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平静生活
宋治温声哄她：“月月，你若是无聊，舅舅给你堆个雪人？”
山谷中雪还未化。
“我看成。”族人们纷纷附和：“我去铲雪。”
“谢谢叔伯，可是月月不想堆雪人。”小姑娘礼貌道谢后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族人们面面相对，你一个眼神，我一个挑眉，脑子飞快的转动着，都在想怎么让小姑娘打消念头。
顾玄月瞥眼看见了完成任务正在半空盘旋的铁鸟：“阿治舅舅，月月不想松土了，月月要跟小墨哥哥回去了。”
“啊？”还在飞速旋转脑子的宋治一愣：“好好好，我送你们回去。”
外面都是雪，路不好走。
他也舍不得让小姑娘湿了鞋子。
“不用啦，月月跑的可快了。”小姑娘扬起笑脸拉着男孩就跑。
铁鸟趁此机会顺着木门蹿出。
“月月，注意安全！”宋治追出来叮嘱。
顾玄月实际没跑几步，就被抱了起来。
“嗯？”她疑惑的看向努力将她举高的男孩。
男孩面不改色：“湿了鞋子会不舒服。”
他脚下走的稳稳当当，神情沉稳。
顾玄月扬扬眉，没拒绝他的好意：“那就，谢谢小墨哥哥喽。”
她顺势搂住男孩的脖颈，乐得不用插雪。
男孩身子一僵，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顾玄月的靠近，良久后才开口：“不客气。”
风雪接连下了数日，终于停了。
木屋内，火堆的光照亮木屋，随着木屋缝隙透进的风，火苗被吹的东倒西歪。
“姐姐，鸽子。”顾玄月发觉温甜没精打采的缠着大舅母，便出声喊她一起玩。
她两根手指交叉抬在半空中，木墙的光亮处一只占据了小半个墙面的飞鸽影子露出来。
温甜欢喜的扑过来，学着顾玄月交叉两手：“碰到喽，碰到喽。”她笑嘻嘻的将小手凑近顾玄月。
两只鸽子在木墙上跳动。
温甜很喜欢靠近小妹妹，小妹身上香香的，她总忍不住想要抱住月月。
隔断后，正坐在木床上听外公讲学的顾玄州瞥见了那两只鸽子。
趁外公没注意自己，他往后挪挪身子挺直脖颈，偷偷摸摸的去看小妹的手。
“不错。”温老爷子很是欣慰的冲男孩笑笑：“小墨，你理解的很对。”
“多谢外公。”男孩礼貌道谢，他同顾玄州兄妹关系更近，故随他们喊老爷子外公。
“是你有悟性。”碰上有天赋的孩子，温老爷子很是高兴：“小州，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温老爷子转头去看外孙。
他欣慰的笑容顿在脸上。
顾玄州两根大拇指搅在一起，正全神贯注的……跑神。
男孩觉察到不对，顺着温老爷子的目光看去。
顾玄州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很好，这神跑的，当真是明目张胆。
“咳！”男孩拳头搁在嘴唇上。
温老爷子纵容他的动作，显然打算放外孙一马。
奈何……主人公正看的专心致志。
因为他家小妹又换了动作。
小蜗牛栩栩如生的落在墙上。
“月月好棒，月月好棒！”温甜兴高采烈的拍手。
男孩没忍住看了一眼，顾玄月唇角挂着笑容，手里动作来回变化，一个小动物接着一个。
“月月，你这是跟谁学的？”温柔很是惊讶，惊讶之余心中满是惊慌。
她很怕有外人接近小姑娘。
“是吴婆婆教我的。”小姑娘认认真真开口：“我睡不着的时候，吴婆婆就带我玩这个，我都记得。”
吴婆婆是带温柔长大的嬷嬷，很是疼爱小姑娘。
顾玄月先前不会讲话时，她每日每夜陪在她身边。
担心她受伤。
去年生重病，人没了。
顾玄月记忆中有她。
“原来如此。”温柔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吴嬷嬷甚爱小姑娘，知晓的又多，教她这些很正常。
“月月，若是有陌生人用你聊天，定要警惕，还要告诉母亲，好不好？”
温柔怕小姑娘轻信他人。
“好呀好呀。”顾玄月乖巧答应。
“月月真乖，玩吧。”温柔心里一软。
温甜见她们聊完，拉着小姑娘问她还会不会旁的。
“月月还会小兔子。”顾玄月说着，两手拢在一起，翘起两根手指。
温甜跟着学起来。
顾玄州看的更是挪不开眼。
他家月月当真是聪明，什么都会！
温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
除了听课的时候，他家外孙总是专心。
男孩遮挡在外衫下的脚，踹向顾玄州。
顾玄州一个激灵，猛的弹起来：“小墨，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踹我做什么……”
他声音越来越小，张着的嘴缓缓闭上。
顾玄州心虚的挪开眼，一屁股坐下，木板床跟着晃了一下。
男孩无奈遮住脸。
“是我让小墨干的。”温老爷子手中书卷打了下顾玄州的胳膊。
他到底是疼爱孩子，只是轻轻拍打一下。
“下去站着听。”
“哦。”顾玄州耷拉着头，不敢反驳，慢吞吞的挪下床，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下床时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小妹。
小妹会的太多了！
一只雄鹰在木墙上腾飞。
酷！
“小州，扎马步听。”温老爷子没想到他还能走神，冷酷开口。
“啊？”顾玄州猛的抬起头。
温老爷子无奈的指指他的手。
顾玄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还勾在一起，是个鸽子……
扑腾的信鸽，他的泪。
“是，外公。”
顾玄州像朵蔫了的花。
“贤者曾曰世事……”
温老爷子见他听话，继续讲解。
哪怕身处寒贫之地，他也希望家中孩子能读圣贤书，知道理。
顾玄州听着听着走了神，马步倒是稳当。
“小哥小哥。”顾玄月见他走神，两眼发虚，怕他站着睡着。
顾玄州听到小妹的声音，也顾不得老爷子会不会发现自己走神，当机立断转头去看顾玄月。
“花花。”
顾玄月两手搁在脖颈处，拖着两颊：“向日葵！”
她头朝向目光，窗外细密的月光落进来，撒了小姑娘一身，温和如水的月光柔和了小姑娘的面庞。
月光下的她，像极了被光耀笼罩的精灵。
角落里原本在小声讨论的族人们纷纷停下，他们安静的望向小姑娘。
莫名的，他们觉得心头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