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人
第四章
沈风小时候，曾听住隔壁的孙婆讲过一个故事，而且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那时的沈风只有六岁，据说当时沈风在和同村小伙伴玩捉迷藏。
开始玩得好好的，可当鬼的小伙伴找到其他人后，惊讶地发现藏起来的七个小伙伴，只找到了六个人。
最后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好把沈风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大人。
在当时人贩子横行，如果不赶紧找到人，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最后是发动了全村的大人，直到傍晚时分，才在村东头的坟地，找到已经神志不清的沈风。
据当时的孙婆说，大人一到坟地就被自己吓得不轻。
只见沈风低垂着头，不停地围着一座荒坟打转，不论大人们怎么叫都没反应，
最后还是请孙婆出手，通过立筷子的方式请鬼。
经过交涉，愿意给人家烧两斤黄纸元宝，这才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沈娃啊，要不是老婆子我立筷子请鬼，你小子可能就活生生累死啦。”
孙婆的话如同晨钟暮鼓，立筷子是用来请鬼的！
而现在，一、二、三、四、五、六！
一共六副餐具，六双筷子全部齐刷刷的立在碗中央。
如果一副碗筷代表一只鬼，那岂不是说明除去二楼的，这一楼就有六只鬼！
“曹尼玛，你们居然敢不请自来？嗝——看来是不给我面子啊！你……你们给我等着！”
“小风你先在这盯着，老子去车上抄家伙，嗝——今天我要让他们知道，莫字怎么写……”
然而小莫话未说完，原本竖立的筷子突然噼里啪啦的全部落在地下。
小莫见状脸色却是好看了不少，冷哼一声。
“算你们识……”
相字还未出口，桌面上的瓷碗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突然全部炸开，飞溅的碎片散落一地。
“跑！”
沈风大吼一声，率先朝着书房跑去。
小莫能不能打自己不清楚，但自己可真对这些东西没辙。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就在小莫也紧跟着进入书房后，沈风猛地将门关上，随后又将一旁的书架推到门前。
虽然不清楚这扇门起不起作用，但此时此刻，关上这扇门确实能让沈风安心不少。
可没等沈风喘匀气，身旁就传来了小莫颤抖的声音。
“卧槽尼玛……这……这里也不安全！”
“什么？”
沈风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刚进来的时候太匆忙，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
“墙……墙上！”
“你能不能把话说完？”
“墙上的照片变啦！”
小莫的提醒犹如一道闷雷，在沈风的脑中炸响。
再次望向墙上的三张照片，竟然真如小莫所说，这哪里还是之前的照片。
原本妇人抱着婴孩的照片，此时已经变成一位老妪举着煤灯。
由于老妪低垂着头，两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手中那盏煤油灯的火光，却是透着股森然的幽绿，犹如一团闪烁的鬼火。
而第二张毕业合照，如今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教学大楼。
原本站成四排拍照的中山装学生，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至于最后一张照片则更加诡异。
盛开的樱花已经全部凋零，只剩下枯朽的枝干。
而树下做出胜利姿势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折子，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就这样对着镜头微笑。
“小……小风……刚才是不是我眼花了，那……那个老头，刚才好像对我眨眼睛了！”
“别……别瞎猜了，一定是你眼花了，这次的直播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吧，走我们现在就翻出去。”
“对、对、对……我……我们先爬出去。”
说着小莫转身就要爬窗，突然沈风看着小莫的背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赶忙用手机的前置手电照向小莫，随后又赶忙关闭，紧接着再次打开，再关闭……
如此反复了数次，由于小莫背对着沈风爬墙，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怪异举动。
“呼……呼……呼……呼……”
沈风每一次开关手电，心中的压力就增大一分。
因为他惊恐地发现，眼前的这个小莫居然会吸光！
简单来说，如果你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打开手电，那么通常会照亮很大一片区域。
而此时的灯光，竟然只能在小莫的背上汇聚成一个圆点！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从进入这座老宅，照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发现！哈、哈、等等……所以到底是这间屋子有问题，还是说我眼前的这个小莫他就不是人？”
“或者如果说他被调包了，那么他会是在什么时候被调走的，从进入这间房子，他唯一离开我视野的时候只有……在我率先迈出这个房间的时候！”
“说起来，刚进来的时候，那时候的灯光……能照亮整个房间吗？？？”
沈风越想，精神就越是紧绷。
他已经不愿意去判断究竟小莫是不是人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出去！
可看了几次尝试都没有爬上墙的小莫，沈风的眼镜微微眯了起来。
“你到底行不行，实在上不去那就我先上，一会我再把你拉上去。”
小莫顿了顿，一脸尴尬地转过了头。
“兄弟可能要你在下面推我一把，我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了，实在是爬不上去了。”
“不行，我也没多少力气了，你怎么也有140多斤，这样还是我先上去，一会你助跑一段，我试着再把你拽上去。”
“这……”
小莫显得有些犹豫，似乎是在害怕丢下自己不管。
“你还怕我把你丢在这吗？别忘了，我的1000酬金还在你那呢，我总不能不要了吧？”
“没、没有，我是那种人吗？放心1000块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知道沈风留有顾忌，小莫很识趣地让出了位置。
可沈风却已经做好了盘算，现在他笃定这房子和小莫都有问题。
2000的费用，是两人下车前就商议好的。
刚才之所以没报高于2000的价格，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认为是坐地起价，这样自己就无法判断眼前人的真伪。
至于现在，沈风已经管不得真的小莫在哪了，首先得逃出这个鬼地方。
有了决定沈风三步并两步，助跑一段后直接一脚踏在了墙面，抓住窗沿后双手猛地发力，半个身子瞬间探到了窗外。
与此同时沈风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就明白，这个‘小莫’怕是看出端倪了，这时候上来是怕自己逃跑！
危急时刻，沈风也顾不得逃出去的姿势了，双臂再次发力，身体向着外面的草地摔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自己依稀听见了屋内传来的怒吼，那绝不是人类应该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