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因果
日子又过去了三天，案情迎来了新的线索，那个传话的丫鬟找到了，她被冯均衡养在了一处宅子里，当了冯均衡的外室。
这个丫鬟刚开始还不承认，被秀红给认了出来，又被包大人几句话给套了出来。
当初冯均衡找到她，让她引柳金蝉进亭子，承诺的是给她赎身，成为冯均衡的女人。
这丫鬟见有这样的好事，一口就答应了。
冯均衡是想稳住她，等事情成功后再杀了她，不过这个丫鬟现在还在新鲜期，冯均衡还没打算立刻让她死，丫鬟已经成了冯均衡手里的蚂蚁，想什么死还不是看他心情。
所以，这个丫鬟才活命到现在。
所有证据都有，包大人开堂问案。
升堂办案时，柳洪被叫到了开封府公堂，证据确凿的告诉他，杀死他女儿的不是他恨得要死的颜查散，而是他最亲近的，马上要成为他义子的冯均衡。
他拿冯均衡当亲人，冯均衡却杀死了他唯一的女儿。
柳洪受不住打击，当场吐了血，不省人事了。
颜查散就在公堂，看到舅父一家因为自己而家破人亡，就觉得他不该来到舅父家里，就因为他的到来才让这么多人死于非命，所以一心求死。
他觉得杀死雨墨的凶手也抓住了，就把自己的命给舅父一家抵命好了。
包大人气颜查散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过于迂腐，这事不怪他，恶人做恶事，跟他没有关系。
同时又为颜查散高洁的品行心里称赞，为了保全表妹的名声，为了遵守舅父的话，他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最后大家都来劝颜查散，包大人，白玉堂，就连秦小小也知道了此事。
秦小小来到开封府的时候，颜查散已经被包大人当堂释放，暂住包大人这里。
包大人因为欣赏颜查散，就让他在开封府住下，可是颜查散的状态不对，他不太吃喝，有时候一个人会坐在那里发愣。
眼看着再有一个月就要省试，颜查散不好好复习，这怎么能行。
秦小小看到颜查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盯着石桌不动。
秦小小坐在颜查散的对面，看到颜查散比两个月前显瘦许多，精神也萎靡不振的样子。
“给雨墨抄的《地藏经》快抄完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送到大相国寺吧？”
颜查散愣愣的抬起头，看到是秦小小，他眼里的情绪有些波动，不过他很快就低下了头。
“雨墨临走前嘱托我照顾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不安心，还有你的母亲，她就你一个儿子，你是她的全部，如果你出了事，她会怎样，你应该知道。
你的舅父和表妹，每年的清明节，他们也希望能有人祭奠他们，给他们送些纸钱，这些事都是你应该做的。”
颜查散听着听着眼圈红了，他趴在石桌上，肩膀耸动着，压抑的哭声也传到了秦小小的耳中。
秦小小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就走了。
哭出来就好了，他也需要时间舔舐伤口。
过了几天，经书抄完，秦小小坐着马车来到了大相国寺，在寺庙门口看到了颜查散。
秦小小看他比前几天好多了，最少看起来有精神了许多。
两人一起走进了寺庙里，早有小沙弥引领着他们来到智清大师的禅房。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
秦小小坐下来后，把抄写的经书拿出来递给智清大师。
“大师，经书已经抄完，以后还要怎么做，请大师指点。”
“阿弥陀佛，秦施主用心抄完就行，其他的交给老衲就行。”
秦小小把经书给了智清大师，然后就喝了一杯茶。
颜查散想为雨墨，还有舅父和表妹做些什么，他问智清大师：“大师，还有什么我能为他们做的么？”
智清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只要施主以后多为黎民百姓造福，就是为死者积善德，消业债，得福报。”
颜查散想了想，他明白大师的意思，赶紧称是。
智清大师让小沙弥领着颜查散在寺庙转转，听听佛经，疏散一下心情。
等人走了后，智清大师说道：“施主有话要问？可以问了。”
秦小小点点头，看着智清大师问道：“大师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血能引来雨墨的魂魄？雨墨的魂魄为什么能藏在乌盆里？这世上真的有鬼魂么？”
“阿弥陀佛！这世上有没有鬼魂施主何须问老衲。”智清大师看到秦小小眼睛瞪大，脸上还是一副慈祥的笑容说道：“至于施主的血能引来魂魄？那是因为施主的血有这世间的灵气，能引来世间万物生灵。”
这话给秦小小吓坏了，我的不会是唐僧血吧？引得人人争抢，我会不会被抽干血！
智清可能是看出秦小小的想法，说道：“施主放心，世间成灵的生物很少，它们要了你的血，也会承受业债，不划算的。”
智清大师的话，让秦小小放心不少，以后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血有灵气了。
这可能跟她异能者体质有关系，这个老和尚还挺有本事，自己小看他了。
“能否请大师为我保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施主放心，老衲在佛祖跟前起誓，绝不把施主的一切告诉第三个人，也不会对施主做出不利的事情，否则贫僧愿下阿鼻地狱。”
智清的话让秦小小很放心。
“多谢大师，那雨墨的魂魄为什么会在乌盆里呢？”
“施主是否给过雨墨一个物件？”
物件？秦小小想起来了。
“我给过他一个木头雕刻的小马，这个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这块木头可能是万年的阴沉木。”
“阴沉木？”秦小小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给雨墨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雕刻还挺可爱的，跟雨墨跟搭配，她就送给了雨墨。
“不错！就是阴沉木。传说，在地下埋藏了万年的阴沉木，是至阴之物，它能藏纳死者灵魂不被阴差抓住，还能滋养灵魂。
雨墨被杀害时正是十五的子夜时分，阴气最盛的时候，在遇上阴沉木，才会把雨墨的灵魂保护好，不被阴差抓去或者消散。
他带着的阴沉木被扔进瓦盆窑里烧毁，凡间的火是烧不死鬼魂的，雨墨就寄生在乌盆里。”
然后，何二的乌盆被送到祥符县周围贩卖，被庄子上的刘娘子买走了，这才到被春哥发现。
这就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