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嫂子过来坐
周天上午，姜书芸一如既往大早晨被吴雅岚催起来，然后乖乖打开习题。
但她不会去管姜祈，或许是觉得姜祈的成绩无药可救，也或许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姜书芸有时候很想质问姜祈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为什么所有压力全在她身上。
他凭什么可以那么无忧无虑。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姜书芸的思绪成功被转移过去。
陈澈：[有时间吗]
姜书芸坐直身子，几乎秒回。
姜书芸：[有]
陈澈：[出来一下，有东西给你]
姜书芸心里突然剧烈的狂跳起来，欣喜和期待占据了她的心头，清澈明亮的眸子弯起来，她蓦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下子扑在床上，晃了晃腿。
她打开衣柜，在里面翻翻找找才看见一条连衣裙，裙子是浅绿色的，很衬皮肤白皙透亮。
她几乎找不到裙子，吴雅岚认为她现在还在读书，就应该穿校服，就应该穿那些很周正的服装。
这条裙子是她16岁的时候沈筱筱送的，她好像都没怎么穿过。
姜书芸把扎着的马尾披散下来，认真梳了梳，然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她却发觉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拿上斜挎包，走出房门，撞上了刚从客厅里出来的姜祈。
“姐？”
少年扶住她的肩，让她站稳。
姜书芸抬了头，眨了眨眼，然后退后一步，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怎么样？”
对于几乎不见自家姐姐穿裙子的姜祈，一眼就看出了不简单。
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姐，你这是去约会呢？”
少女提着裙摆的手倏的顿住，在姜祈怀疑猜测的目光中，她显得格外不自在，她强装镇定：“不是，筱筱叫我出去玩。”
“是吗？”姜祈那双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可下一秒他扯开嘴笑：“我还以为姐你谈男朋友了，吓我一跳。”
姜书芸：“……”
她高估了姜祈的智商。
“行了，我走了。”
姜祈伸手拉住了她：“姐，我可能不能帮你给妈说了，我和同学约好了打篮球。”
少年脸上满是歉意。
姜书芸没太在意，只是语气平淡的开口：“没事，吵一架的事情。”
姜祈：？
我姐怎么回事？
吵一架？
她单方面被吵？
姜祈愣在原地抓耳挠腮许久没想明白吵一架是怎么个吵法，总不能吵他吧？
“靠，算了，不想了。”
-
出了小区，姜书芸拿出手机给陈澈发消息询问在哪里见面，消息还没来得及发送，电话就先一步打过来了。
“对面，抬头。”
陈澈声音低醇，富有磁性，仿佛有着吸引力，让她自然而然地抬头。
少年身形颀长地立在对面的公交站前，头顶戴了一顶纯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几乎快要遮挡住半张脸庞，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休闲裤，单手插在兜里，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
他站在光里。
姜书芸的角度只能看见半张脸，但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陈澈没错。
车辆从马路上飞驰而过，姜书芸反应了一刻，然后转向斑马线等到车辆减少了，迈开腿跑过去。
贴在耳边的电话提醒道：“别跑。”
姜书芸脚步慢下来，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直至她站在少年身侧。
陈澈看着她，把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屏幕展现在她眼前，轻晃。
“可以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啊？”
对上陈澈含着笑意的眸子，她垂下眼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断了电话，“我忘了。”
陈澈看着她一身长裙，长发落在肩头，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柔又恬静的感觉。
“挺好看的。”
姜书芸仰起头。
陈澈：“裙子挺好看的。”
她一双杏眼稍稍弯起，嗓音绵软：“谢谢。”
这也要说谢谢？
陈澈轻声笑了笑，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顺带着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子，“说了有东西要给你。”
姜书芸眨了眨眼，心底更是好奇起来。
那只骨节分明又略微白皙的手伸进袋子里，从里面掏出一把……剪刀。
剪刀？
姜书芸看着这把熟悉的剪刀，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挺厉害的。”陈澈说。
姜书芸自然知道陈澈看见了她当时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陈澈看着眼前沉默的女孩，把剪刀重新装进袋子中，递出去。
“你做得很对，你这是在正当的保护自己。”
姜书芸眼睫颤了颤，抬手接过，“我知道。”
陈澈：“不过你这剪刀确实挺锈的。”
姜书芸：“……”
好吧，这事估计是忘不掉了。
-
陈澈接了一个电话，大概内容就是叫上他一起出去玩，姜书芸虽然听不见电话对面说了些什么，但不难猜到。
姜书芸做好了和陈澈告别的准备，看见他要开口就抢着说：“你要和朋友出去吧，没事的，那你先走就好。”
不用管我了。
陈澈却弯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姜书芸抬眸，不住的往后退了半步，点了点头：“好。”
陈澈突然笑了，“不问我去哪啊？”
姜书芸却将提着袋子的手往上抬起，摇了摇，平静的说：“我有剪刀。”
陈澈：？
他直起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走吧，车来了。”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姜书芸才知道陈澈为什么要问她那句话。
她跟着陈澈进入了一个名为“小酒馆”的酒吧。
姜书芸站在门口愣了愣，似乎有些纠结，陈澈也不急，就站在她身旁等。
“不愿意进去我就送你回家，你考虑好。”陈澈道。
姜书芸从小被管得严，自然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吴雅岚也常嘱托她说这种地方不安全，让她避着点走，她也听了吴雅岚的话，本本分分的。
“我们进去吧。”
姜书芸开口。
这个回答让陈澈怔愣了片刻，这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本就没打算让她进去。
在姜书芸准备抬脚往里走的时候，一直胳膊横在她面前，她扭头看过去。
她澄澈的眼睛里透着询问。
陈澈看着她，“你还是别进去了，我送你回去。”
而眼前的少女不见动作，白净的小脸写满了认真：“你自己答应带我来玩的。”
她的一字一句都在无声的谴责他。
“是这样没错。”陈澈无奈的叹了口气，斟酌了半许道：“但是我得对你负责。”
对你负责四个字重重地飘荡进姜书芸耳畔，心里地触动更深。
不过她依旧不愿意松口，陈澈越是这么说她便越是好奇：“我不会麻烦你的，我只是想进去玩。”
她想要表达的就是和他无关的意思。
“行。”
陈澈没办法，只好带着她进去。
这家酒吧其实并不算是很喧闹，不过一踏进门就可以感受到里面的热情，姜书芸眼神淡淡的扫过那些人。
姜书芸眼神好奇的落在各个角落，仿佛一个刚出来的新生儿一般。
陈澈握住女孩白皙的手腕，像是怕她走丢似的，姜书芸也任由她握着，跟着他的步子走。
最后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角落的卡座停下，这时陈澈已经放开了姜书芸的手。
那里坐了一群人，其中还有几个女生，都是姜书芸从未见过的，除了那中间坐着的李修铭之外。
有人抬头看了过来，“唉，陈哥来了，这是带着女朋友过来了啊！”
这时马上有人招呼，“嫂子过来坐！”
“嫂子这里来。”
李修铭一巴掌就拍在那人脑袋上，发出啪的一声，好在那人脾气好没计较。
“胡说什么，那是陈哥同学，别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