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霍锦仪拒绝帮助苏轻
她是一点也不可怜他,真是活该,杀死了人家,现在又想知道她的下落。如果她是那个人,绝对不会再见这个人,哪怕见了,也只有仇恨,再无半点情谊了。
奚迹笑着道:“原来你是想走后门的。”
一个人人称道的人也想着抄近道,不过他能找他,并把所推断的事全都和盘说出,足见他的睿智。但是他并不打算跟他合作,奚迹有自己的打算和考量。所以,说话也没那般客气。
霍锦仪恢复了常色,可能是没有想到奚迹会拒绝,不过他来的目的不是走什么后门:“楼主说只有找到钥匙才能打开圣灵珠宝盒,可是整个莲蓬四十五个莲室,没有任何线索,又这么多人寻找。不仅找不到,还会让大家互生猜忌,加重了残杀,这就是楼主想要的吧!”
奚迹笑而不答。
没错,他说得一点没错,不仅如此,每个莲室还有着隐藏的危险。他们身上的宝物救不了他们,反而还是催命符。所以,不会有一个人能真的带走任何一件宝物。莲花楼的东西不会轻易被带出去,至今为止,他也的确做到了。
不过,即使死伤无数,还没有一个人不仅找到他,还能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霍锦仪问:“当真有至宝圣灵珠,当真有钥匙?”
他从李冒那得到了透视眼和乌金戒指,所以他能很快搜寻一遍,整个莲蓬,他差不多找了一半,半个钥匙的影子都没有,剩下没找的像院子、假山和湖水等几率更小。
“当然。”关于这一点,奚迹从不隐瞒,“至于线索,霍公子既然是侍郎,不难找到。”
只不过是忽略了。
其实霍锦仪来这就是为了求证这一点,得到了答案,他可以放心了。
他拱手:“告辞。”
“慢着。”苏轻急忙露出头,喊住他。
霍锦仪回头。
苏轻手指着地上的孔孟:“他说是我抢了他的宝物,害他这样,你帮我破案,我就帮你如何?”
视线落到地上哼哼的孔孟,旋即收回,霍锦仪轻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事还不值得我出手,宝物众多,真真假假不过是为自己脱罪罢了。”
说得极对,苏轻又道:“是这么个理,可是将人揪出来才行,我才能摆脱嫌疑。”
“有什么难的,谁拿着什么宝物,你自己找。”他没空,旁的事他没工夫管,霍锦仪转身就走。
苏轻撇撇嘴,他这是知道她帮不了他什么,才放手不管的?也是,自己的生死难定,也难怪他不理。
她的愿望落了空。本想借助他还自己清白,也好让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指望奚迹出手是不可能,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又是这个态度,她重重叹了一口气。
眼看他就消失,苏轻忽觉得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有个厉害的同伴,互相帮助说不定可以跟一个楼主抗衡,而且她还希望借助他的能力帮她洗清污名。他的确是个最佳的人选。之前将奚迹引过来,无非是怕他背后使阴招,既然来了,她就躲得越远越好,她可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摆脱他,也让自己放松一下。
她高声叫道:“霍公子,你不再考虑一下?我或许会是很好的帮手?有时候看似危险的同伴恰好能带来不寻常的机遇。任何的至宝都是在生死之间得来的,你难道就不肯为了你心爱之人冒险吗?”
苏轻的话正好重重地落到了霍锦仪的心坎上,他停住了,回过头来,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和难解的意味,似在犹豫。
苏轻黑溜溜的眼珠子滚动,再接再厉:“我只是想借霍公子的手帮我除掉污名而已,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可以换的一个多个同盟的机会。当然奚楼主觉得我身上可疑,想要我在身边时时看守,这谁都知道。如果让他们以为霍锦仪跟我们一起,只怕会多些忌惮,这莲花楼也不会被他们用宝物弄得乌烟瘴气。”
她的后半句是对奚迹说的,听来是真心为他们考虑,两方都不得罪。
的确,霍锦仪不过想借用圣灵珠知道心上人的下落,哪怕奚迹真有让所有人陪葬的打算,念在他的真心和合作,也会手下留情。他们没有达成的合作,她可以。不为别的,就是仗着奚迹想要恢复她的记忆,就不会在她恢复记忆前被一些繁杂事给搅了。他们人多势众,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也会给奚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她在恢复记忆前就被杀了,那楼主的目的也只能达成一半,功亏一篑。
霍锦仪的目光转向了奚迹,看来他是真的动心了。
然而,奚迹翩然起身,来到苏轻跟前,伸手将她鬓边凌乱的秀发别住,清俊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丰润有型的嘴唇上挂着一丝傲慢,眼波却流转,那样子活像一名男子在为心上人整理仪容,那般深切,那般专注。
“他们的确会带来麻烦,你觉得我会怕?”他道。
意思很明了,他不需要别人帮忙。这里是他的地盘,当然他说了算。
看着他眼底的淡笑,苏轻明白他就是故意的,给霍锦仪造成这错觉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再怎么想看到他的笑,也知道是不怀好意。
她费了半天的力气,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
苏轻眼睁睁看着霍锦仪失望离去,无能为力。
她气急,黑着脸,直接伸手朝着廖席:“鱼。”
廖席赶忙将鱼给她,她接过,几乎咬牙切齿道:“那我们去厨房吧?”
奚迹站起,苏轻也从角落里出来。下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抓紧她,带着她踏着飞行木直奔向一个方向。
经过好几个莲室,从好几个寻宝人头上飞过,径直去了厨房。
苏轻时而感觉严寒刺骨,时而灼热难当,还有阴风阵阵黑白交错,风向也时迎时逆,这些莲室的危险也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花瓣。
在奚迹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一个颇有烟火气息的厨房,相连的柴房倒还干净。
一到地点,奚迹一把将苏轻放下。苏轻猛地落了地,打量了四周,还算干净,而且蔬菜配料还很齐全,实属稀奇。
廖席和靳东岳紧随而至。
“开始吧!”奚迹懒洋洋道,他自己没有坐在矮桌前,反而是靠在柴草堆上,惬意地拎起一壶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苏轻原本还想着怎么灌醉他,没有想到他倒是挺会享受,倒省了她费心思哄他,一高兴,利落地拿起鱼来收拾。心想着,她或许不用等鱼做熟,他就醉了,所以还故意放慢速度。
廖席正要上前帮忙,被靳东岳一把拦住,挡在外面:“我们不要去打扰,在外面等着就好。”
“可是”廖席的话没完,就被靳东岳连推带搡地弄到外面去了。
其实靳东岳也不放心,眼睛还不时瞟着里面。
苏轻一面刮鱼鳞、开膛破肚,一面还不停地开口说话。
通常酒后吐真言,她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眼瞅着奚迹喝了酒的缘故,脸色微红,衣衫微敞开,隆起的喉结不断滑动,吞咽着琼酿。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高高举起酒壶,还不停地往嘴里灌着。这个姿势在他做来也十分雅致,像跌落凡间的醉仙。
如果不是深知他那狠辣的手段,她都会被眼前这一幕迷惑,成了他的仰慕之人。
苏轻试探着开口:“奚公子,我做的鱼你真敢吃,不怕我下毒吗?”虽然这么问,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毒,就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死药,也被他一个倒挂全掉了出来,什么也藏不住。
他放下酒,视线落到她身上,一眨不眨地说道:“你做的鱼其实跟毒药也差不多。”
难吃,连猫都跑掉。
这种鄙视的话苏轻焉能听不出来,可是此刻她却在想,到底是要做好吃的呢,还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