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调查二 审问
梁九公额头冒着冷汗：
“只是找到那个宫女时，她已经服了砒霜，人死了，只剩下这个装着砒霜的药瓶。”
康熙重重的扔下手中茶盏，浑身冷气直冒，凉飕飕道：
“砒霜，死的倒干脆。”
说完，森冷的命令：
“可朕偏偏不想让她死的这么干脆，吩咐下去把尸体扔出去喂狗。”
这话一出，众人脊背发寒，俱是被皇上的狠毒手段吓到了。
大家眼神不断变化，纷纷回忆自己是否得罪过佳懿娘娘，或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整个人坐立不安了起来。
有的人只是偏安一隅，或只说了说酸话斗斗嘴，便稍稍安心。
钮妃也还算镇定，她入宫时间尚还短，只收买过御前宫人，透着些皇上心情的小事，可手心里也汗哒哒的。
这时太皇太后突然道：
“梁九公，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梁九公一惊，康熙顿时厉眼一扫，一个茶盏直直砸向他额头，上面很快冒出鲜红的血迹，殿内飘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狗奴才，敢隐瞒，还不快说。”
梁九公忍着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隐着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那个宫女她是死在景仁宫孝康章皇后的画像前。”
“什么？”
所有人震惊了，怪不得刚刚梁九功不敢说，那小小宫女简直在冒犯死去的孝康章皇后，那可是皇上的生母。
若传出去不知道要编排成什么样。
梁九功还在继续说：
“那个宫女名叫春桃，今年23岁，进宫12年，一直在景仁宫正殿当差，是二等宫女，平日里负责打扫宫殿，为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没有什么异常，直到这次才……”
康熙攥着扶手的手背青筋毕露，凤眼寒煞，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查，她总归有来处。”
“是，皇上。”
梁九公领命，可短时间内一时查不清楚，这个线索暂时断了，不过也许能从侧面，查到这人身份。
他定了定神，对门外小顾子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一个宫女被押了进来。
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着一张苹果脸，是那个冲撞佳懿娘娘的人，她一进来，就跪下痛哭求饶：
“皇上，奴婢是一时贪心，但奴婢不敢加害娘娘啊！那个人给了奴婢一张50两银票，说只是简单撞一下娘娘，只要娘娘手被划破一个小口子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做，所以奴婢才鬼迷心窍……”
"但奴婢没下毒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该死！
康熙眼底猩红，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让人拖了下去。
很快门外响起打板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击在人心上，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太监拖着皮开肉绽，快没气的宫女进来禀告。
“皇上，这人还是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是否还要再打？”
康熙面无表情，手快速摩挲着玉扳指，大脑高速运转，这样看来，这人确实只是拿钱办事。
可如此线索又断了，事情再次陷入一个停滞。
“这人先留下。”
太监领命，退了下去。
众妃中布嫔一直低着头，神情忐忑犹豫，可想到当初娘娘帮了四公主，又间接助她晋升到嫔位，咬了咬牙，还是站了出来。
“皇上，妾身有事禀告。”
康熙倏然抬头：“说。”
布嫔攥了攥拳头，极力镇定：
“那个春桃妾身曾见过，她那时和刘嬷嬷鬼鬼祟祟背着人说话，声音很少，也很谨慎，时不时还看向四周环境。
妾身当时刚从南三所回来，因为担心四公主心神不宁，也就没在意。
而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那个宫女手背上有一个颗大痦子，很少见，妾身在那之后，又见过她一次，当时是在景仁宫门口，她正在擦柱子，有人喊她春桃。”
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康熙精神一振，总算又有了线索，于是开口问：
“刘嬷嬷是谁？哪个宫的？”
布嫔见皇上的态度，紧绷的心玄松了些：
“刘嬷嬷是原永和宫的掌事嬷嬷，当时——乌雅庶人还是德嫔娘娘。”
提到已死的乌雅庶人，布嫔说话声音轻了些。
毕竟乌雅庶人的事也算宫闱秘闻。
康熙眯了眯凤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好像有些头绪了，不过现在只是些猜测。
先让人把刘嬷嬷押上来。
刘嬷嬷被押来的时候，衣裳干净整洁，面上平静无波，也不需要人扭送，自己踱步走了进来。
康熙见此心中有数，这是根硬骨头。
果然刘嬷嬷矢口否认认识春桃。
康熙偏头示意梁九公，很快刘嬷嬷也被拖了下去，凄惨哀嚎声响彻门外，有太监拿出破布堵住她的嘴。
过了一会，太监再次进来回话：
“回皇上，徐嬷嬷还是不开口，刚刚差点咬舌自尽。”
他说完，害怕的低了头，心头惴惴不安。
今天两次事都没办好。
康熙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反而因为刘嬷嬷始终不开口，他更怀疑这个人肯定知道什么。
于是继续让人打。
这时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小宫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皇、皇上，奴婢知道刘嬷嬷和承乾宫的管事何嬷嬷见过不止一次，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只求皇上饶奴婢一命。”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话，一下子全都看向佟佳贵妃。
佟佳贵妃慌了，她惊恐的摆手否定：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根本就不认识刘嬷嬷，那个何嬷嬷也不熟，您要相信妾身啊！”
康熙看着佟佳贵妃眼神仿佛猝了毒，但他心中却也是不信。
佟佳贵妃虽然有动机，加之佟佳氏一族有他母后以往的人，也许能办成这事，但表妹他还是了解的，一心争宠，愚蠢又恶毒，若有这种箭毒木毒液早就用了。
于是他没立刻发作贵妃，让人把承乾宫的何嬷嬷押过来。
众妃看佟佳贵妃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不过皇上没发作，她们也暂且等着，反正若是真的，肯定得玩完。
等何嬷嬷被押过来，在佟佳贵妃咬死切齿的眼神中，直接跪下认罪：
“是，佳懿娘娘下毒的事是奴婢策划的。”
“你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