脸被推出了被子。
只见他眼睛瞪得老大,脸白得都没了人色,嘴里还不住的吐着白沫,像失心疯似的嘟囔着:
“鬼呀,鬼,我见鬼了!”
这时,那只血糊糊的手爪子又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连带着一条长着黑毛的胳膊,慢慢的攀上了刀疤脸的脖子。
刀疤脸像触电似的,身子激凌凌乱抖着,又不敢轻易乱动,只是牙齿打战的说:
“别,别杀我,我错了,我不该对大仙动手,求大仙饶了我吧。”
沈越青阴气森森的道:
“我不杀你,可你想杀我的主人呐,要不还是把你杀了吧,别让我的主人遭罪了。”
说话间,就从我的被窝里爬出一个猛鬼,只见他剩了半边脑袋,其中一半里还能看见脑髓和血管。
他吊着白色的眼睛,吐着一尺多长的舌头,露出沾血的獠牙,慢慢的爬到刀疤脸身上。
他用那长长的舌头,舔着刀疤脸的脸蛋,仿佛在研究着先从哪个位置下口。
旁边的豁牙子和娘娘腔看得真真切切,全都哆哆嗦嗦的缩成了一团。
竟没一个敢出头去营救刀疤脸的。
想叫又不敢叫,想哭又不敢哭,表情一个比一个搞怪。
眼看着猛鬼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一指长的寒光獠牙,蒙在被子里的我终于开口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我还想睡觉呢。别再弄得血了糊啦的,想睡也睡不着了。”
沈越青是真想吞了这个脑袋,这样的话他就真成厉鬼了,法力也提升了不少。
奈何我不让他噬魂害命,他也没这胆量跟我较劲。
他只得乖乖的收回了长舌头,合上了血盆大嘴,慢慢的从刀疤脸身上爬了下来,又钻回了我的被子里,瞬间便隐身不见了。
我翻了个身,透过被角,看着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狱友们,忍不住笑了一声:
“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玩叠罗汉呐?”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了梦乡。
早晨被一阵闹铃声吵醒了。
狱友们全都麻溜的从大铺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叠被,然后齐刷刷的排队上侧所,洗脸刷牙。
那暴露在外的蹲便又臭气冲天了,熏的人头昏脑胀。
经过了一宿,我的膀胱也胀得挺严重,也捏着鼻子,站在排尾等着。
前面那几个见我也站过来,连忙自动自觉的排到了我的身后,示意让我先来。
这举动把我给逗笑了:“用得着吗?我又不是老人,这又不是公交车,还给我让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