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春身世
立春明面上的身份是肃华御膳的女官,官职不大,可很轻松。
她必须要能够随意进出宫,皇上就给了她一块牌子,宫门进出自由还可以在御膳房胡吃海喝,这是肃华给她的特权。肃华作为堂堂新肃的王,为什么看对立春这么特别,这是有原因的。
黔地贫瘠天险,都是山川湖壑很难通行。当地人久居深山都蛮夷未太开化。路不通,无法互通有无,就无法更好的发展,干什么都不方便。
肃华入黔地之后,黔王府放宽政策、建路修桥、收编散乱部族村寨、交给当地人民更好的耕田和作业、提供了教育他们学习先进的事物,帮助了很多人。
在他的带领下,让黔地各部落村寨的少数民族不再固步自封,接受了中原的人们,和他们友好的生活。
正是由于黔州太过偏远,这样崇山多河与世隔绝般的生活,造就了他们特殊的生活习性和部落族群,使得外面的人不太了解他们。
他们除了与中原人生活方式和风俗不同以外,当地的苗族还有一种神奇的天赐秘术,很是玄妙,这就是巫蛊之术。
这巫蛊之术,能治病救人回天有力,也能炼制毒蛊控人的身体思想,使人肉身溃烂生病或产生恐怖的幻觉痛苦而亡。
在肃华做黔王的第七年,也就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毒。当地最厉害的巫医连同医术高超的张太行用尽各种办法去除毒素也没能成功。
这毒不发作时还好,发作时可谓痛苦不堪,缓过来要很久。他们研制了很多的药也只能勉强稍稍控制。这让正值壮年的肃华大部分时间都病恹恹的没有生气。也是这段时间,让他的雄图大业有所搁置,这给了他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
一切事情的转机就是立春被带回王府。
立春父亲是当地很有名的巫医,也是紫树寨族长的弟弟。他从小异于旁人,对治病解毒之术很是痴迷,研究蛊和医术方面都极具天赋,就连母亲也是当地巫医世家。
她父亲虽不养蛊,但从小养各种毒虫毒草,以自己制毒解毒成功为乐。夫妻二人为了配比毒药解药,常常主动让山里的剧毒虫蛇蚁咬伤、吃毒果毒草。一边记录毒发过程和毒性,一边研制解毒奇药。
这二位帮助了很多进山被毒物伤到的村民,十里八乡其他寨子的疑难杂症也找他们看,所以在这一片十分有名,大家也都很尊敬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父母都是中各种毒又治好了的原因,立春出生后,体质便与常人不同。不仅从未生过什么病,经常把玩父亲的各种的毒虫。被咬了之后,没有痛苦的症状甚至也不用吃解药。再厉害的毒也就是昏睡几天吐吐拉拉就好大半了。
名声大的连其他部族的都知道。族里的人都叫她小神仙,说这孩子是天赐神迹要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当个族长祭祀什么的也说不定。
可人怕出名猪怕壮。世上哪有父母不为孩子着想的。谁都没想到这族长目光短浅,小人之心如此狠毒。
族长家里有几个男孩,都比立春大几岁,还特意叫他们下山和会中原文化的老师学习上课,付出这么多心思培养,肯定是要他们将来继承族长位置的。
随着立春父母解毒救人的好名声越来越大,大家又这么喜欢她,让她再这么长大可还得了?
于是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族长借家宴把立春父母喊了出来,留她一个人在家。命手下人把立春堵着嘴绑住手脚拖到了山林里要让她自生自灭。
不知该说族长手下办事不力还是说这女孩儿命大,这一幕正巧被打猎的百郦族人们发现,把她救了下来。他们问清楚状况以后,就把立春被送了回去。
由于她父母为了方便抓虫炼药,并没有和没有住在苗寨里和大家一起,而是寻了个偏一点的地方自己修了院子。所以大家都一致以为是她们家单家独院,被什么人贩子盯上了,才会导致立春被绑的。
大家叮嘱家里注意些,就也就没再多调查什么。
立春并没有没有多说,等族人们走了,父母把她安顿之后,才把事实说了出来。那些人虽然都蒙了脸,但她一眼认出了好几个族长的心腹。
她的父母诧异不敢相信,但是他们十分信任自己的孩子,既然她如此肯定,一定是看清楚了。二人本来就有意下山去,于是在商量了一下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些钱,除了自己辛苦研究的毒理医理抄本之外的什么都没带,隔日就打算带着立春下山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离开了,立春就安全了。
再说了,城里有王府、有衙门、有官兵、他们起码能保护自己的安全,要是城里也行不通,就一家三口远走高飞,正好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外头的广阔世界。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寨子里一手遮天的人为保住自己的名誉和位置,杀人未遂这种事怎么能没有后手。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族长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族长带人把他们团团围住拖倒了林子里。
“弟弟,你何必呢,我只是想着把娃娃搞得傻一点,这样我就安心了,本来就没打算要她命的。现在倒好,你们这一跑,不是在逼我嘛?”族长吸了一口旱烟把烟吐向了立春母亲:“黎妹啊,你看看,让你当初别嫁给这个满脑子药啊毒啊什么的人,现在连自己的娃儿都保不住。”
立春母亲护着孩子苦苦哀求:“哥,你要是害怕立春影响孩子们的前途,没关系,我们两个带她远走高飞,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们,行吗?”
“你们要是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寨子里人的会怎么想?我的闲言碎语本来就不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咱们两家只能留一家。”村长拍拍立春父亲的脸直盯盯的看着他:“别走了,俗话说得好,落叶归根。再说了,我也舍不得黎妹啊,是吧?”身边一堆人跟着笑。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立春父亲冲出来挡在她们母女前气愤的说道。
“哎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硬气一回。”族长使劲的拍了几下立春父亲的脸哈哈大笑。
“去见爹妈吧,替我在下面好好孝顺他两。立春嘛,你放心,我已经给她找了个好去处,她这一身的本事可别浪费。至于黎妹,回去就填了我的房,吃香的喝辣的,她们娘俩你就都不用担心了。”
“哈哈哈哈~”众人又笑。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立春父亲话还没说完就被绑起来封住了嘴。
族长带人把他们一家三口套上麻袋抄小路绑了回去。
立春在麻袋里被磕的到处是伤。
逃跑没用,躲起来没用、求饶没用,挣扎没用。他们一家三口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人不能光只顾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要有脑子有权衡,懂人性才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有力量的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身边在意的人。要强大,这是立春从这个时候就深深明白的道理。
回到寨子里,他们把立春关到了一间地下的小破屋子里锁了起来。她的父母被带回了离寨子二里远的自己家。
她父亲的手脚都被死死地绑在了柱子上,嘴巴也被封住了。母亲则绑着手跪坐在一旁。
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族长疯狗一样压抑的情绪好像在此刻一下子喷涌了出来:“虽然我是你哥,但是从小所有人都夸你虹哥儿聪明懂事。连我坐上族长之位的时候爹都跟我说,要不是你性子温软只爱钻研巫医毒蛊之术不爱这些,根本都轮不到我。”
他一下子爆发:“我真的忍很久了,你知道在你身上我受到了多少的比较和打压吗?从小的屈辱我得还啊,不然你就这么死了,我不会甘心也永远出不了这口气!”
哥哥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什么时候在他心里自己变成了这种人,虹哥儿根本不能理解。
他很后悔自己的任性和自我,他不管任何人的去做自己的事,不知道体谅观察亲人,甚至不知道人心难测。
族长说完这番积压已久的心里话之后,缓缓走到立春母亲旁边,一把把她拖到虹哥儿面前:“你是知道我喜欢黎妹才非要跟她结婚的吧?”
虹哥儿使劲的摇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不认没关系,谁说不和她结婚就不能跟她好了?还没看过你老婆和别人吧~你死之前我让你看看,这样咱们三个都爽快爽快!”族长大笑着像一头兽性大发的野兽,脖子和眼睛通红,嘴里满是淫词秽语。
他眼神夹杂着混乱,祈求,害怕,后悔,还有对自己天真的质问和耻笑,对妻子女儿的愧疚。手指甲仿佛要把手掌抠穿一般的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去制止。脖子和脸上的青筋混杂着已经通红的肤色,眼泪不停地流。
族长扯着立春母亲的头发二话不说就开始扒衣服。
封住了嘴巴和绑着手的美丽女人眼含热泪的看了一眼她的男人,毅然决然的一头撞在了墙上。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女人也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真烈呀,哈哈哈。”族长走过去看了看女人满是血的头:“不动弹了更方便,我趁热。”就在虹哥儿面前,族长强了立春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身体。
虹哥儿的眼神从之前的挣扎愤怒变得毫无生气和光泽。他空洞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没有任何办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