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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县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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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完饭,禇行还没来得及往外跑,就又被褚振元拎着去练字。

    禇行站在凳子上,恨的牙痒痒:“你这是虐待。”

    “可不算。”褚振元站在禇行身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写了几个字:“当初可是你自己求着我教你练字的,我这最多只能算是个严师。”

    褚振元打了一棒子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不过如果你好好写字,等你练好了,我自然放你出去玩。”

    “真的。”褚行举起另外一个手:“一言既出!”

    “不要分心!”褚振元板着脸。

    禇行立马蔫蔫的没了脾气。

    待练习了有两张纸后,褚振元停了下来,“你自己写吧,没事就认认字,以后出去也不至于被说成文盲。”

    禇行再次暴走:“你让我自己学?”

    “当然你自己学,你临摹了七年的古画,别告诉我你连几个字都不认识!”

    “画画是画画!”禇行心虚了起来:“怎么能混为一谈!”

    他高中的时候学习了三年绘画,那个时候褚振元希望他以后可以学习国画,就让他多临摹学习了一些名作,本来禇行还是很喜欢国画的。

    但是上大学的时候,他突然迷上了写实,恰巧他们学院的一个老教授是这方面的大佬,几多努力,他获得了在大佬工作室帮忙的机会,只偶尔临摹一张国画给褚振元看看,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室里忙来忙去,这一忙就是四年,四年后他大学毕业了也穿越了,而褚振元还以为他在国画的道路上驰骋……

    “怎么不能混为一谈?”褚振元摆摆手,往门外走去,“你好好写吧,今天照例一个时辰,知道吧?”

    “好”,禇行点点头。

    等褚振元关门的声音响起,禇行连忙跳下凳子,他把毛笔放在笔洗上,跑到了书架前翻找起来。

    “礼记,礼……记,礼……找到了!”

    禇行翻开第一面,这是一部《曲礼》:“曲礼曰:“毋不敬,严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大概意思是:君子没有不恭敬、不严肃的形象,这种形象就像在思考一样。说话有条理,抑扬顿挫,节奏分明。心定则其言安稳而舒畅,容态恭严而语辞安定,则君子之形象已俱,民众佩服。【注】

    离奇的,可能是因为看完了《千字文》和《三字经》,《礼记》上面的文字,禇行读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切,说谁是文盲。”禇行放心的哼了出声,然后把《曲礼》扔到了一边,又爬回小凳子上开始写起字来。

    在褚家门外,两辆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马车宽大,两匹骏马齐头并进,在车厢前,各有两个小厮左右坐着。

    “这便是振元家?”从马车中率先探出来一个少年皱眉问道。

    “是的少爷,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这里。”

    “怎么会,振元那样恣意的一个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

    “让让。”在少年后面又有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少年喊道:“还走不走了,陈赋川你酸没酸完,农家不都这样?”

    “唉,此言差矣。”在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蓝衫少年,他摇着一把画满山水的扇子,大摇大摆的往两人靠近:“农家可不全是这样,你看周围人家,振元家的房子已经算好的了。”

    “切。”玄衣少年瞥了他一眼:“快点,坐了一路车,快要累死小爷了。”

    “走走走!”陈赋川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拉起衣角,看着马车下比较干净的地方踩了下去:“真是有辱斯文!”

    玄衣少年跳下马车回头呲了他一声:“就你斯文。”

    玄衣少年跑去敲门,其余两人连忙跟上。

    “汪汪汪!”迎接他们的是禇行的小黑狗,小黑狗虽然叫着,但是绕在玄衣少年的脚下却是不停的摇着尾巴。

    禇行在屋内写字,听到院中小黑的叫声就抬起了头,他心中好奇,就把对着院中的窗户打开了一道小缝。

    只见三个明媚的少年联诀而至,少年均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其中要以一个白衣少年最为明艳,只是他此时正皱着眉头,好像对周围的环境不太满意。

    “他们怎么来了?”禇行也不写字了,只探着头往院子里看。

    不一会,褚振元也出现在了院子里。

    “啊,振元!”玄衣少年最先扑了上去,脸上笑容灿烂,白衣少年次之,蓝衣少年则摇着他的扇子,不慌不忙的跟在后面。

    “好啊振元,那么久没见,也不见你一张书信,还得我们几个过来寻你。”

    “那怪谁呢。”玄衣少年立马怼道:“我早就说写信过来,你们非要听师傅的不能过来打扰,不然怎么能等到今日!”

    “都知道就你最想振元了”,陈赋川被玄衣少年磨的没脾气,气呼呼的道。

    玄衣少年仰起头:“那是!振元可是我的小师弟,我当师兄的,自然要好好照顾他。”

    褚振元摇头笑了笑,上前行礼:“师兄。”

    “师弟”,三人也异口同声的一同回礼。

    “今日怎么过来了,学院不上课?”

    “不是,我们特意请假过来的。”蓝衣少年范浩宇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褚振元:“师傅让我们送一封信过来!”

    褚振元惊讶,原身拜师崇礼县方御书院院长时清子,一个儒道双修的老学究,一生未曾参加过科举,但是在崇礼县读书人间的威望却无人能出其右,不过时清子教书多有些无为而治的味道,平日对褚振元的教育也多是顺其自然。

    所以褚振元听闻有老师的书信过来心里还是惊讶居多:“师傅还有什么话交代么?”

    “没有了。”王浩宇摇摇头。

    “就没有邀请我们去县城吗?”禇行伸头喊道。

    众人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从半开的窗户里面,正有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对着这边看来。

    黑衣少年张云飞惊喜道:“庭庭已经醒了?”

    褚振元回头看了禇行一眼有些无奈:“嗯,已经好了有五六日了。”

    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太好了,来前我还们担心着庭庭的病,如今痊愈了也就能放心了。”

    “一段时间不见,小叔叔可想你了。”其中当以黑衣少年张云飞最为高兴,众人刚说了两句,他就猛然对禇行伸手跑了过去:“你有没有想张叔叔啊!”

    禇行连忙把窗户关上,那少年却不停止:“别跑,快点让叔叔抱抱。”

    禇行一阵恶寒,一边拉紧窗户一边摇头:“不!要!”

    其他几人拊掌大笑。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众人来到了屋内,禇行已经一脸生无可恋的被张云飞禁锢在了怀里了。

    褚振元板着脸看了禇行一眼:“字练好了?”

    禇行欲哭无泪,他摇摇头:“没有。”

    看着张姓少年洋洋得意的表情,王浩宇打趣道:“你多大了还老戏弄庭庭,当心等他长大了,以后都不让你进这院门。”

    “你们懂什么,庭庭和我最亲了。”张云飞说着,又伸头往禇行脸上蹭。

    禇行立马手脚并用的往外推。在他的记忆中,这三人是褚振元学堂里的朋友,这个叫张云飞的最是讨厌,每次来都要撩逗他一番。

    “好了,好了!”褚振元看着两人闹了一会伸手把禇行抱了过来:“别把他惹恼了,让他去屋里练字吧。”

    张云飞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禇行从张云飞身上下来,他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最后实在气不过,但也只能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了事。

    待禇行重新回到里屋,褚振元,张云飞四人在正堂坐定,褚振元当即拿出信看了起来,其他三人也未出声,只是默默的等着。

    褚振元一目十行的看完,默默的摇了摇头:“未来三年内我是不可能下场科考了,师傅怕我懈怠,让我以省师之名,去书院待上几天。”

    “那振元是怎么想呢?”王浩宇问道。

    “还能怎么想?”张云飞兴奋的插话道:“当然是同意啊,不如师弟明日就随我们一同回书院去!”

    褚振元沉默的摇了摇头。

    张云飞有些意外,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巴了:“为什么不去,师弟是有什么事要解决吗?不如给我们三个说说,也许能帮你一些忙?”

    陈赋川和王浩宇二人也向褚振元看去:“师弟若有所托,我二人也是义不容辞。”

    “不不。”褚振元把书信重新折叠好放入信封,他想了想:“其实也无大事,年前官府就要修建河道,引泾河之水灌溉擢阳、巳梁二省,近几日我见乡野多有府兵踪迹,想来不久就要开工,要征收徭役了。”

    张云飞点头:“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就为了这事?”陈赋川对修河道的事也有耳闻,但是却奇怪道:“若只是此事应该不会让师弟如此烦心才对,毕竟徭役也不是大事,到时花费些银子捐些锦帛就是了。”

    褚振元也没急着解释:“这事师兄们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反正月底我也要带着庭庭去他外祖家一趟,届时我找个时间回书院再去听师傅的教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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