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步步惊心
柳颜没有再回医院去看常征，而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梦魇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又想起昨晚接到的那个古怪的电话，连忙拿出手机来看，还有通话记录，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打了回去，电话连响了八声之后才接通，她怯怯地问道：“请问……是林旭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林旭的朋友，明晚我来你家找你。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
对方说完便挂断电话，柳颜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心儿也快跳了出来。
接电话的人是孟婉妍，因为林旭就是用孟婉妍的手机打给柳颜的。父亲孟厉骁刚好就在她身旁。
孟厉骁问道：“是不是林旭的前妻打来的？”
孟婉妍点点头，道：“对，我约了她明天晚上见面。”
“慢着，暂时先别去。”孟厉骁突然阻止孟婉妍的见面计划。
“为什么？”孟婉妍好奇地问。
“她不是不相信林旭的话吗？她为什么突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你，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万一是赵景泰那混蛋故意让她打的，骗你过去呢？”
孟婉妍闻言心中猛然大惊，心想：是啊，正因为柳颜把林旭当电话诈骗，所以林旭才不得不让我替他出面去见柳颜！
“那怎么办？”
“容我想想。”
孟厉骁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嘴里，来回踱步，这件事情太凶险，可谓步步惊心，一招不慎，万劫不复。
孟婉妍看着父亲回来转，脑袋里本就乱，此刻更是乱成一团麻线。
过了好久，孟厉骁才缓缓地道：“我明天先派人分别去赵景泰所住的地方和柳颜家探探情况，然后才做决定！”
孟婉妍点点头，也唯有如此了。
夜色静谥，月光柔美。暗流涌动，惊天骇浪呼之欲起。
……
第二天，赵景泰所租住的地方来了一个送快递的，砰砰砰地敲门，可是没回应。
“哎哎哎，你哪位呀？乱敲什么。”房东太太适时地出现。
“对不起，我是送快递的，没人在家吗？”
“他女儿昨晚心脏病发作，送去医院抢救了。快递我先帮他收着。”
“谢谢。但不行的，快递要他本人签收才行，我改天再送来就行了。”
“那也行。下次大清早的别那么用力敲门，好多人还醒呢。”房东太太捂着嘴打着哈欠离去。
“美女姐姐，请问他女儿在哪家医院？”送快递的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房东太太转头看着快递男子。
“请问他女儿在哪家医院？”
“不是这句，上一句。”
“美女姐姐？”
“对啦，就是这句。”房东太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顿时来了精神，“小伙子真有眼光，不过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反正离这里最近的是市立第一人民医院。”
“谢谢美女姐姐。”快递男子匆匆离去。
房东太太开心地哼着小曲，哎呀，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
柳颜几乎一夜没睡，脸色颇为憔悴，黑眼圈很严重。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热水杯子，看着墙上的时钟，感觉时间过得极其缓慢。
她多希望能直接跳到天黑，电话那头的女人来找她。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她放下杯子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穿制服的两名男女。
“请问你们找谁？”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是社区负责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左边的男子出示自己的工作证。
柳颜看了一眼，没瞧出什么问题了，友好地点点头。
“请问这里有几人在居住？”
“两个，我和我老公。”
“你老公不在家吗？”
“他受了重伤，在医院住院。”
“为什么受的重伤？”
“被……”柳颜犹豫了一下，道：“被车撞了。”
“真是不幸，希望他早日康复。麻烦出示一下您的个人身份证。”
“稍等一下。”柳颜转身走回屋内，很快拿来身份证，递给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便还给柳颜，递过来一个文件薄：“麻烦您在这里写下你们的名字，身份证号，还有联系电话。”
柳颜看到文件薄上确实是写着“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上面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名字和电话，不再有任何疑问，在上面也写下她和常征的信息。
“谢谢您的配合，希望您丈夫早日康复，祝您生活愉快。”男子礼貌地道。
一直没说话的女子也朝柳颜友好微笑，道：“您的脸色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柳颜挤出一丝微笑，将门带上。
很快，孟厉骁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送快递的和人口普查的自然都是他安排的。
“爸，您怎么看？我去见她应该没问题吧。”孟婉妍试探着问道。
孟厉骁却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爸，到底怎么了？”
“这太诡异了，按理说，女儿心脏病发作在医院抢救，当妈的应该知道，虽然已经离了婚。现任丈夫和女儿都在医院，她不去医院陪着，却独自在家等你过去，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已经发现那个林旭不是真的林旭？所以才着急着让你去见她。”
孟厉骁越分析，孟婉妍就越凌乱，她已毫无头绪毫无主意：“那我今晚还是去见她？”
孟厉骁淡定地道：“不急，等我安排人再去证实两件事情，还有时间。”
孟婉妍好奇地问：“哪两件事情？”
孟厉骁道：“一是她的丈夫和女儿。二是房东太太那里，应该还会有一些重要的信息。”
两个小时后，孟厉骁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信息。其一是常征和欣欣确实都在医院，欣欣已经做完了心脏手术，没有了生命危险。二是从房东太太口中得知，昨夜欣欣心脏病发作时，柳颜就在出租屋里，还和林旭大吵了一架。
孟厉骁笃定地道：“结论只有一个——柳颜已经察觉到那个林旭是假的，而赵景泰还不知道柳颜已经发现。否则依赵景泰的行事风格，绝不会留柳颜一个人自由活动。”
“那我今晚去见柳颜？”
“好，我现在就安排宴会，庆祝你回娘家和你妈身体康复，跟着你的那两个尾巴我会按住他们。你放心去，但也要注意安全！”
“嗯。”孟婉妍郑重地点头应道。
孟厉骁嘴角突然泛起诡异而阴险的笑容：“只要控制了这对母女，就等于控制了林旭。等赵景泰死后，林旭就将永远取而代之。我们手中既有林旭的把柄，又有他的致命弱点，我们控制了林旭，就等于控制了赵家的亿万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