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云清
与这个学术厅格格不入的一身白色礼服，还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的。
“换个地方聊怎么样？”“白色面具”提议道。
微微斜了一下脑袋，瞥了他一眼，但少年没理他，依旧应付着眼前的强敌。
在他身边不断生成黑影，然后与袭击他的黑影相撞，玩起了消消乐。
走进学术厅的那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人不理他就算了，就连灵异也不理他。
“砰砰——砰砰——”
学术厅内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东西撞击发出的声音。
“白色面具”顿时被声音吸引了，四下寻找着声音来源。
“找到了。”出入黑影群中，如入无人之境。仿佛“白色面具”真的没有一点存在感，就连黑影与他擦肩而过都毫无反应。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此刻正不断地震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一般，正猛烈地撞击着盒盖。
“白色面具”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不断生成黑影的少年，目光在二者之间游离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就是他驱使灵异的关键吗？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更像是在驾驭灵异嘛。
“白色面具”点了点头，重新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一挥手，他卸下了面具，一张年轻的脸显露出来。
“重新介绍一下，国际五大役灵人组织之一,‘公司’的老板，云清。请多指教。”
当面具被卸下，云清顿时暴露在少年眼前。
“白色面具，无法被观测。”少年冷冷地说道，云清心中一惊，对方竟然一语就说中了面具的能力。
下一秒云清就发现不对了，在卸下面具后，周围的黑影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他们眼里似乎只有那个少年。
云清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兴趣盎然地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准备看一出好戏。
黑影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迅猛，少年生成黑影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看得出少年的消耗很大，呼吸也渐渐紊乱了，身体竟肉眼可见地变得消瘦了。
“路沂珩，这是我的名字。”少年做了个自我介绍。
“路沂珩？”云清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砰砰——砰——”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盒盖不停地哀鸣着，已经不堪重负了。
云清眼神突然变得严肃，他看到盒盖被撞开了，里面的东西竟违背物理常识地飞了出来。
尽管速度很快，但云清还是看清了。
那是一根手臂。已经干枯得不成样子了。
那根手臂径直飞向路沂珩，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根手臂竟然完美地拼接在了少年空荡荡的左袖口，就像定制好的拼图一般，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路沂珩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这时黑影也全都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立在原地。
“看来是到极限了。”云清拍了拍手，从座位上起身，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就在刚刚。
他已经明白了路沂珩驱使灵异，亦或是说驾驭灵异的途径了。
云清看向路沂珩的那根失而复得的左臂，那根手臂，想必不仅是路沂珩的手臂，也是黑影的手臂。
路沂珩驱使灵异是有代价的，驱使灵异达到了一定的界限，手臂就会复苏，从而夺取路沂珩的整个身体。
只是他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云清无从得知。
“不过，这还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云清收敛了笑容，手一挥，又换上了一个血红色的面具，如果说之前的白色面具表情平静的话，这个血色的面具称得上是狰狞了。
戴上血色面具后，云清走出了教室，又重新站在学术厅门前，那具碍眼的尸体已经被他扔开了。
“啪——”面具忽然掉在地上，云清眼疾手快地换上了白色的面具，再俯下身将血色面具捡起。
接着迈开脚步走进了学术厅内。
熟悉的一幕，一切都回到了云清刚进学术厅时。
“自我介绍一下……”第一时间摘下了白色面具，云清向对方说道。
“路沂珩……”路沂珩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说辞。
“聊一聊怎么样？”云清提出了邀请，丝毫不在乎四周的黑影。
路沂珩也注意到了云清的态度，不假思索的，很直率地点了点头。
一扇白色的门出现在云清身旁，随即打开，一根根透明的丝线从门内的黑暗里飞出，落在每一个黑影身上，短短几秒内，学术厅内的所有黑影都停止了任何活动。
在路沂珩的一旁，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云清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路沂珩坐下。
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没有把四周的黑影放在眼里。路沂珩也不拘束，拉了凳子就坐下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看起来我俩算是差不多大的，我就叫你一声路兄吧。”没有一点停顿，云清接着说道：“路兄的名字我曾经在一起事件中见过，不知路兄可有眉目？”
路沂珩面露不悦，眉头紧皱，他在思考。
“是在遇难者记录上吧，我的名字。”良久，路沂珩开口道，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这一切云清尽收眼底，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看来是我记性差了。”
路沂珩没有说话，那场灾难中，遇难者记录怎么也有上万人，他居然还记得一个人的名字，这是记性差？
“这么说来，那起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好是我生日，距今也有十二年了吧。”
路沂珩眼神变得恍惚不定，他又想起了那场灾难，该说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接下来，无论云清如何搭话，路沂珩没有说一句话，双眼无神，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
很久很久，后来云清也懒得浪费口舌了，靠在桌椅上思考着什么，他发现路沂珩可能陷入了某种幻境中，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反正他死了也就是死了。
无意间看到的路沂珩身上的尸斑，云清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对于尸体该如何定义死亡呢？
云清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这时候路沂珩的眼睛眨了一下，这是他意识又回来了的表现，毕竟他的身体已经不会自主反应了，都是依靠意识来操控这具身体。
云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集中在路沂珩身上。
眼里逐渐有了高光，路沂珩缓过神来。
“这家伙……”云清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少年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明明还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要来了。”路沂珩沉声说道，他的语气就像一个老人在给孩子讲故事一样，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什么东西要来了？”仅仅是一句话，云清就确认了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他了，但更加吸引云清的，是他说的那句话。就像灾厄到来前的预言一般。
荒诞可笑却又命中注定，到来时却如洪水般势不可挡，摧枯拉朽地席卷一切。
路沂珩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拿出一本灰色的笔记本，直觉告诉云清，这上面一定沾染了什么灵异。
路沂珩轻轻地翻页，最终在某一页上停了下来，上面零零散散地写了几句话。
停顿了一下，他沉声念出上面的内容——“九月八日两点，成华七中a1班。”云清看了眼时间，一分钟后就到两点整。
“八楼：025‘开膛手’。”云清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四周的黑影。
“‘公司’老板，云清。三色面具。”云清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拥有某种预知能力的笔记本吗？云清心里暗暗猜测到。
“一楼：05‘晚风’。”
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