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福宝也中招
“陛下,陛下饶命!”殿门被拉开,一布衣郎中被侍卫拉在地上拖拽而出。
大殿内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剧烈声响。
众太医身子一抖。
“陛下,陛下饶命!”那被拉拽的男人死命哭喊。
他的相貌,一众太医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方才信誓旦旦,自信非凡,并确认一定会凭借医术飞黄腾达的朱神医。
见了告示主动进宫的郎中们,早就白了脸。
一个个纷纷惊慌询问,能否先行告退。
官职,赏钱?
那得有命拿!
“张院判,陛下请您进去。”
高公公面无表情,额头上是止不住流淌的鲜血。
看样子,方才那瓷器碎片没少落在他身上。
张院判脸色刷的白了,没有支撑的身子陡然向后一倒。
一旁的太医惊慌扶住他:“张院判!”
“无妨,无妨”张院判摆摆手,那竖立的手掌控制不住的发抖。
迷蒙之间,他似乎听见了朱神医的惨叫声,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
御书房内,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奏折,书籍胡乱扔在地上。
“陛下。”张院判强忍着惧意行礼。
李顺安背对他。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顺安良久后微微侧头,只一眼,张院判流下了冷汗。
“张院判,你们可想到办法了?”
泛着阴冷杀意的声音,引的张院判的浑身发抖。
“陛,陛下”
他发抖又犹豫的声音,彻底激怒了眼前的困兽。
一道明黄色身影冲过来,一把掐住张院判的脖颈,将他向上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臣有”张院判不敢挣扎,他的呼吸全被那双手钳制住了:“陛下,臣有办法!”
钳制他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张院判手撑着地,大口喘息。
他不敢耽误,哆嗦着开口:“皇皇上,臣早年间结识一位郎中,那郎中对不”张院判反应迅速,艰难的将差点彪出来的字咽了回去。
“对陛下的病症了解颇多,治好的病患已经是成千上万,臣现在就派人去请,相信不日他便将抵达京城。”
他说完大喘一口气,整张脸憋的通红。
“去请!”李顺安一张脸阴冷如十八层地狱中的厉鬼。
“天下名医,都给朕去请来!”
“臣遵旨,臣遵旨。”张院判忙不迭点头。
他连滚带爬出了大殿。
大殿内安静了。
李树南向后一倒,呆坐在龙椅之上。
他呆呆的垂头盯着自己裆部。
二两肉软在那,无论他怎么刺激,都毫无反应。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李顺安弹起,一脚踹飞跟前的书案。
觉得不解气,又将一旁的瓷器扫落。
一旁的宫女太监看到这,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怒火殃及自己。
第二日,皇宫城门挤满了郎中。
名誉京城的老神医,医药世家的老祖宗,满腔抱负想要平步青云的乡野郎中。
稍有不慎,就会被赐死。
鲜血将御书房前花坛中的,染成了红色。
接连几天,花坛中的泥土仍旧潮湿非常。
侍寝一事从香饽饽,变成了后妃托关系哭喊拼命想要避开的毒药。
消息哪有不透风的。
在位皇帝不举的消息,乘着微风,飘进家家户户。
一时间酒肆,饭馆,后院热闹非凡。
“当今圣上竟不举,哎,这谁能想到!”
“你们瞧,报应这不就来了。”
“没错!他残害忠良,流放清官,忘恩负义,活该!”
一时间不少百姓到各处寺庙上香,做的隐蔽。
不为其他,专程上一炷香,感谢上苍,老天有眼。
皇宫内院焦急不堪,李顺安的得力干将更是处在崩溃边缘。
顾玄月下的药早就发挥作用。
王福宝裤裆中二两软肉溃烂发痒,等他发觉时衣裳黏在肉上。
“再找,再找郎中!”王福宝冲着门外大声嘶吼。
“我这就去!”管家连滚带爬跑走。
王福宝瘫软在床上,这几日消炎的,止疼止痒的,药汁,药膏,他试了个遍。
可那处地方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流脓,青紫一片,破烂不堪。
他拖着发虚的身体到处寻找名医。
一路颠簸,疼得无法入睡,连平日里最简单的脱裤子方便,都能疼晕过去。
可那些名医都是废物,连个方子也出不了,还说什么无从下手。
“都是废物!”
再这样下去,他同皇宫里的太监还还有何区别!
“大人,您这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一个有经验的郎中细致的检查后,小声说。
“若非下药,伤口不会这般严重。”郎中将药箱收起。
“您若想好,还是需要找到下毒之人,那人手中必有解药。”
一时间府内所有夫人,妾室,丫鬟全都网罗来。
养在外面的外室,勾栏院中那几个更是直接捆来。
审讯了三天三夜,没人认罪。
可 能近过他身的还能有谁?
一身影猛的闯进王福宝脑海中。
“来人,来人!”
“老爷,那温柔真有这么大能耐吗?”提笔写信的管家小声问。
“肯定是那贱人。”王福宝阴冷着脸,眼睛里闪着暴虐的光。
想到自己派了人暗杀他们,王福宝惊出一身冷汗。
“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
“管家,温柔可有”
王福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管家以为他要兴师问罪,惊出一身冷汗。
“尚未!”
然而,王福宝闻言,确实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管家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很快,王福宝就开口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没死就好,让温良要到解药,否则他就别想回来了!”
王福宝恨恨的拍了下书案。
动作不小心,直接挤压到了他那处宝贝之地,剧烈的疼痛引得王福宝倒吸一口气,眼白一露,直接疼撅了过去。
“大人!”管家将笔一扔:“郎中,郎中!”
被安排在同一院子中的郎中听到声音,迅速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这才跑出来。
“陈郎中,我家大人这是怎么了?”
“管家放心。”陈郎中道,他往旁边撇了一眼,目光一定;“大人只是疼痛剧烈晕了过去,并无大概。”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时才注意到书案上的书信,忙将书信塞入衣袖中。
他扫了眼陈郎中,此时的陈郎中正低头收拾自己的小药箱,并没有注意几人的情况。
管家松了口气,将书信送了出去。
此时的管家并不知道,温良已经自身难保了。
越往北走,天气越加寒冷。
那强大的冰冷气流,让人寸步难行。
若不是提前购买了御寒的衣物,众人怕是会被这冷空气冻死。
“快点,不要偷懒!”官差们都裹上了厚重保暖的披风,手中鞭子不停扬起,暴露在风中的脸被冻的通红一片。
“快一点,不要耽误时间!”
接连赶了几个时辰路,众人都有些脱力,他们只能无力的拖拽着脚链,奋力往前迈。
许多人的那双布鞋早已磨烂,混着破裂的血泡,步步艰难。
温家二老知道大家负重多,坚持自己走,不给孩子们增添负担。
“佛祖保佑,赐个容身避寒之处吧!”温老妇人双手合十不停祈祷。
期望仁慈的佛祖,能够听到她内心的呼喊。
然而,唤来的只是索瑟的寒风。
这一路,没有人家,没有房子,哪怕是个破庙,都不见踪影。
温老夫人身子一软,温柔忙扶住她。
“柔儿乖,娘亲能走。”温老夫人微笑着拍拍女儿冰凉的手,顺势将女儿的手抱入怀中温暖。
温柔鼻酸:“娘,我背您。”
“不用不用,娘有的是力气。”温老夫人轻笑,而她的笑容下,是难掩的疲倦。
“说不定前面就有容身之地呢。”温老夫人坚持不拖累女儿。
“外婆,前面一定有避寒之处。”顾玄月拉着娘亲的衣袖。
软乎乎的声音,让温老夫人轻笑。
“我们家小福星说了有,就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