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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越篇 手握长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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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话 穿越篇 手握长剑的女人

    其实……我常说的旅行就是审视内心,窥探心境里衍生出的的景和物,这要比前往远方更能享受漫长所带来的沉积,也更加堕落。——《星空下的天空》(来自星历70年的小说)

    星历62年 (劣质品小队成立前17年)8月28号 16:00 英国 威斯敏斯特市

    阿卡莲娜走到泰晤士河北岸的桥下。她从栏杆左右望过去一直到很远的地方都没有其他人,再确认过这一点之后,她终于安心的躺在了草坪上。

    “哎!”

    金色头发的高个女孩儿看着桥底,最近的一周对于她来说像过了一年。坏事一件一件追着自己跑,直到马上连坏的事情自己都配不上了。

    手边斜放着从星巴克买来的果汁红茶。她不担心它会洒,毕竟自己的反应速度还不错。

    “你一直没做好准备。我们不能无限期的等着你长大!”

    现在想起来阿卡莲娜仍然很伤心。不管自己是否如大家所期望的那般成熟,自己就是自己,怎能因为心智这种问题就被放弃!

    不过就算现在被认可,也会在将来的某天又因为别的理由被抛弃吧。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不好,我并没有错。

    她想去伦敦看一看,晚上在碎片大厦的69层欣赏晴朗夜晚下的伦敦城。可理论上她却不能离开威斯敏斯特市,虽然这里也是伦敦下属的33个管理区之一。

    “你们对小凯瑟琳做的事情是不是跟我一样?我见过那东西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做的!”

    当时阿卡莲娜在牛津大学的战略实验室外大吼,所有之前对她开放的地区都设置了权限。而不可收拾的是几乎所有路过的学生都看到了这位佩戴皇家炮兵团勋章的女人在咆哮。

    之后全世界的人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的社交软件看到了。

    “你总是不分场合,阿卡莲娜。虽然你曾经是我们的骄傲,是大战后,全世界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位圣子。我们曾把荣耀给予你,而你总是给我们不断的找麻烦。现在请你出去,关于你是否退役要等上面讨论。现在你无限期休假,不许离开本市。好了,解散。”

    这是上午阿卡莲娜在作战部接到的命令。当然,也可能是她服役期间的最后一条命令。

    她转身离开上校的办公室把手扶在腰间,思考着若是有人要夺走自己的长剑该怎么办。不过从作战部的长廊到大厅,再到通往室外的长阶都没人在意她…这反而让曾经备受瞩目的阿卡莲娜很失落。

    一瞬间,有那么一句话飘进她的意识。——我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呢?

    ……………

    20分钟后

    雨水沿着她金色的长发滴落,透明的小水珠在与发尖道别时会有短暂的停顿,就好像某个失落的灵魂在从躯体剥离时有些许的留恋。

    “我应该搬进来,就住在桥下得了。”这声音也是飘进来的,她确定。从军队中退役意味着真真正正变成无家可归的人。

    可失去一切的自己会变成“潜在危险”,政府应该饶不了自己,所以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会在一个游离的状态。像斜放在草坪上的红茶,危险又可控,不安又碍眼。

    雨水打在泰晤士河上发出容易让人沉浸的绵密哒哒声,阿卡莲娜闭上眼睛倾听心跳…

    “太好了!你果然在这儿!我找了你一天,要再找不到我只能要求炮兵团定位你的信号了。”

    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阿卡莲娜一听就知道是他,虽然还没睁眼但彷佛已经看到了那张臭脸。

    “别跟我提炮兵团的事,你现在即使带来的是好消息我也高兴不起来。”她把金色头发上的雨水甩了甩,虽然上面并没有多少。

    “放心吧,不是好消息。哈哈哈。”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普通的浅蓝色工装。围绕着他嘴唇的胡须已经有半圈发白了,特别是靠近下巴的位置。

    “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来看看我?加里森。”阿卡莲娜喜欢直接,这是她们师徒相处的方式。

    名为加里森·佩普顿的男人轻咳了两声,并在咳嗽的同时还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一定是装的,她断定。

    “我已经来到了你的“屋檐”下,不先请我坐坐?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去。”

    虽然年过半百但佩普顿的状态很好,不大的眼睛透露着精明和威胁。当然,他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嘴上不饶人罢了。

    “好吧,欢迎你。”阿卡莲娜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正在转化,像之前的那种阴郁好似已被从脑袋里赶走了。

    该死,小时候的安全感回来了。阿卡莲娜无法控制,因为只要和他一起独处时自己就会感到安心。

    二十年如一日。

    加里森解开凉鞋鞋带,是那种咖啡色的大部分女人都会讨厌的男士皮凉鞋。

    看来他是想光脚踩在地上,就算这个桥洞里雨水不多,但草坪上一定也很潮湿,她看着他把凉鞋并排码好,自顾自的走到桥洞边缘,

    他老了。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

    “我将来会好好保护身边的人,不仅是他们,还有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15岁生日那天阿卡莲娜对加里森说。之后1年她如愿获得了为达成这一目标所必不可少的能力。

    “那…现在我就可以保护大家了对么?”那时她的小脸儿比现在略胖一点,孩子般的稚气仍在身上有所体现。

    “可以,阿卡莲娜。我向你保证。”加里森说道。

    …………

    阿卡莲娜强迫自己中断回忆。

    “现在可以说了?”她问的有些急躁。

    “怎么,你余下的人生已经有安排了?别告诉我时间对你比对我重要。”

    又是那种侧着头指着人还瞪着你的表情。他年轻时就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像军人,反而更像流氓。

    对,像流氓没错!

    “这么说,你找我是有事情了?”

    他很忙,不会为我浪费时间,即使他曾教导我做人、做事、训练我、照顾我,还是我的导师。

    “是私人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至少与英国无关。”他连忙更正。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很快我就不属于英国了。然后替你做一些英国人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损人民利益的事情,至少…我不会成为无用之人了。只是阿卡莲娜有预感那件事与一定与自己做的“错事”有关。所以…加里森应该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光明磊落的活儿。

    ……………

    一周前 直布罗陀 英国皇家骑炮兵第23x突击指挥营 。

    阿卡莲娜被车从机场接到了野战医院,她像过去七年一样,迈着同样的步伐,走在相同的石阶上。远处的六门120毫米榴弹炮正在被分解,据说它们会被“芬尼克斯” 运回阿布罗斯。

    “注射室到了,骑士大人。”领头的士官冲她微微一笑。

    “依传统,骑士就可以册封骑士了。你要不要试试啊?”阿卡莲娜也冲他微微一笑。

    这位士官是去年刚刚上任的,每次到这里他都会开一两句玩笑。

    或许只是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吧。本来她只要照旧打完三支针就好。那是身为圣子每半年都会打的针。加里森说过,主要是为了心脏更高效的适应身体并且防止癌细胞扩散。

    第一针里的药剂是红色的,他们都叫它“圣子液”。是每位圣子都要扛过的第一关,不然…没有回头路。

    第二针里是药剂是黄色的,里面的东西主要由细胞毒性药物、dna损伤药物和蒽环类药物。小时候加里森总是开玩笑说:“去,给你的心脏喝点橙汁。”

    据说没有这种药剂无论是谁都不敢给你打第三针。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属于意料之外了。

    当护士小姐拿起第三种药的黑色瓶子时,不知为何突然手上一滑,虽然她迅速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可那瓶药剂仍然掉在了地上。

    摔的粉碎。

    在场的两位护士跟六名士兵及阿卡莲娜都慌了神!他们看到摔碎的瓶子中有一块细小的石砾…而一条条滑腻腻的绿色小虫…从里面游了出来。

    虽然很快它们就死了,但任谁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由于只有最后一瓶药剂是不透明的,它只有在护士用针筒吸取药液的时候才会显露一点,所以之前也没人在意过。

    至少阿卡莲娜从来没注意过。而现在一名圣子战士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了一名护士!

    “你们给我打的是什么?”

    巨剑横在已吓傻的年轻护士脖颈,阿卡莲娜回忆了一下这张脸孔自己是否见过。然而此时余光传来了令她震惊的画面!

    那六名士兵包括士官在内都举枪瞄准着自己!

    不可能!可疑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除非发生意外的人是我?

    一定搞错了!他们是一伙的,这帮人不是部队的人!

    阿卡莲娜以迅雷之速舞动宽刃巨剑,一道铂金色的“光扇”瞬间打掉距离自己最近的两名“暴徒”手中的枪。

    不过也是在同时,余下的两个敌人枪口开始向自己倾吐火舌。阿卡莲娜的金色g-d-mf磁场是在舞剑的时候就展开的,看来那两名士兵也是被吓坏了。因为他们明明知道枪对这位圣子的影响仅仅是产生噪音。

    15公斤重的双手巨剑全名为威斯敏斯特·持剑者之耀,曾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圣物,五年前在她十八岁生日时由英国圣公会的捍卫者,也就是英联邦的元首伊丽莎白五世女王亲自赠与她。

    她将此剑舞到头顶,双手紧握大剑自上而下把握剑的拳头凿向一名士兵。在击昏他之后,阿卡莲娜已站在了门框下,一位手握大剑的圣子。

    没人会傻到想要逃走。

    ………

    枪声引来守备兵,他们看到堵在门口的阿卡莲娜然后向她微微的点了下头。领头的士兵做了突进的手势,随后圣子迅速闪到一边。突击队进门后用枪指着“敌人”!

    “不许动!趴在地上!”

    “把枪放下!”被圣子捶倒在地的士官咬牙说道。

    随后手握大剑的女孩儿睁大了眼睛,她看到有人把倒在地上的搀扶起来,而且那样子根本不是解押,而是护送!

    圣子的金色g-d-mf磁场熄灭,她不安的目送这群人离开…

    回到营房的阿卡莲娜被告知这段时间只能待命。直至第四天加里森到来之前,唯一能令她分心的事情就是看电视。

    “那几名士兵被处理了。”加里森言简意赅。

    他戏虐的长脸很少一开始就这么严肃,就像是别人命令他这么做是的。

    “加里森。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按正常人的年龄算,阿卡莲娜今年已经27岁了,她有着女人赖以依赖的直觉。

    非常敏锐的直觉!

    而加里森先是一愣,在他眼里不管面前的女孩是不是圣子,是15岁还是25岁,都与16年前那个个性率真的小女孩别无二致。

    “开什么玩笑!我他妈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加里森拿起小桌上的水缸一口干掉里面的冰水。

    而那杯子是阿卡莲娜的。

    他应该没骗人。有人让他来告诉我事情结束了,但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他们一直给我注射的药有问题。你听说了吧,我看到的东西。”虽然这间营房只有她们两人,但阿卡莲娜还是放低了声音。

    “实验的东西我不懂。当年训练你时他们也只是跟我说那些东西对你有好处,能让你变强。”

    加里森摆摆手接着说道:“我从来就不信圣子是通过癌细胞突破临界点适应新器官那一套!”

    …………当天晚上22:00

    “圣子究竟是什么?”年轻的女孩儿问道。

    “在我看来就是武器。”

    阿卡莲娜故意摆出一幅生气的脸孔:“我16岁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每一位圣子对自己都有一种幻想,那是从自己力量中延伸出的骄傲。可如果有个疙瘩扎进心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环顾房间。开放式厨房、卫生间、独立浴室、甚至一个人住的阿卡莲娜还有一个客厅。

    但现在这间享有特权的房间就像监狱。

    为了监视我这头野兽,他们还在门外通道里安装了摄像头,这条通道明明只通向我一个人,而且我根本不需要被保护!

    阿卡莲娜为自己今天才想到这一点而生气,自己信任与保护的人原来一直都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甚至堤防着自己。

    她将视线移到墙上的剑架,这个时间对于基地来说是个比较懒散的时间,大部分人正准备休息,虽然他们都有随时待命的准备,但不会有人神经质的期盼它实现。

    她拿起持剑者之耀,作为圣公会的一员阿卡莲娜认为揭露黑暗本就是她的天职。

    所以现在出去…也算情理之中吧。

    ……………

    星历62年 8月28号 16:22 英国 威斯敏斯特市

    “所以那天你就潜入了中央数据库?”加里森绕了好大的圈子才把话题引到了关键部分。

    “嗯,现在想想我还是很后怕。”她坐在草坪上一直看着雨水打进泰晤士河里。

    如此争先恐后,一定是抱着一旦冲进去,自己就变的有名了变的强大了这种心态吧。

    “是个人都会后怕,毕竟硬闯那里可是死罪。我们国家宪法里可没有死刑。”加里森并不担心阿卡莲娜会真的会受到伤害,他害怕的是部队跟国家把她当成敌人。

    “不,我说的后怕是害怕自己没有去。”她仍然坐在那里。加里森第一次有了一种“这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如果我没去,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女圣子在潮湿的草坪上躺下,她知道自己穿的那件白色衬衫会被弄脏,但这根本不算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孩子。”他就是为这事儿而来。加里森·佩普顿从兜里拿出一张小纸片想递给她,但她没有接。

    “你说的对,癌症突变临界点根本不是主要原因。我看到了圣子们的档案,第一批圣子是末日联队的七人,他们被联邦称作第1代圣子。而在目录之下一个被称作“圣子石”的加密文件被标注了红星。而它的分类是在“起源”的类目下。

    她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去看加里森。事实上她一直盯着桥底的水泥表面有一段时间了。

    “人类的心脏是全身上下唯一不会感染癌细胞的重要器官。因为它们在心肌部分是不会出现的。虽然心脏里还有一大部分是血管,有可能血管肉瘤会出现,但概率极低。末日联队的第一代圣子们并不用注射那种药,因为他们的心脏还保留着自己最初的样子。但这有一个弊端,其他强化器官给心脏带来的强大压力,使得理论上虽然圣子们可以活到正常人类寿命的4倍,但是一旦心脏开始衰老,她们随时会发生瞬间的脏器官衰竭。”

    听到这儿加里森想到人类在ma的九年战争结束后,幸存的圣子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难道…是政府为了维持他们无敌的形象而搞的“提前报废”?

    “在大战结束后,地球联邦帮助英国政府从宇宙游骑兵手里夺取了开发圣子的资料。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所有的星港都是由星民选举自制的原因。英国政府在获得制造圣子的能力后,决定要研发新一代的圣子,通过使心脏癌变达到器官强化的最大化。而我,就是第一个适应心脏癌变还活下来的孩子。”

    阿卡莲娜在叙述上没有展现过多情绪,虽然从逻辑上说她的语序有点杂乱。但加里森还是认真的在听,他希望自己也不要表露出变化。

    不能伤了这孩子的心。

    “从成为圣子的第一天起,我就需要不断的给心脏注射那种药,他们把那种药叫做培菌。它能更高效的使心脏整个感染,还能保证癌变不会要我的命。每一代圣子都是通过这种寄生,用我们的身体寄养某种病毒。这些病毒会把我们当成培养皿。强化器官跟阻止衰老,以及恢复能力都是这些病毒的能力而不是我们的。”

    加里森不懂这些医学生物上的知识,他准备靠近阿卡莲娜坐下。而年轻的圣子还在继续说。

    “我在寻找这些病毒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资料。我们曾经战斗过的ma,官方名字叫做“陈星者”而且据上面的记录,在旧历时期…它们曾生活在月球上。”

    “倒数日基地。”加里森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

    “是的。那帮人不可能没有军队就有那么高的地位。除非拥有秘密!”

    “还有什么别的?”

    “没了。我偷到的id没有那么多权限,但有一点让人细思极恐。在人类的大文件夹名目里除了我们以外,还包含了“晨星者”和其他几个无名文件。我试着点开,可提示却是“未到接触时间”。它的判定顺序不一样了,没有直接跟我说我的权限不够!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在未来又要迎接什么,有可能是另一个版本的九年战争!”

    加里森想到了什么。旧历的哲学家色诺芬妮曾经用——如果牛也有上帝的话,那么上帝一定也是牛的摸样。他用这句话来嘲笑抨击人类对神的描述,以及人类常把自己的丑行与罪恶强加到授神意旨上。

    但是如果人类真的就是“神的孩子”呢!外星人报告中的共性都是外貌与人相似,如果宇宙中的生命起源都是人类,或者与人类互为亲属呢?那就不是我们只会编造想象力力所能及的样子了。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加里森还保留着军人的严谨,不过刚才的猜想却让他有些兴奋。他开心的是没想到自己都快50岁了,竟还有这种怪诞的想法。

    最起码算是一种活力。

    两人短暂的沉默后,加里森将刚才的纸片团成团,顺手扔进了河里。

    “那是什么?”阿卡莲娜问

    “不重要了,车在桥上,我带你去可以让你安静的地方。”

    ……………

    从此地球上消失了两个人,英国皇家炮兵团的加里森与阿卡莲娜。

    之后不久地球联邦的s级通缉犯名单上就又多了一个人,前圣子——阿卡莲娜·重剑,

    第五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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