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
那警察看着谢安,缓缓点了点头。
另一个跟谢安一样给那几个女学生做笔录的警察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这么说,我今天给那两个学生做笔录的时候,那女的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直说受到了什么诅咒,还说什么下一个就会是她之类的话。这事该不会真有那么邪吧?”
谢安突然想起了周洁的反常现象,以及今天送那几个女学生回学校时她们的表情不是心有余悸,而是恐惧和害怕。
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隐情?
黎川正听得兴起,恨不得自己当时就在现场,立即用胳膊撞了撞谢安地胳膊:“哎,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安斜了黎川一眼:“什么怎么回事?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留点口德吧,对了,你见家长怎么样了?”
黎川生来就话多,人逢喜事本就春风得意,几杯黄汤一下肚云,人就更飘飘然了。
谢安此话一出,黎川立即找不到北了
他袖子一捋,拉着谢安就把自己单刀赴会的重重困难和危险。
把自己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成功俘获了未来老丈人的心的惊险过程,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夸大其词、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声情并茂地详细说了一遍。
总之过程是险之又险,危机四伏啊。
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总算是攻陷了敌方阵营,现在只等着谈论婚期了。
谢安面无表情地听着黎川口水爆溅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秦霜和自己做的那个梦。
一群人吃了饭后就散了,谢安喝了酒就叫了个代驾,路上遇见个带着孩子的老人拦车。
谢安没有拒绝,顺便捎了他们一程。
小孩上车后就盯着车后座,他好奇地偏着头打量着车里,随后就被自己爷爷抱着上了车。
谢安把那爷孙俩送到目的地后没有收老人的钱,老人感激不尽,不断道谢,并嘱咐着孙子,让孙子跟谢安说谢谢。
小孩子站在车外,对着车里挥了挥手,甜甜地笑道:“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说完又对着车后座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谢安喝得头晕眼花并没有在意,胡乱点了点头就让师傅开车走了。
就在车窗关上的那一霎那,车后座的车窗上映出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长发遮脸,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后座。
爷孙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走后,小男孩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爷爷:“爷爷,车上那个姐姐也跟我们一样是搭那个叔叔的便车的吗?”
“哪来的姐姐啊?”老人牵着男孩往回走,不以为意地问道。
“就是跟我们一起坐那个叔叔车的那个姐姐啊,她现在还在车上呢!”
“小孩子不许乱说话,哪来的什么姐姐?!”
“我没有乱说话!那个姐姐现在还在车上呢!刚才爷爷还挨着姐姐坐的呢!爷爷你没看见吗?”
老人猛地一愣,顿时感觉身体一片冰凉,后背阴风阵阵的,牵着自己的孙子就回家了。
谢安下车后径直朝楼道里走,刚一跨进楼梯口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只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缩了缩脖子,呢喃了一句:“降温了?”随后就往楼道里走去。
谢安回家换了鞋,打着哈欠进浴室洗澡,洗了澡后来到洗手台前打算洗漱睡觉。
可就在他挤好牙膏接好水时,无意间往镜子上一撇,满是雾气的镜子里,自己背后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似乎是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
谢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背后空空如也。
他转过头急忙伸手擦干镜子上的雾气,再定睛一看,背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舒了口气,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自己最近熬夜太多,都出现幻觉了。
洗漱好后谢安就爬到床上睡了,睡到半夜时,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声音极其悲凉,听到耳朵里像是感觉整个人都被泡在了北极的海水里一样,整个都被冷得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那哭声渐近了。
谢安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人,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在注视着自己。
可是他的视线却是灰暗的,始终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谢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他强迫着自己醒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都醒不过来。
谢安尝试着用力蹬腿、动手指,或者用力睁开眼睛,强逼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但是自己始终动不了,他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躺在床上。
而此时,一个红衣女人正静静地站在谢安床前注视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安蓦地一睁开眼,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此时天已大亮,谢安看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床洗了个澡出门上班了。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谢安下班后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玩了会儿游戏就睡了。
半夜他又做梦了,还是那悲凉没有温度的哭声,还是那个看不清的模糊影子,同样是意识清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等他拼尽全力从梦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又到了清晨。
同样的梦他做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梦见同样的场景,第二天醒来时都是早上六点。
谢安的脸色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恍惚,常常出现幻觉,让他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这天,他照常顶着个熊猫眼去警局。
色迷心窍的黎川总算良心未泯,发现自己好兄弟精神状态不好了,立即围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回事啊,这段时间天天呵欠连天的还顶这么大两个黑眼圈,干什么了?纵欲过度了?有女朋友?说,是谁?”
“你在说你自己吗?”谢安白了他一眼,又打了个哈欠:“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睡不好,每天晚上做噩梦。”
“没睡好?”黎川奇怪道:“你睡眠一向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没睡好?”
谢安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黎川:“要不然请个假好好休息几天吧。”
谢安:“还是算了,请假也无聊。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
黎川倒了两杯水,放了一杯放在谢安面前:“你这是心理压力过大,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做个心理疏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