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大漠风云

    暗市一万银币的巨额暗花令“深藏”在大漠潜修的一干邪修恶道垂涎三尺，纷纷在小圈子里打听巨细。

    殊不知小游侠刚出百马城就被某些眼子盯上，只是骑的马颜色模样不对，还需再细细印证。

    出了百马城的游侠儿金不换怀藏一幅精制堪舆图，自是多情国主含情脉脉赠的，金不换躲过她那滚烫的眼神从玉手里接过的羊皮图。

    图上不仅仅有黄庭山等宗门势力，还有几处丰产异矿玉石的隐秘矿点。这是多情国主对小游侠聊表歉意，可惜媚眼儿抛给瞎子看了，金不换真的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

    百马城表面平淡无奇，天南海北的旅商依旧进城出城，但城内的几家豪族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或是机遇。

    年轻貌美的女国主暗地里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是那几万装备精良的悍卒，多少蓄势待发的豪族正磨刀霍霍向那“享有”城建税的城中豪族“流口水”呢。

    能在一城中与王公同桌坐下享用城税的豪族无疑是火罗国“与国同休”的勋贵豪族，不然只是替人装钱的钱袋子罢了。

    几天内百马城附近百里内的信鹰不停歇的飞来飞去，不光是火罗国诸家豪族忙碌，连带着“修行界”好聚好散的暗墟门也广开“邀请帖”。

    流窜各地的暗墟门其主业便是开暗门子墟市，此墟市绝非鬼市那般神秘于深夜暗开，晨开昏闭，长则一旬短则三日。

    暗墟门的来源悠久，传言本是俗世土夫子出售黑货的场子，逐渐变成随开随撤的流动墟市，且组建有宗门主营暗墟一事。

    所涉范围可谓是无所不有，多少有些犯魏国楚国忌讳，为照顾魏国楚国“大雇主”的利益，常在两强国边境不远处隐晦开市，其时间地点均无规律。

    那些常年设在边境小城周边经营不善还屹立不倒的小店货行，甭猜了，皆是魏楚两国某些大势力甚至大佬暗地里的“走卒”，专责打探隐秘消息、绝密商机、军情、黑货等。

    此等明眼摆设要比当年的百壑山还要“低调”万分。那些从事灰色行业的魏人楚人有足够的手段拿到根底清白的“良民”牌。

    暗墟门用一种秘法豢养一种会唱几句人言的小鸟，每逢准备开市时放出成十上百的秘养小鸟，它们飞向四方一千里内边飞边唱道：月十五，牟那山，立十五，暗墟开。

    这种小鸟的叫声奇在只有那么“有缘人”才能听到，在凡夫俗子耳中是唧唧喳喳鸟鸣，在那些“有慧根”的人耳中却是一首抑扬顿挫的短歌。

    意思是下月十五在牟那山举办暗墟市集，为期十五天。

    金不换路过一处河滩，见得二十多顶黄黄白白的帐篷在此散落成群，此间正巧附近几多小部族在此聚市，这也是大漠游牧部族货物互通有无夹带草情信息交流的习俗，跑单的行商最喜这种临时聚市了，购买力忒强。

    金不换来到一处露天食摊落脚用膳，提供的食材简单粗暴大多是炭烤大块羊肉串脆骨串或是炖煮一大锅羊杂羊肉汤。羊肉串是本地的红柳树枝炙烤，羊肉汤则是白水炖煮，香料佐料没有，有也舍不得放。

    一枚银币，五串大块羊肉再加一大碗堆得满满登登的羊肉汤，能吃到撑那种。

    茶汤就贵了，在魏境内号称“清汤寡水”的淡茶汤在大漠深处一小手碗一枚银币。

    金不换虽不通胡语，但手势是最快捷的语言。五枚银币拍在木桌上，几支脆骨串一大碗羊肉汤再加能见茶叶沫子沉碗底的茶汤，非是那种“清水茶”。

    在享用美食时不忘四看聚市中的热闹，满耳皆是胡语等乱糟糟的欢语人声，几头洁白小羊羔被顽皮幼童追的满地跑，简易栅栏中几头黄羊啃食着地上的嫩草，不时抬头看看不远处火焰正旺且腾起阵阵白气的大铁锅。

    那大铁锅里正炖着它们的几位兄弟姐妹呢，全须全尾的那种。

    那口双耳大铁锅可是食摊主家值钱的大宝贝，整整三十八斤重呢，乃是楚国商队运来的“重器”，是食摊主家老爹用一个金镚子再加三两铁精沙才从楚人旅商手中换来的，现已传家五十年之久，连个豁口都没得，耐操得很。

    金不换就坐的位子离大铁锅最近，能看清那几头傻里傻气的黄羊眼中的迷茫。

    正在卡卡嚼脆骨串串时，听得两只娇小黄鸟在附近帐篷顶上叽叽喳喳，又腾翅跳到金不换的木桌上，不怕人的鸣叫：月十五，牟那山，立十五，暗墟开。

    一连鸣唱数遍绕着金不换周身转两圈后飞去，惹得他蹙眉沉思。

    此等能人言的小鸟娇小可爱，常被大族贵人豢养作宠，许是哪家势力做那互通有无的暗门子生意才如此谨慎细微吧。

    牟那山？虽不是太顺路但也花费不了多久时日，索性趁机前去凑凑热闹。黄庭山一事事关“师尊”颜面，但终究还是大魏皇族“家事”，不必太过于心急。

    金不换将油腻擦拭在油光锃亮的木桌腿上，从怀里摸出羊皮图，细瞅牟那山的位置，于此间约有三百里，一处普通无奇的石山。

    不过在去往牟那山前先把周围几个不怀好意的眼子拔掉。

    他来到这小聚市时就感到几道很“熟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时扫几下，此等熟悉的异样还是在百马城外百里处的河滩解手时“不慎”发现的。

    他们缀在自己身后好久了，麻子明白这是被那谁盯上了，正“呼朋唤友”呢。

    他不知自己已被跑到黄庭山的冥王以一万银币的巨额暗花在大漠暗市大肆悬赏，死活不论的那种。

    此间盯上金不换的几多眼子分属三个势力，一是本地豪族出身的鬼羊老，善施一道鬼烟邪法，灵光境邪修，常收罗异兽魂魄喂养他花费大量心血豢养的黑羊异种驹乌。

    黑羊驹乌乃大漠黄羊异种，通体黑毛，身型似小马，弯角类水牛大弯角，嘴角微露上下四枚獠牙，喜食肉舐血，有异能噬魂夺魄，兽鸣类山魈吼声能使人心神恍惚，意志不坚者会被黑羊驹乌一口吞吸掉其魂魄。

    鬼羊老虽是邪修但因部族常被火罗国优待，性子并无其他邪修那般桀骜，黑白灰三道都给几分面子，圈里的同行喊他鬼羊佬，小辈儿尊称鬼羊老。

    二是临国黄风国的一潜修多年的恶盗刀不语，本是峡州绿林豪杰，在一次黑吃黑时发现一本“修仙”真籍，是畸形的血炼器修之法。

    在峡州某县盗取一柄刽子手专用的鬼头刀后逃之夭夭，来到这大漠深处潜心修炼“上宗功法”。将本是畸形的血炼器修功法修炼得不伦不类，算是摸索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修行路子。

    三是黄庭山在火罗国的眼子，能在麻子一出城就被盯住还多愧了黄庭山的眼子机灵，暗自将金不换的“底细”卖与几家势力挣个翻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