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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扮成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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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气得牙痒痒,为啥早不说,又在试探她。可是即便她会弹,也可以说是这五年来学的,也证明不了什么。

    她索性将琵琶递给他:“想必楼主会弹吧?”

    “你大胆,就算公子会弹,你凭什么要他给你弹?”靳东岳早就看不惯苏轻,如果不是公子在侧,他早就动手了,还容她在这得瑟。

    苏轻没有说话,走进一个包间,没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端庄有礼的“阿月”出来了。

    苏轻款款来到奚迹跟前,看着依旧波澜不惊的奚迹,淡淡微笑:“我满足了楼主的思念之情,公子作为回报弹奏一曲又何妨?”

    奚迹直接放下琵琶,幽凉的目光毫无半点温情,有的只是凉薄的淡漠,看着她,讥讽道:“不伦不类,辱没了阿月的形象。”

    苏轻打量了一下自己,哪里不像吗?她记得在桃花林中的阿月就是这个样子。或许走路的姿势不对,又或许是说话的语气不对。

    不过,人不动,总不至于再找出破绽了吧?

    她坐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盈盈目光透着深情。想着阿月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定然是个安静娴雅的姑娘,她就为了宝物拼了。

    果然,他没再说话,伸手捞起琵琶。

    “慢着,我去找一把琵琶来。”她急急喊住。他不可能弹奏好多次,一曲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她必须找出最有可能是的琵琶让他弹。他爱阿月,定然会好好弹;而她过去那么纠缠他,也不知能不能在琵琶中找到一点当初的感觉,只能一试。

    他抬头。

    她赶紧离座,朝着那些琵琶看去。

    陶谪将那些琵琶一分为二,尽管最终没有找出来,不过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当时的她就在二楼,将那些琵琶女倒是看了一遍。当时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在意。现在却觉得似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她细细思忖,突然发现她忽略的东西是什么。

    弹奏普通琵琶和弹奏宝物琵琶是不一样的,这跟其他宝物一样,是很耗内力的。普通人得了宝物也一样可以用,只不过效果不及那些内力雄厚的人。琵琶也是如此,弹奏七彩琵琶可以跟弹奏一般的琵琶使用一样的内力,只是弹出的声音会过多的损耗自身的精气神,普通人会有影响,一次或许感觉不出,但多次就会很明显。

    那些琵琶女时常拿着琵琶弹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陶谪显然也明白,所以他在听曲子的同时,也在观察那些琵琶女,只不过没有结果。

    她闭上眼睛,回想当时的情景,后面一排中间的一名琵琶女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她当时的手并未触碰到琵琶,那是在保护自己。

    当时陶谪只注意看脸,却没有看手。其实以他的角度即使看手,也不明显,只是徒劳。可苏轻当时的角度就很明显,只不过当时的她也未想到这一层,只觉得那女子的脸上表情相当到位,只是手与其他人想必略高了些。

    记忆力强是她的一大优势,这样归功于她的爹爹,让她上山采药,还总是忘东忘西,害她总是白跑,浪费时间多遍寻找。为了节省时间,她练就了这样的记忆力。

    苏轻睁开眼睛,开始搜寻那名女子,她正在一个座位上为客人表演,而她手里的琵琶

    竟然换过了。

    她没有乌金戒指,无法让时间倒回。只能不断地回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重新再过一遍。

    她跟郑玉娘纠缠,期间,冯瑶在试一名琵琶女手里的琵琶,那名琵琶女又被叫去给他人表演,所以她就借了旁边人的琵琶。回来后,没有归还,跑回屋休息。

    后来,廖席弹奏琵琶,她将琵琶递了过去,廖席弹完后随手给了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苏轻发现正准备将琵琶递给冯瑶。

    苏轻赶了过去,急忙先一步拿走。

    冯瑶看着她,又忘了奚迹一眼,后者往这边扫了一眼,她马上一凛,越发可疑:“这个是他看上的?”

    “不是。”苏轻摇头。心底暗暗懊悔,这些人也不是傻子,都知道奚迹是楼主,自然他最清楚哪个是七彩琵琶,当然也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自己这么唐突索要,别人怀疑是理所当然的。

    看上琵琶上的“月”字,她急中生智:“我叫阿月,这琵琶是一位姑娘让我拿的。”

    冯瑶不信,仰着头理直气壮道:“是我问这位姑娘要的,你凭什么就要拿走?”

    苏轻好笑地叉着胳膊,歪头道:“你问这位姑娘,这琵琶可是她的?”

    那位姑娘果然低下头:“不是我的。”

    “那你也不能拿走。”冯瑶心不甘地阻拦。

    苏轻又道:“那你去找那位姑娘问问吧?”

    “哪位姑娘?”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如果到时候你将人领过来,说我扯谎,有人证物证,我自然归还。”苏轻扯了个淡淡的轻笑。这把琵琶经过了三四手,想找出来,恐怕也得费些功夫。等她找到了,只怕她也用完了。

    冯瑶哑然,一时反应迟钝了些,眼睁睁看着琵琶被拿走。

    苏轻也是头一次抢别人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做出这事。看着奚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挺直胸膛,无比坦然。

    奚迹怔怔地看着她,抢别人的东西,还抢得很机智,像谁呢。

    迈着轻快的步子,苏轻很快来到奚迹身边,将琵琶交给他,巧笑嫣然地坐在一旁。

    虽然她方才做了一件坏事,被他看在眼里,可看他没说话,伸手接过琵琶,低下头专注地弹着琵琶。

    一个个清脆铿锵的音符跳动着缓缓而出,雄浑有力如沙场血战,又似激涌而出的江水滔滔,闻之令人绝望,又有着细如发丝般的欢喜。

    他表情凝重,面色如霜,勾起无限回忆。

    苏轻心情亦沉重压抑,自己顶着阿月的容貌果然换得他的真情相待,哪怕他明知她是假扮的,也委曲求全当面毫不掩饰地表达他的忧伤,坦露心迹。如此深爱一个人,她为五年前的自己不值,成了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破坏人家的婚姻不成,还放火烧了楼,害得人家妻子离开了他,让他没脸找回她,苏轻就深切地觉得对不起他。

    双手交缠,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而浑然不觉,直到琵琶声停,他抬头,目光如炬,深深看着她:“苏姑娘,为何如此伤感?可是伤怀?”

    “没有啊!”苏轻故作平淡,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天啊,她竟然同情他?果然这琵琶有诡异,只要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她就痛恨自己。她定是被那些字条洗了脑,怎么会觉得他很好,全都是她的错。

    “你的手指都掐出血来。”他虽然弹琵琶,目光却一直留意着她。哪怕没有看她,光手上的反应就足以看出她的不平静。

    苏轻忙放下手,勉强笑道:“我不是在扮演阿月嘛,当然细节不能放过,不然怎么让你帮我找出宝物?看来这琵琶当真不错,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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