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团子受伤
祝洲远回到赌坊,由周盛武亲自带兵,查获了南梁插入大殷的暗桩,也找到了偷偷潜入太守府之人,并关入地牢。
此事以雷霆之势迅速传遍了赤潭的大街小巷,原本赤潭人民在两国共治时,就常有摩擦。
现在南梁已经撤兵了,居然还在城内留下了暗桩。这对赤潭人民来说,已经算是挑衅。
这波怒火还未过去,赤潭军营粮草被蓄意纵火,但好在扑灭及时,并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
这两件事出现的太过巧合,很难不让众人联系在一起。
于是,南梁故意挑衅大殷,设置暗桩,焚烧粮草的消息流传的越来越广。
这下不光是百姓义愤填膺,军中士兵更加怒火难平,纷纷上报卫凉,请求与南梁开战。
而被押入太守府的祝洲远,此刻正倒悬在上次他被发现之处的房梁上,等待时机。
卫凉心中也怒火未平,但他知道陛下既然答应此次与南梁谈判,已经是不准备交战了。
所以他只能先安抚士兵和百姓的情绪,同时给殷长穆送去消息,让陛下尽快回城。
祝洲远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首先去寻皇帝的私印。
但半天后无果,才猛然反应过来,今日南梁与大殷谈判,两国签订合约自然是需要印章的。
他懊恼地想了想,只好再去寻卫凉的军印。
只要在出兵文书上按下印章,两国刀兵相向。那今日不管他们谈成了什么,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祝洲远将整个屋子搜寻过,依旧无果。他便从怀中掏出地图,查看一番后才终于确定了下个目标。
太守府内白日的守卫果真松散许多,祝洲远一路轻巧的躲避,不费多少心力就找到了另一侧的书房。
他推开窗户,闪身进入。
还未曾有动作,就察觉到屋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他立刻藏进屏风后,听到房门被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来人呼吸沉重,气喘声不停。祝洲远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眼睛猛然瞪大。
来人竟然是殷长川。
姜羽此时正抱着团子,刚才殷长川为了逃跑,就在团子眼前,杀了一名侍卫扔向他。
鲜血飞溅了姜云吞半个身子,且风就在旁边,但也只来得及将那向他倒下的侍卫,一脚踢飞。
原本殷长川假装痴儿,同团子正常的在玩闹。
但且风是专门习武之人,她很容易就从殷长川的走路姿势,看出他的长靴里藏了暗器。
且风蹙紧眉峰,但还是先暗中通知花临让她去禀告娘娘,再不动声色的示意姜云团子慢慢离开。
但殷长川是个敏感的,他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紧紧拉住了团子。
云团子记得娘亲的嘱咐,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这个行为对殷长川来说,就是反抗。
他猛地将团子的手握紧,蹲下身子与团子身高齐平。这个姿势也能方便他拿出长靴中的匕首。
姜云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挣脱。
且风也看出了殷长川的意图,她飞身上前,去捞已经被控制的云团子。
变故发生的突然,殷长川已经拔出匕首,动作极快的左右划过。
团子是被且风抢回去了,但他们的手臂上,一人被划了一刀。
虽然刀口不深,但团子还是惊的哭了出来。
这哭声引来巡逻的守卫,见到手持匕首的殷长川,迅速将其包围。
只是殷长川身手敏捷,能在侍卫的包围下且战且逃。
且风犹豫片刻,还是将团子先放下,她去迎战。
最后殷长川找到机会,手刃一名侍卫直接朝团子扔去,且风立刻回身去救。
那侍卫是被踢开了,但这半身的血,还是没躲过。
姜羽将儿子揽在怀里,团子已经慢慢停止了哭泣。
云染风随姜羽一同赶来,现下正脸色黑沉,一言不发地盯着姜羽肩上团子哭花的一张小脸。
太守府又进了刺客,卫凉那边军中的事务还没处理完全,突然接到消息小皇子被人刺杀。
他瞬间爬了满身冷汗,也顾不得什么军务了,立马就往太守府赶。
脑海中还有复杂的思绪。今日的奇怪之事太多,又恰逢陛下和南梁谈判,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关系,卫凉是绝对不信的。
回到太守府的时候,饰月已经为团子包扎好了。
幸好只是一层皮肉伤,流血不多。只是团子还小,有些被吓到了。
姜羽的神色平静的可怕,卫凉见了,立刻拉着府中的侍卫上前禀报。
“娘娘,太守府已经被团团围住,殷长川此刻应该还在府里。”
她抱着团子,轻轻拍着他的背,默默安抚。
空气沉默好一会儿后,姜羽才开口道:“我带回来的那车农户呢?”
卫凉应:“还在暗牢。”
“拖出来,在府中找个最大最显眼的地方,摆满刑具,轮流用刑。每过半个时辰斩杀一人,尸体肢解,挂在最高的阁楼顶。期间整个太守府只许进、不许出。”
卫凉倒吸一口冷气,娘娘竟有这等手段?!
“那,那还全府搜查吗?”
姜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人没杀完之前不用搜,若人都杀完了他还没出来,便架火烤尸,用烟熏。”
卫凉咽了咽口水,这般行事,即使是陛下,都要甘拜下风了。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姜云吞双眼通红,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整个身子藏进姜羽的怀里,他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姜羽一直抱着他,眼中的戾气怎么都压不住,手下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害怕就抱紧娘亲,娘一直都在。”
且风的伤要比团子重一些,因为她面对殷长川袭来的匕首,旋身替团子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此刻她刚刚包扎好伤口,向姜羽请罪:“娘娘,是奴婢没保护好小皇子。”
姜羽腾出一只手拉了她一把,“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且风虽然顺着她的力道起身,但面色依然愧疚难当。
姜羽开解道:“若是要怪,归根结底应当怪我当初不该自作主张留下他,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真的不必太过自责。”
且风应了一声,看着还没把脸露出来的云团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