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熟
送姜书芸离开之后，陈澈就顺便打了车去医院。
到达病房，陈澈站在门口看了眼里面的状况，陈荣杰躺在床上，和床边坐着的女人有说有笑，哪看得出生病的样子。
陈荣杰住的双人病房，不过另一个床位空着的。
陈澈屈指在病房门上敲了两下，谈笑风生的两人才朝门口看过来，女人看见他的一瞬间表情垮了下去。
在陈荣杰看不见的时候，女人已经调整好表情，满脸笑意得朝着陈澈招手。
“小陈来了。”
陈澈走到陈荣杰床边，垂下眼眸俯视着他，“既然有胃病，就没必要总是喝酒把自己往医院送。”
听到自己儿子难得的几句关心，陈荣杰立马招呼身边的女人：“快，把我床摇起来。”
女人照做。
“陈澈，你能关心爸爸，我很开心。”陈荣杰笑容渐深，脸上的褶子显露出来，“这趟医院进的值当。”
女人一听这话，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娇嗔道：“说的什么话，进医院哪有值不值的。”
瞥见这一幕的陈澈只是冷笑一声，“演的挺好。”
被陈澈这样一说，女人的动作蓦然僵住。
陈荣杰脸上的笑容也淡下去：“陈澈，不得无礼。”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陈澈见他没什么事，语气平静的开口：“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
陈荣杰却拉住他的手，见陈澈转身才放手，他拉过床边女人的手握在手心。
“陈澈，你邓阿姨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找地方住，要不就让她住到家里来吧，爸向你保证她不会打扰你。”
见陈荣杰这么一开口，女人脸上立马如沐春风。
陈澈站在那里，也不说话，那双墨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相互依偎的两人，是如此得刺眼。
他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她都傍上你这个大款了，还没钱在外面租房住？”
“陈澈！”
陈荣杰气得朝他吼了一声，吼完他猛地咳了好几声。
旁边的女人见状，上前一下一下替他拍背，装作一副坦然大度的样子：“没事的，我在外面随便找个房子住下就行。”
这话是故意说给陈荣杰听的，为的就是博取他的同情。
“这房子是奶奶的。”
陈澈无厘头的这么说了一句，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如果你担心她，可以和她一起去外面住，但奶奶的房子不是你养女人的地方。”
说完话，他丝毫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转身离开得果断。
病房里再度陷入了安静。
陈荣杰轻拍着她的手背，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闻言，女人脸上的表情逐渐淡漠，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不委屈。”
手里一空，陈荣杰把目光移向窗外，“陈澈和他奶奶最亲，随了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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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芸的好友申请实在第二天早上通过的，当时她正坐在去学校的公交车上。
你已添加chen，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姜书芸看着这串文字，想着要发点什么过去。
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聊天输入框里的内容输了又删，反反复复，就在她还在纠结之际，那边发来一条消息。
chen：[姜书芸？]
她愣愣的看着那条消息，最后发了一个“嗯”过去。
然后那边就没有回应了。
来到教室，姜书芸看见陈澈身边围了几个人，似乎是在交物理试卷。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从书包里翻出了物理试卷。
上面还空着好几个小问。
同桌突然凑过来，“这几个问题挺难的，不会也很正常，我刚才抄的蒋陌的。”
姜书芸有些无奈，“可是空着也不是办法啊。”
他们这个物理老师有些苛刻，他见不得 谁把试卷上面的题目留白，你可以不会，但不能不写。
“我问过陈澈了，他说早上收齐，”同桌也有些为难，她抱歉的瘪嘴：“我已经交给陈澈了，要不 我去要回来？”
“不用了。”姜书芸拒绝道。
前排的陈澈突然拿着试卷站起来，开始一排一排收试卷。
姜书芸捏着试卷有些紧张。
陈澈停在她旁边，他平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试卷上。
同桌看了眼，“我交了的。”
姜书芸见他不说话，更紧张了，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没写完？”
他说。
姜书芸点头。
陈澈颔首：“不急，中午再交。”
姜书芸还没什么表情，她的同桌瞪着眼不解：？
啥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书芸总觉得陈澈说完这句话周围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姜书芸顶着这些视线，硬着头皮道了句“好。”
就在她以为陈澈要走的时候，他再一次开口了，“不会就问我。”
姜书芸：“……嗯。”
她的声音很轻，因为她知道那些刚转回去的视线又转回来了。
这才陈澈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这刚一走，身边的人就眯着眼睛凑了过来，“你和陈澈什么关系？”
姜书芸：“不熟。”的男女朋友。
当然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缩短距离。
至于问题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她才拿着试卷站在他课桌前。
陈澈抬头见是她，皱着的眉梢渐渐松开，然后从她手里接过试卷。
姜书芸站着有点拘谨。
陈澈：“旁边没人，坐吧。”
“谢谢。”姜书芸拉开凳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乖极了。
陈澈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他手指落在试卷上面的空白处：“这里不会？”
“嗯。”
“有思路吗？”
陈澈这么一问，姜书芸就把自己原本想的思路阐述了一遍。
听完，陈澈点头，然后笔尖落在自己桌上的草稿本上，“你的思路很清晰，但是有点问题。”
于是，陈澈把这答题的思路同她讲了一遍。
“懂了吗？”
姜书芸点头，接过笔开始在试卷上写过程，一动笔，她整个人都认真投入。
陈澈看着她微愣，身体缓缓向后靠，抬起一只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
余光看见女孩认真的侧脸，安静又乖巧。
窗外投来的阳光恰好打在少女脸上，阳光下，陈澈才发现女孩的头发有些偏黄。
意外的好看。
女孩秀眉轻轻蹙起。
陈澈整个身子往前靠，遮去了大半阳光，而金色的光顺势便洒在他身上。
姜书芸落下最后一笔，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目光相撞，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