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里的绝望
小妍妈妈边说边哭：“家里只有小妍一个女儿，我也觉得她死的冤，但是，警察也是讲证据的，这臭丫头，就算是死，倒是留一封遗书也好啊，让我也明明白白的，现在，现在你们说这算什么。”
小妍妈妈哭的撕心裂肺。
一年前，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她不敢相信，她的女儿天性活泼，怎么就能一时想不开了。
这一年以来，小妍就是家里不可提及的伤口。
小妍的照片都是最近才拿出来。
陈默和林业也都没有说话。
是啊，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只有当事人自己能懂。
他们今天又挑起了小妍妈妈的伤口，现在也是知道，只有等小妍妈妈发泄完了，才能继续。
同时，心中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小妍是否留有遗书。
一般来讲，蓄谋自杀的人肯定都是已经思考了很久，生活中多少会漏出痕迹，在实施自杀之前也都会向外界透露出自杀的意向。
而小妍的自杀看起来就十分的突然。
进去培训机构之前就不说了，是一个阳光少女，进入培训机构之后，生活痕迹正常，负责她的老师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在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留有遗书。
除了那个巡逻的保安，现场没有第三人的痕迹了。
难道是……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从小妍家里离开之后，陈默和林业准备回家了。
“哥，那我就回家了，明天早上见。”
说完，林业便转身往家走了。
回到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洗完澡后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陈默还没有完全消化，他坐在桌前，拿出笔记本，上面记了今天所得到的所有线索。
陈默手也不停，一只黑色签字笔在手上转出了花来。
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陈默对明天的安排也没有头绪，只好给林业打了个电话。
“喂，哥，什么事儿？”
“林业，明天，我们要去哪里呢？”
林业听出来陈默的担心。
“我这里有她朋友和培训学员的信息，要不先去找找这些人，之后，有时间的话，恐怕她当时培训的地方还得再去一趟。”
“好的，那就这样安排吧，你早些休息。”
林业呵呵一笑，那笑声明明很轻，却很震耳，之后的话，更是直戳人心。
“哥，我可是年轻人，哪有年轻人这么早睡的，哈哈~还是你先休息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默一时无语，摇摇头，无奈一笑：“果然年轻～”
自己现在可扛不住熬夜了。
既然明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陈默也就放心的进入梦乡了。
可这一夜，陈默睡的却不安稳。
似梦，又似真实。
很压抑，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绝望丝丝缕缕融进他的四肢百骸。
他无法动弹。
就像被蛛丝困住的猎物。
耳边回响着读书声。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身而取义者也。”
“文化，与政治、经济相互影响，相互交融。”
“1840年鸦片战争和《南京》条约等第一批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声音很好听，却透露着疲惫。
朗读课文的声音就像刀一样，刺在陈默的脑袋里。
陈默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一个声音出现。
“哥，哥，哥～陈默，陈默～”
陈默这才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林业也松了一口气：“我的天，它又来找你了？”
陈默无力的躺在床上，眼中的泪无声的滑落，滴在床单上，开出一朵小花。
“林业，她让我感受了她的压抑，她的绝望。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知道遭受了什么。”
说完，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眼神也愈发坚定。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真相。”
林业看着他。
最初的他只想治好自己的头疼。
初次知道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他却坚定的要还她一个真相。
或许，这就是赵小妍会找上他的原因吧。
虽然年纪吧，挺大的了，不过还是一个有热血，有热心的人。
还好，社会没有磨平他的棱角。
林业觉得自己一阵好笑。
自己还评价起人家来了。
“哥，那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陈默赶紧起来把自己收拾收拾。
“她的朋友，都是大学生了，现在应该还没开学，先联系一下吧。”
趁着陈默收拾的功夫，林业也没闲着，联系起赵小妍以前的同学。
还好，联系到三个人，都是以前赵小妍比较好的朋友，现在正在上大学，正好放暑假还没有回校。
约好之后，他们便前往定好的地方。
这是一家咖啡馆。
有包间，很安静，很适合今天见人。
陈默和林业都点了一杯咖啡，还有一天的事情，喝杯咖啡提提神也好。
不久，一位女生便找了过来。
“你好，是林警官吗？”
林业站起来：“你好，我是林警官。请坐。”
“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我是钱沫沫，赵小妍的同学。”
“钱同学，你知道赵小妍的事情吗？”
钱沫沫点点头：“知道的。当时班上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是说小妍是，是自杀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今年教育改革知道吧，整顿这家培训机构，查到之前有这么一件事，所以问一下情况。”
陈默看了一眼林业。
这家伙，忽悠还未涉世的小朋友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显然钱沫沫并没有疑问。
“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和我们都讲一下。”
林业拿出了本子和笔，看起来就很专业了。
“我和赵小妍是同桌，不过高中的时候同桌都是轮换的，所以我和她只同桌了一个月。不过小妍是一个很好的女生，班里同学都挺喜欢她的。”
“她在班里关系最好的，就是周伊和吴佳了，她们家住的很近，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
“她虽然成绩一般，但是性格不错，她喜欢吃零食，每天都会带很多零食，也会给周围同学分享，再加上她性格好，所以同学们也都挺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