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疯狂的猜想
张伟醒来时，只觉得左右两边的大牙处隐隐作痛，摸上去还有些微肿。他睁开眼左右环顾，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医疗室，头顶是明晃晃的手术灯。
当初林旭和赵景泰就是在这里进行换脸手术的。
“醒了。”
林旭的声音传来，张伟瞬间坐起来，转过头惊恐地看着林旭：“你不杀我？”
“我本来就不想杀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说过，跟你打交道很有趣，我想与你合作。无非都是为了钱嘛。”
张伟沉默片刻，道：“你想怎么合作？”
林旭微微一笑：“要合作，大家都要先拿出一点诚意来。你说我不能杀我，否则24小时后，我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伟知道瞒是没用的，倒也干脆道：“我写了一份24小时后发送的电子邮件，发给方警官，如果我失踪了，就是死在赵公馆，死在你的手上，而你不是赵景泰，而是林旭。”
林旭暗暗心惊，仍不动声色地道：“你果然很聪明，考虑很周到，难怪赵景泰那么器重你。”
张伟倒也不谦虚：“江湖险恶，多一点心眼多一条活路嘛。”
“现在你昏迷的时间有十八个小时了，麻烦先把邮件删了吧。“
张伟没有多言，拿出手机迅速把那邮件给删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吗？”
林旭微微一笑道：“我让医生拔了你两颗大牙，给你种了一颗新的，里面有芯片控制的超微型炸弹，控制器在我手里。千万别想着把牙齿拔出来，它就像一颗微型的松发式地雷，踩下去没有立刻爆炸，但松开脚后就会立即爆炸。至于爆炸的效果，我就不描述了。”
张伟在心里将林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伟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等赵景泰联系你，你去跟他见面就行了。你另一顶颗牙齿里还有超微型追踪器的，至于哪颗牙齿里装的是炸弹，哪颗装的追踪器，你自己猜吧。”
张伟简直要抓狂，如此一来，排除炸弹的风险就更高了：“好，等赵景泰联系我，我就去和他见面。”
“很好，只要我们合作顺利，年薪我可以给你再加一千万，一年六千万。”
“那就多谢了，我先告辞了。”
“好走不送。”林旭没有挽留，目的已经达到了。
开车驶出赵公馆，张伟抓狂地拍着方向盘，六千万的年薪的诱惑力很强，但他明白自己没命花，如果赵景泰死了，下一个就是他。
林旭站在阳台，看着大门方向的安保人员，眉头微锁。高平已经被老默隐秘处理掉，但多了五名新面孔，都是毛组长安插进来的警员。
林旭明白表面上是保护他，实际是来监视他的，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下会很麻烦，就算找到了赵景泰，也很难从公馆里派出人去杀他。
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用，那便是清道夫！
毛文峰看着墙上的人物关系图谱，上面又多了一个人：张伟。
张伟在赵公馆停留了超过十二个小时，这有些不合常理。毛文峰还不知道方羽墨和张伟的关系，所以把张伟的头像贴了上去。
方羽墨自告奋勇去找张伟聊过天，按张伟的说法，赵景泰叫他过去是让他处理戴季原遗产的问题，顺便陪伤心郁闷的赵景泰喝了一些酒，两人都喝醉了。
这话听上去很合理，没有破绽，但毛文峰仍是把张伟的照片贴上去，因为张伟曾在晋博精英幼儿园门口帮林旭处理过麻烦事。
“组长，赵景泰也太无情了吧。老婆死了不管，老爸死了也不管，岳母在医院躺着也不来看一眼。”方羽墨对赵景泰实在是相当无语。
“有钱人都怕死，正常。”毛文峰淡淡地道，顿了顿，“让你调查的与赵氏集团有商业纠纷的企业，查得怎么样？”
“查了，这些年赵氏集团野蛮生长，确实吞并了不少企业，甚至还包括孟氏家族。但两家已结为亲家，孟婉妍是赵景泰的老婆。还没有哪个企业老板苦大仇深到要杀他全家。”
方羽墨这个说法让毛文峰有些想笑，不过好像也没有形容错。先是在慈善晚会要杀赵景泰和仇墨南，然后接连杀了他老婆和老爸，不是要杀他全家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对赵景泰如此仇恨？清道吗？应该不是，否则上次清道夫就不会放过赵景泰。而且清道夫独来独往，像梦之原公馆那种屠杀，绝对不是清道夫的风格。
毛文峰在脑海里分析着，这时一名叫陆寒的警员拿着文件夹兴奋地走进来：“组长，有重大线索。”
毛文峰和方羽墨相视一眼，皆来了兴致。
毛文峰接过文件夹打开来看，里面有几张人物的照片，其中一张赫然是丧狗，并且用红笔圈了出来。
丧狗正是那晚在梦之原公馆开保险柜的那个人。
陆寒说道：“我们调查了晋浦市近十年来开机械密码保险柜的高手，锁定了几个重点目标。其中这个画红圈的人叫程彪，道上的人叫他丧狗。五年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判刑，半年前出狱。我们比对了那晚在梦之柜开保险柜的那个人，身形和丧狗非常接近。而恰好丧狗最近失踪了。”
毛文峰沉声道：“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丧狗！”
“嗯，我们已经在找了。还有一条线索，这个丧狗和孟波走得比较近，经常在孟波底下的夜总会和私人会所出入。”
“这个孟波是不是孟厉骁的侄子？”
“没错，就是他。而且还有一点，枪杀案那晚的案发时间，孟波没有不在场证据。”
毛文峰一下子陷入沉思，他感觉案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丧狗只是个小偷，断然不是组织者。难道梦之原公馆的特大枪杀案与孟波有关？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波应该不缺钱啊。
毛文峰的脑袋突然猛地一震，他想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莫非戴季原的死与孟婉妍的死有关？
这没什么不可能！
办案和搞研究一样，大胆地想象，小心地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