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扑朔迷离(二)
战斗，以空的险胜结束。
『绝剑者』似乎已经与空打过不少交道，一招一式都显得有些拘谨，对那深邃的深渊能量更是避退三舍，最后更是一咬牙，乘着剑光夺路而逃。
反观空，自打上一次璃月港一战结束之后，便已经过去了数年时间。
而这段时间……足以让空的力量更上一层。
“呼……刚才真是吓死我啦。”
战斗结束之后，派蒙从那门扉中探出一个脑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心有余悸地说道。
只是……眼下的情况，却是有着些许尴尬。
“啪嗒，啪嗒。”
秦楠拍了拍身上的土，盯着眼前有些阴沉的克洛特，踌躇许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其打断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你真的是卧底，是叛徒……那个疯子就不会连你一起杀掉，对么？”
克洛特说着，便在秦楠有些震惊的眼神中低垂下头，说道：
“不管怎样……抱歉，是我武断了。”
自认识克洛特的那一天起，秦楠便从未想过，他会有低头认错的一面。
当然……桀骜如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极限了。
“……喂，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直到此时，派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问询着，眼瞳中满是疑惑。
“没什么，派蒙，只是一点小摩擦而已。”
眼看着克洛特给了个台阶，秦楠也索性一笑而过，不再追究。
换句话说……他不能去追究。
以眼下的形势来看，就是追究了又如何，他还能杀了克洛特不成？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顾克罗特等人的劝阻，真的斩杀了眼前之人……
又能为他带来什么？
报仇的快感？
那不是他所求之物。
如今之计，唯有暂且抛下仇怨，共同对敌才是。
如此想着，秦楠却是忽然有些惊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叮！检测到宿主已基本符合『猎杀者』人格塑造，当前进度：389！】
…………
一日后。
秦楠再度见到克罗特的时候，是在一片极为隐蔽的秘境内。
与克罗特一同的，还有玛尔巴斯、伽无，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用克罗特的话说，这是他尽可能笼络的部下，也是他们目前全部的有生力量。
甚至……他还看见了钟离。
“自璃月港一战之后……我便彻底安心下来，除了佳节吉日走访旧友之外，便是身为钟离的平凡生活。”
“降临者……虽有逾越之举，却不是钟某一介凡人可以干涉的。”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沾染璃月这片土地，将屠刀挥向我的子民……用言语亵渎我的故友！”
说到此，这位岩之执政……不，是在世界树修改之前的岩之执政，话语中多了几分怒气。
“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秦楠。”
克罗特端坐于幻化出来的长椅上，语气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有着空的帮助……我才得以找回被世界树修改的那份记忆，并用虚妄之权柄笼络旧部。”
“这些降临者……已经逾越了太多太多。”
“抛开世界树不谈……光是那种能改变人思想的力量，便与『磨损』相差无几。”
“不……比『磨损』更危险。”
玛尔巴斯摇了摇头，打断了克罗特的话语：
“摩拉克斯历经六千余年才变成这样……影响情绪，扭曲人格，这种事……已经比『磨损』可怕太多太多。”
“而且……『磨损』尚可用吾之权柄抵御，但这所谓的系统……却是防不胜防。”
“目前为止，唯有降临者可以抵御这股力量。”
克罗特接过话茬，那一赤一银的双眸迸发出精芒，直勾勾地盯着秦楠。
“也就是说……在所有反抗军中，唯有你、空，还有荧四人可以抵御。”
闻言，秦楠微微低头，不过数息，浑身的气势一变，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散发着凌厉霸道的气势：
“把我也算上了么……多谢啊，克罗特。”
“还有……荧么？”
秦低喃了一声，却是并未多想，而是问道：
“对了，埃洛伊呢？”
“这正是我想跟你们说的。”
克罗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埃洛伊已经回到了她的世界……没有一丝征兆。”
“她是被我用纠缠之缘召唤而来……换句话说，如果她携带着纠缠之缘回到那个世界……”
“这是否意味着，我同样可以被召唤到那个世界？”
“很大胆的推测。”
秦低喃一声，对克罗特的设想表达了赞扬。
他自然是知晓纠缠之缘的用法……但此刻，克罗特的话语，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再顺着这个理论去推倒……如果我们不仅仅局限于空间上呢？”
说着，克罗特的话语变得有些激动，眼瞳甚至有了轻微的颤抖。
“不仅仅局限于空间？”
秦的眉头微蹙，一旁的众人亦是若有所思。
唯有玛尔巴斯表情平静，静待着克罗特的下文。
不过瞬间，秦的眼瞳便猛然间瞪大！
“难道……你是说……！”
“没错！”
“如果未来的我手持纠缠之缘，那么我是否……可以被未来的我召唤，然后穿越到未来！？”
“换句话说……有了纠缠之缘的存在，所谓的时间……便成了微不足道的玩具。”
“而那看似不可打破的命运……便成了荒谬可笑的玩笑。”
“秦楠，也许……我们的转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