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进了屋里,落在了牧晓的脸上,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的让她睡不着。闭着眼睛按了按有些头疼的脑袋,习惯性的伸手打算叫醒旁边的丫丫没成想却扑了个空。
牧晓心里正疑惑呢?平时也没见她起来这么早啊!突然脑子里想起了什么心里一惊,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牧晓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她昨天晚上跟着大熊猫过来的。
对了,那个躺地上的老头呢!想到这里牧晓赶紧下床去查看。
等自己跑过转角,房间里空空如也,那地上哪里还有什么老头。那地上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还在原来的位置。有一瞬间牧晓差点以为自己梦游了。不过看着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她才放心下来。
人呢?
牧晓光着脚就向门外跑去。刚下木梯便看见院子外面走过来一人一大熊猫。那昨晚上已经快矢断气的老头,现如今已经精神抖擞。推开院子的门准备进来。一身灰色布衣,手上拿着一把小锄头上面沾满了黄土,背上背篓是一些绿油油的东西,看那模样应该是一些草药。
还没等牧晓开口,那老头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醒了?小友昨晚睡得可还安稳?”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这是牧晓第一次听他说话,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是,没想到声音如此洪亮,中气十足,那声音完全不像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而且还走路带风,给人一种世外仙人的感觉。
牧晓也不说话,只是一脸防备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按照自己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像他这种一脸笑眯眯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却不料想他见牧晓这幅模样,走到一旁放下背篓站在院子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在才防备于我,不觉迟了些?”说着,便自顾自的脱下身上的长衫,挽起袖子开始摆弄他背篓里的东西。
牧晓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才发现院子的左侧有一些竹竿搭成的架子上面都是一些被晒干的草药。只是牧晓一个也不认识。
“过来”那老头见她一直盯着好像感兴趣,便抬手喊了一声。
听他叫自己牧晓也不矫情,光着脚丫子注意脚下蹑手蹑脚的便走了过去。未曾看到那老头一副欣赏的眼光盯着她。
待她走近了,才从背篓里拿出一种植物递到跟前让她看:“可认识?”
牧晓盯着那叶子细长的植物,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那老头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想学?”
牧晓继续摇头。“不想”
她这一摇头,那老头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哼~你这女娃娃,原本我看你竟然能走得进我这清风院,机缘巧合救我一命也算与我有缘。而且还算有些资质本想教你学医救人有些本事在身,你居然还瞧不上,难不成也如那世人般觉得这行医为下品?上不得台面不成?”
牧晓淡然盯着他,脸上是这个是年纪不该有的稳重。“不是”
“那是为何,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如今白白便宜了你,居然还如此挑三拣四”
“我想赚钱”
“粗俗!”
那老头气鼓鼓的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牧晓一眼,把那草药随手往那地上一扔,便负手呼呲呼呲的进了屋里,“哐当”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那动静,牧晓站得老远都感觉到了那房子在颤抖。
看着脾气怪异的老头儿进屋,牧晓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草药,蹲下身子把它捡起来。
其实这草药她见过,柴胡——这大山随处可见。不过对于行医她是真的毫无兴趣。
她志不在此。
不过,对于那屋里的书牧晓却是感兴趣的。
旁边那大熊猫见牧晓被拒之门外,摇头晃脑的怪叫着,两只黑色的耳朵还一抖一抖的看着就来气,牧晓听着总觉得它在嘲笑自己。
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牧晓也不含糊,转过身见便准备离开。刚抬脚触碰到冰冷的地面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鞋。
这山路可不好走,牧晓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没办法只能前去敲门。没成想刚转过身便看见旁边的空地上,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洗干净挂在竹竿上,随着微风时不时的晃动几下。
牧晓愣了一下,这么久以来好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洗衣服。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情绪。
“笃笃”两声敲门声过后,屋里却没有什么动静。如果不是亲眼看人进去,牧晓又该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老头,你可以治好我头上的伤,如果可以我愿意跟着你学医……”
话还未说完,刚刚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把牧晓下一哆嗦。那白胡子老头儿一脸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瞪着眼睛盯着她,好像怕牧晓反悔一般,将那手掌高高举起。“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
牧晓望了他白花花的胡子一眼,淡道。
“——驷马难追”言罢牧晓将自己布满厚茧的手掌拍了上去。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风游子临老了还能收一下传人,果然是老天开眼哈哈哈……”
他那笑声实在恐怖了些,那躲在树林里的鸟兽听见他这笑声居然落荒而逃。牧晓站在旁边惊叹之余心里暗暗庆幸这老头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既然是拜师,自然要有仪式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在这个思想繁琐的古代不是说说而已。不过时间仓促,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那自称风游子的自己乐呵呵的去房间拿来一凳子坐在了院子中的空地上,牧晓以茶代酒,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便也算是仪式完成了。
“好~好~好啊!哈哈哈……为师今日赐你名相思子,望你医者仁心,不可以学之术害人性命。你可谨记于心?”那风游子笑眯眯的抬手抚了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语气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牧晓听着这傻不拉几的名字,微微皱起了眉头,却还是答道:“弟子谨记”
见她答应,风游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墨色玉佩递到她的面前。“这玉佩跟了为师几十年,今日便作为见礼赐于你了,记住这玉佩你切记不让任何人瞧见,如若不然,恐有血光之灾。”
牧晓接过来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戴在了脖子上,藏得严严实实。
这她熟悉,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仪式完成,那风游子也不跟她客气,站起身大手一挥,便开始安排起来。“好了好了,起来吧!为师饿了,屋里有米有菜有肉,你去……”
没曾想,话还没开口说完,跪在地上的牧晓突然想起了什么噌的一下子站起身就往外面跑。
那风游子见状跟着跑了几步没追上,只得的大声高喊。“哎、哎、哎、徒儿,你跑什么啊?那玉佩不值钱的?…………你衣服还有鞋子不要了?”
只是可惜,一心想起来回家的牧晓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撒腿就往山下跑。
见实在叫不动,那风游子也不喊了,看了一眼角落里趴着的大熊猫,“团团,你去给她带带路,别老夫我刚刚收的小徒弟,一会儿给跑没了。”
在角落里趴着睡觉的大熊猫听见命令,流动着强壮的身躯,晃晃悠悠的跑出了院门,没一会儿便追上了牧晓。
……
村里
大清早的,好些年轻人已经在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发现牧晓的身影。跟着他们一起找的还有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婆还有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
“婆婆这你也看见了,这村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看见,莫不是昨晚上被那大雨不小心冲进河里……”一十几岁的小伙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旁边男子给打断了。
“我们再找找,婆婆你不要着急,牧晓这孩子平时看着聪明,可能是今一大早有事出去也说不定”那村长的儿子细声安慰着。不过阿婆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杵着拐杖跟在后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这样东一处西一处的又把村子转了一遍,阿婆这才停了下来:“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老婆子一个人慢慢找”
听着这话,一直跟在旁边强忍住的y丫忍不住咬着唇无声的哭了起来。众人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吧,时候确实也不早了,阿婆这人总要吃饭的,你不饿,丫丫跟着一上午了肯定都饿坏了,等吃了饭我带着一些人去阿晓经常打柴的山上看看可好?”
听着这话,阿婆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阿婆你先带着丫丫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先歇一会儿,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咳~咳……”说完,阿婆忍不住掩着嘴咳嗽了两声,脸色跟着一下子,苍白了不少。
等他们离开,阿婆看着旁边哭哭啼啼的丫丫,忍不住叹了口气颤巍巍的杵着拐杖向河对岸走去。
这边牧晓刚刚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便撞见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阿婆和丫丫。
“阿婆,你们去哪里了?”见她们回来,牧晓赶紧上前准备搀扶。
没成想阿婆一脸严肃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独自走进了房间里。牧晓正纳闷呢,却不料阿婆处在拐棍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一次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块用竹子做的木管。这是平时烧火时用烧火棍。被炭火日复一日的烘烤,早就已经变得比普通竹子更加坚韧。
牧晓看着那竹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却没有料到这一次会打如此严重。还没来得及解释,阿婆比平时严厉几倍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跪下”
看着她颤颤巍巍拿着竹管走过来,牧晓几次想跑的心思最终还是暗淡了下来。怕把阿婆气出个好歹,牧晓只能乖乖跪了下来。
刚一跪下,劈头盖脸的便是棍棒打了下来。牧晓咬着牙把手拽的紧紧的感受着那些棍棒落在自己背上肩膀,不用看也知道那被打的地方肯定肿的老高了。这方便她已经很有经验。
“年纪轻轻就知道乱跑了?”
“跑出去居然还知道回来?”
“你现在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你把丫丫一个人扔在房里,怎么狠得下心跑出去玩”
牧晓皱着眉头一直没有吭一声,只是听着阿婆说的那些话,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起来。时至今日,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阿婆要对自己如此严厉,而且潜移默化的想让自己以丫丫为中心,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照顾她。
大约半柱香以后,阿婆丢下一句“继续跪着”便带着丫丫进屋去。
牧晓一个人独自跪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离开,疼得龇牙咧嘴的她这才咬着牙看了一眼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和以往的挨打不一样,这一次被打的地方肿起两个手指这么宽的红痕,看着还行但是轻轻用手碰一下,牧晓疼的瞬间额头冒出了冷汗。看样子这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消散不了了。
而这一切都被不放心跟着追上来的白胡子老头看的一清二楚,见自己刚刚收的徒弟还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打得半死不活,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是如此的心胸和容忍,倒是老夫小瞧她了。
罢了罢了,谁叫她命数如此,从小受些苦难也是有益。
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旁边的大熊猫:“团团你去山里采些活血化瘀的草药,我先回去做饭了”
说完便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而那唤作团团的大熊猫看着牧晓所在的院子低吼了几声便转身进了深山老林。
在地上跪着的牧晓突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竹林中的某处望去,却一无所获,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