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才画家的绝望

    19世纪初的威诺小镇上，这一世，我妈是个画家，跟很多画家设定的程序一样，她开局也是凄凄惨惨戚戚。威诺镇是北欧一个远离喧嚣的小镇，我妈就出生在这里。这里的街道并不平整，道路中间鹅卵石铺路，道路两边有花篮装饰，因为小镇紧邻海边，虽偏远但算是相对宁静和谐。偶尔富豪的马车经过，传来几声“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着还算悦耳。

    在街道的尽头，石砌墙面高矮交错，最后一栋白房子里。随着医生的一句：“这孩子很奇怪，怎么没有哭声！”我妈降生了。一众围观的叔叔婶婶开始面面相觑，有的捂着嘴像神祈祷，有的干脆开始掉眼泪面露绝望之情，有的同情的在病床前安慰我的外婆。突然，医生将她双脚倒着提起，往她的屁股上“啪——啪——啪——”拍了三下，竟然奇迹般的哭了两声！也就仅仅有两声。被憋的发紫的小身体，开始有了呼吸。

    叔叔杰森开心地笑道“这个臭小子还有呼吸！取名字叫威廉吧！”

    没错，这一世我妈投胎是个男性，也就是这男性的身体，这辈子他过得格外艰辛与坎坷。他虽然是这个家里最后出生的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但也并没有顺理成章的享受到作为弟弟被宠的待遇！从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他们，放学之后，会去林子里摘橄榄果，然后高高兴兴的拿去街边卖掉！麦田丰收的时候，会坐在金色的麦田旁吃着烤麦穗吃，这是他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他很喜欢帮助父母干活，虽然总是弄得一团糟，但童年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威廉考上了威诺国立大学，开启了他人生的第一段转折。

    他考取的专业是经济学，但很快威廉发现，经济学太过枯燥乏味。虽然家里希望他从商能够帮助家里改变命运，可这并不是威廉想要的，他迷恋上了美术学。他经常会偷偷跑去阳光房美术教室坐在教室门口，啃着硬硬的面包，惬意满足的看着教室里其他同学作画。

    他喜欢清晨，第一个早早去到阳光房教室，感受第一缕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他会闭着眼感受阳光慢慢洒遍全身，会偷偷模仿老师左手叉着腰、右手握着烟斗，边穿梭在画画的同学身旁边指指点点的样子，会坐在某一个他喜欢的女生坐过的座位上，用手模仿她画画的模样，然后满意的嘴角上扬。总在他陶醉其中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教室的同学吓一跳，然后仓皇逃跑，狼狈的被嘲笑，

    “威廉这臭小子，又想来蹭课了！喂~别跑啊，一起上课啊！”一阵嘲笑。。。。。。

    他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大胡子美术老师的注意，但这个注意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不久，就被叫到了经济学老师的办公室问话：“威廉，这学期的考试你如果还是全部f，就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欢迎你！”

    他不能被退学，因为高昂的学费是妈妈辛苦种麦田，哥哥姐姐接济得来的，他不能就这样被退学。在大学的后两年，威廉一次阳光教室也没再去过，实在想念的时候，他会悄悄从这里经过，偷偷的瞥两眼像宝石一样的玻璃屋顶。正午时分，四下无人时，他会坐在站阳光教室外的草地里发呆。偶尔会睡着，在梦里，他坐在了这个他日思夜想的教室里，跟他喜欢的这个女孩一起画画，大胡子老师会从后面敲他的脑袋，说这里不好帮他纠正。女孩甜甜的笑，让他的梦如此幸福。在梦里他依旧会被其他男同学捉弄，找不到画笔，但梦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善意的、有趣的、欢乐的。。。。。。

    他的渴望随着醒来的那一刻，变成了久久的失落。毕竟他连她喜欢的女孩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快邻近毕业，他被叫去了叔叔的面包店工作，出身卑微的他，向我们现代人一样，不能毕业就被大财团录用，只是一毕业不至于失业罢了。但也难免被自己的亲叔叔剥削，每次发工资的时候，都会被苛扣，但威廉没有怨言，因为他经常会忘记烤面包出炉的时间，以至于很多时候，都被骂没长进“滚出去”之类的话。

    不过他并不计较这些，因为面包店除了有肥胖的粗嗓门大妈之外，还有露西。露西金发碧眼，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脸颊零星有几点雀斑点缀，显得格外俏皮。每每从露西身边经过，威廉都忍不住深呼吸，隐约能闻见露西身上温暖的草果香气。这是威廉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跟女生接触，他很享受这种曼妙的感觉。他在后面制作完面包胚，在等待面包出炉的间隙，会跟露西聊天，常常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入神，欣赏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玻璃橱窗前游刃有余的掠过。露西的手腕戴有纯银做的细绳手链，一条粗、一条细，两条一起搭配，悠闲的在手腕骨凸起的低洼处垂着，显得她既朴素又不失品味。

    更让威廉着迷不仅仅是露西的外貌，还有别人看不到的那种光，那种似乎只有他一个能看到的光，且不能与外人诉说，直到有一天，他忍不住表达了对露西的爱慕之情，并向她透露他能看到的那种光。封闭的年代，这可吓坏了倾听的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