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串屁崩毁了一个盛夏
闻言,还不等孔云诗作答,一直沉默不语的孔梦萱忽然出言质疑道:“我爷爷可是当世大儒,怎么可能因为你译注了论语,就让他心中的郁结消散?“
这话倒是不假,孔颖达作为大唐的文坛泰斗,学识渊博,文采斐然。
又是孔夫子的第三十二代孙,对祖上传下来的论语,自然是深有研究,其对论语的译著,在当世大唐找不出第二人来比拟。
孔梦萱话音刚落,便见自己的姐姐向她投来一抹
警告的神色,她顿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吭声,但还是不服气的瞪了牧禾一眼。
孔云诗自然知道妹妹的意思,但她知道,牧禾即然会如此说,那其中定然是有十足把握的,否则也不敢如此托大,这点信任,孔云诗还是给予了牧禾。
听着孔孟萱的质疑,牧禾淡淡一笑解释道:“我译注的论语,与旁人所认为的那般,可是不同。”
“哦?有何不同?”孔云诗饶有兴致的对问道。
只见牧禾缓缓站起,面朝着窗外,背对二人,双手负背,深吸了一口气,铿锵有力的道:“它所包含的哲理,能够改变一国之国运!能够拯救万千百姓于水火!能振兴人族之命运!直至后世千秋万载!”
语毕,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牧禾的身上,将其衬得越发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不惧的正气,使得在座的孔云诗,以及一旁的孔梦萱均是心神微颤,面色泛红。
其中尤属孔梦萱的反应最大,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是激动得很,不由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么。”
装了一手好b的牧禾,则在心中乐开了花,娘滴,这束光来的太他娘滴及时咧,简直帅爆了有木有?有木有!
而后牧禾又猛的转身,一脸浩然正气,双眸灼灼的盯着孔云诗,郑重的问道:“所以孔姑娘,你可愿意……”
“噗~~~~~”
“噗~~噗噗~”
还未等牧禾说完,便被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给打断,像是害怕牧禾再张口似的,紧接着又来了一声。
随后便有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在屋内蔓延开来。
牧禾顺着声源望去,只见程处亮和程处弼两兄弟,摊在书堆上,张个大嘴,撅个大腚,睡的十分安详,最可气的是,一边睡还一边放屁!
牧禾只感觉脑门子一阵青筋暴跳。
尼玛,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豪迈气势,全特么被这俩货用屁给崩没了。
还特么是兄弟双响炮!
一个荡气回肠,一个婉转悠扬,可谓是千古绝唱啊!
真是哔了狗了!
再看孔家两姐妹,孔孟萱小手快速的在空中挥舞,不停的擦拭着口鼻,俏丽的小脸儿上写满了嫌弃之色。
“臭死啦,好臭。”
饶是端庄的姐姐孔云诗,也被屁给崩的够呛,用手帕遮住口鼻,小声咳嗽,俏脸上也褪去了方才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这屁的杀伤力,真是绝了。
待到味道散去,孔云诗这才缓过劲儿来,俏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尴尬和窘迫,一张脸红的都快滴血了,低着头小声的对牧禾说道:“牧…牧公子,还…还请继续。”
继续,还继续啥啊,这两个屁直接把我给崩忘词了。
牧禾面带尴尬,轻咳一声道:“其…其实也没什么,孔姑娘只需将此书交给令祖父即可。”
孔云诗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施了一礼道:“好,那小女便告辞了“
说完,孔云诗便带着孔梦萱匆匆离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偷瞄一眼牧禾的侧颜,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红。
望着两女离去的背影,牧禾心中竟隐有一丝淡淡的落寞,但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
“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一个很重要的事。”
嘟囔了一句,牧禾面色即刻阴沉下来,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准备受死吧!”
随后……雅逸轩内便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引得街上行人纷纷注目。
“牧禾你干嘛?”
“卧槽!别踢我屁股!“
“疼疼疼!“
“娘的!牧禾你疯了?“
“差不多得了!在打我们生气了!”
““
“老爷,您开开门吧。“
孔云诗与孔梦萱刚一回到孔府大门口,便听到了府中丫鬟的劝慰声,赶忙快步走上前问道:“杏儿怎么了?”
那叫杏儿的丫鬟见孔云诗二人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道:“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老爷在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奴婢实在是担忧呀。“
听到这句话,孔云诗与孔梦萱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担忧,自己爷爷的脾性她们再清楚不过了,只希望牧禾的计策真的能够奏效。
随即,孔云诗轻叹口气,接过杏儿手中端着的食盒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和梦萱就成了。”
“是。”
杏儿恭敬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看到杏儿退下去了,孔梦萱忍不住小声抱怨道:“爷爷这是何苦呢?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闹这种幼稚的脾气。”
孔云诗无奈的摇了摇头,叩响门扉,唤道:“爷爷,是我,云诗。”
屋里并没有回应,孔云诗又敲了几次,屋内依旧是没有声响,一旁的孔梦萱见状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小嘴说道:“爷爷该不会是……”
“莫要胡说八道。”
说罢,孔云诗足尖轻起,透过窗纸借着虚影,向内看去,只见孔颖达蜷缩在床榻之上,整张脸埋进了锦被之中,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
孔云诗见此情景,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随后淡淡的说道:“爷爷,云诗遇到爷爷的一位学生,他托我带来了一本书给你。”
“说这是他对论语的译注,希望爷爷能够为其指点一番。”
言罢,屋内依旧没有回应。
孔云诗也不气馁,而是对身旁的孔梦萱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问道:“小妹,那位公子可曾说他的名讳?”
孔梦萱看见姐姐给她使的颜色,立即知道了什么意思,装着糊涂道:“好像是叫叫做牧禾!”
“哼!”
当牧禾这两字出口的那一瞬间,房间里传出来一声闷哼声。
姐妹俩一听,皆是相视而笑。
见着这招管用,孔云诗又继续问道:“小妹,那位牧公子可又说了些什么?”
“嘿嘿嘿。”
孔梦萱嘴角闪过一丝坏笑,玩心大起,说道:“他说的可多啦。”
“他说他译注的论语乃是当世第一!就连爷爷也看不懂。”
“还说如果爷爷看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向他虚心请教。”
孔梦萱刻意在虚心请教,这四个字上加重读音,故意让屋内的孔颖达听的明明白白。
果不期然,在孔梦萱说完这句话之后,屋内便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孔云诗与孔梦萱相视一眼,均是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不一会儿,便见到孔颖达气冲冲的拉开房门。
见爷爷出来了,孔云诗连忙行礼问好。
但孔颖达却是一言不发,瞥了一眼孔梦萱,冷哼一声,接过孔云诗手中的饭盒和那本书,便又再度紧闭上了房门。
两姐妹互看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但心底却也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