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宁州侠影17
狄大人,卓大哥他,他怎么了快找人拦住他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去找那些人了,快拦住他呀大人。钟爱林说着就起身来没有目标的胡乱摸索着。
姑娘,你放心少正已经去追了,你可要保重好你自己才是呀,来坐下婶婶给你换药先。燕玲娘说着从地上捡装药的瓶子,而此时白玉娟也同时蹲了下去帮她一起捡拾地上的东西,直到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陷入了尴尬与两难的境遇。
玉娟,我的孩子,。燕玲娘深情的望着白玉娟那娇嫩可人的脸,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那什么,狄大人我去给爱林姐姐打一盆清水来。白玉娟并没有理会燕玲娘找了一个借口夺门而出了。
婉蓉啊,你总得给她们一个适应的阶段,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定会忘记对你的怨恨,对了你给钟姑娘用的这些都是什么药物。?狄仁杰先奉劝她,之后看着药瓶子不解的问道。
狄大人,这些都是稀释生石灰化解炎症的甘草花露这些东西对于石灰迷眼的作用非常的有效,民女因为也吃过与她同样的亏所以才把这些药品的配方随身携带的。燕玲娘解释道。
原来她的眼睛是生石灰所致,怪不得她眼中会出现一层白雾状态的黏膜呢,钟小姐我狄某人向你保证你的眼睛一定会再次的看到光明的。狄仁杰说完钟爱林脸上透出难以掩盖的喜悦。
狄大人,您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燕玲娘疑惑的问道。
婉蓉你来看。他的眼睛里这些东西。?狄仁杰说着就指向钟爱林的眼睛提醒道。
那是眼白啊大人。燕玲娘疑惑的说道。
不对,你有没有发现那像是一种起到保护作用的内膜,就好像鱼眼表面那层光滑的表面,鱼在被做熟了的情况下它的眼睛也是这个颜色那种情景跟钟小姐当下略显相似但又不能完全保证。?狄仁杰定论不下的自我阐述道。
是啊,您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明白过来了,她的眼睛与别人的好像不同啊。燕玲娘疑惑的说道。
大人,婶婶,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鱼眼,什么不同啊,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要吓我好不好。?钟爱林语气急促的说的。
狄仁杰看了看燕玲娘无奈的一笑道:没什么,我和你婶婶说了一个比方,用词不当而已请你不要介意,钟小姐还好你的体质与常人不同要不然的话你的这双大眼睛那可就麻烦了。
大人您说什么呀,我的体质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可到头来还是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呀。?钟爱林一头雾水的说道。
钟小姐无需急躁眼中的保护膜脱落后她自然会让你重现光明的,她之所以变成白色的原因正是婉蓉你手里的药物的作用。狄仁杰说完从燕玲娘的手里拿过盛放药品的小瓶子。
燕玲娘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能够起到消炎作用的药物若是遇到发炎红肿的伤口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此说明炎症在慢慢的被其化解,不知道婉蓉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吗。?狄仁杰问道。
燕玲娘听后就往上卷自己左臂的衣袖。
狄仁杰看着她那白皙似水的肌肤不解的问道:婉蓉你这是。?
燕玲娘羞涩的一笑在往上一卷露出受伤的地方来道:狄大人误会了,您看民女身上的伤口色泽就与她的眼伤无异。
狄仁杰低头看去果然是一样的,它们都呈现了一种半透明的腐烂状,但是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左臂上的伤口那层白色的黏膜将来会结痂留痕,而钟爱林眼中的薄膜将来会被眼中的湿润慢慢的脱落下去。
说话间白玉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她脚下生莲,轻盈的从燕玲娘的身边无声的飘过,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她把铜盆放在钟爱林面前的座椅上拧干净毛巾,心细如发的为钟爱林擦拭着脸庞。
玉。燕玲娘刚要伸手触摸白玉娟的后背,却被狄仁杰给拦下了。
狄仁杰暗示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外先一步走了出去,燕玲娘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来到厢房外面,狄仁杰对燕玲娘道:本官知道你盼女心切,可是这么多年都忍了难道说儿女亲情就在这眼前现在你就无法忍受了吗?以他二人的情况来看婉蓉你断不可急于一时给他们一个接受你的机会才是。
大人民女看到她,心中就会升起无法言表的愧疚之心,这么多年了我是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可是,可是。燕玲娘说到这里似乎透露出什么难言之隐,故此没在说下去。
你心中的难言之隐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我可以体会得到,你是从心里一直忌惮着你的那位师兄白剑锋对吗。?狄仁杰背对着她一语中的。
没有,不是。燕玲娘焦虑的回答道。
对了,怎么不见了白剑锋的身影呢?他去哪了。?狄仁杰看了看东厢房那紧闭房门的屋子问道。
大人,他去给民女抓药去了。燕玲娘说道。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康复吗。?狄仁杰关怀道。
都是那个狗官吴启山了的杰作,要不是卓云从中帮助,民女的性命就会被他害了。燕玲娘说道。
哦,吴启山汧阳太守吴启山。?狄仁杰疑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狗官,他故意放出风去引诱民女上套,民女不查之下才误中了他的奸计,多亏了前去寻找钟姑娘的卓云,才帮助民女化险为夷,疏忽的是身上中了两箭现在已经无甚大碍了,只不过还有些痛感尚未缓解。
狄仁杰心想道:吴启山不是被白少正所杀了吗,难道说死了的那个人他根本就不是吴启山?而是他的替身。?
婉蓉,你不妨给本官讲一讲那天的遭遇,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地方。狄仁杰转身面对着燕玲娘很是期待的说道。
是,大人。燕玲娘开始了那天她的遭遇。
而此时的白少正追逐着卓云来到了马厩,正在解缰绳的卓云被白少正一把阻拦住道:卓云兄弟你可要冷静才是啊。
冷静?少正兄,你也看到了你看看被那个狗官残害致盲的那个女孩,她以前是那么的活泼开朗,你在看看现在的她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神情,看着她那忧伤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呢?要是换做是你的话你会不会冷静呢。?卓云反驳完后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白少正。
卓云兄弟,实不相瞒,你我皆是性情中人要是换做是我的话,也会无法控制内心的怨恨而不顾一切的杀了伤害到最亲近的人的那帮畜生。
那好,少正兄既然也是性情中人,那么就不要阻拦与我了。卓云说完起身上马。
白少正双手死死的拉住马头道:卓云,你让不让人把话说完呢?我可告诉你前来让我阻止你的不是别人,正是狄大人,和钟姑娘的意思,在我临来追你之前,还听到钟姑娘在屋里大喊让人阻拦你的声音,很显然她不愿意你去为她冒险,你想一想如果你这次去了若是出点什么难以预料的事,那钟姑娘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她的眼睛已然是看不到了,难道你就忍心她以后彻底的活在痛苦的幻想中吗,还有狄大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你现在就一刀了解了他们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狄大人不是不想为钟小姐出头,而现在看起来还不是时机,能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是依法论罪才最大快人心啊,卓云兄弟,我话尽于此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如果你只是图一时的痛快放我们众人而不顾的话那就请自便吧。白少正说完松开了马头。
驾。卓云见他不在阻拦自己,双腿一夹马腹,扬鞭抽打马屁股,骏马一阵嘶鸣迈开四肢狂奔了出去。
卓云,你他娘的混蛋。白少正无奈的骂了一句匆忙的牵了一匹快马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寻着卓云来到了城西二十里的地方,只见卓云的马,低着头吃着地上的草,而卓云他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子,仰头灌几口,眼中杀意波动凝视着正前方的一座寺庙。
我说兄弟,你可真的是让愚兄我费劲啊,这马不累,我都快被你急死了,你可倒好自己在这里喝上闷酒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愚兄来陪你喝上一杯呢。在马背上说完的白少正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见他并没有去复仇的心思,长出了一口气坐到了卓云的身边。
卓云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坛子,一把递给了白少正。
白少正微然一笑,捧过酒坛豪爽的喝了一大口道:痛快,很久没有如此的放纵饮酒了,兄弟今日你我皆有烦心的事,何不在此大醉一场就当是安慰我们自己吧。
卓云从他的手里拿过酒坛子面露难色道:少正兄,你说这男情女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呢,无论你再怎么刚强,意志坚定可是到了它的面前都会变得一无是处,变得对它唯命是从,这股力量真的是太可怕了。
老弟,你这不是在为难与我吗?愚兄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又哪里明白你所说的那种感受呢?不过我能从我妹妹哪里感受得到,他对你可以付出她的一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的生命,所以说这爱情二字就是一种让人便痴变傻迷药,愚兄对这些没有身心体会所以无法回答你的所问。白少正说完拿起地上的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
就这样二人足足坐在这里一个时辰,一大坛子的酒被二人喝下去了一半,二人都蒙生醉意,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那座庙宇。
少正兄,你看,前面那座和尚庙,你说它怎么会建在这么偏僻地方呢。
哎,不知道,这佛家的事情愚兄我更是不懂啊。白少正长叹了一声潇洒自如的回道。
这也不懂,那也不明,我看你除了美酒和武功就一无是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让我迷惑不解的事情就是少正兄生母,燕大侠的事情,而今就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少正兄不妨你就对我说一说有关燕前辈的一些往事吧,或许小弟可以帮你们化解其中的渊源这也说不定啊。
卓云,你小子没有醉你是想借机来打听我们的消息对不对?哼亏得我还一昧的劝阻与你,可你啊心里藏的事比谁都多不过你要是真想听的话,那我也不隐瞒你了大致上就跟你吐露一下我们兄妹的心声吧。白少正说到这里捧起酒坛喝了一大口这口过大,撒的他前胸都是。
白少正放下酒坛抹了一把下巴和胡须上流淌的酒眼神迷离的看着寺庙说道:师傅先前对我和玉娟的关怀可谓是无微不至的那种,我们也都很尊敬他,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记得那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师傅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把我托付给了她的一个朋友,时间长达一年多我都没有见过她的面,也没有了她的消息,直到一个冬日的夜晚,她的朋友才带我去见了阔别已久的师傅,那时候在她的怀里已经是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后来那个婴孩在以后成长的岁月里变成了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白少正说到这里无奈的摇头苦笑。
你是意思是,燕前辈之所以在你面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怀着身孕的事吗。?卓云不解的问道。
事情根本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当时我就是个吃屎的孩子知道什么?她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她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做准备。
那么在你的记忆中有没有见过风前辈,就是白剑锋此人呢。?卓云问道。
没有,在我和玉娟的记忆力此人从未出现过,在我们都长大了记事了,她的谎言也就开始在我们之间灌输起来,有一次十岁的妹妹不懂事问起我们家人的时候,她就说我们是被她从路边捡来的,哼,兄弟我们是被他捡来的,当然如果她还是以我们师傅的名义来这样对我们说的话,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尊敬她,可是今日她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阐明了自己的身份,你说这个打击是不是有点太大了。白少正冷嘲热讽的说到这里,伸手去摸酒坛子。
原来你们是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那这就好办了,燕前辈除了谎言和欺骗不但没有伤害你们,还传授了你们武学甚至给你安排了一个前途无量的美差也把玉娟妹妹放心的交给你来照顾,细想之下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们去原谅她吗?当然其中也一定会有什么隐情正如白剑锋所说的那样,被太后的羽林卫追杀故此才不得已不这样做。卓云说完解释道。
虽然进入皇宫大内是她托关系找门路安排的这不假,可是能做到这飞鹰卫卫队长职位上那都是我努力的成果,当然这些都可以用做去原谅她的前因,但是她狠心的欺骗了我们兄妹将近二十余年这样的后果就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想要我们去原谅她,那么她就必须把自己心内的隐私全部抛出来与我们坦诚相待才行。
哦,少正兄一席话,虽然听起来朦胧,但是其中的道理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你们兄妹二人认为下,虽然她已经当面承认了是你们生母身份,可以你们看来她并没有完全的对你们讲真话,少正兄,我说的对吧。?卓云说完很是期待的看着白少正。
不错,不错,想让我们与她相认不难那么她就得对我们坦诚相待才行。白少正说到这里打了一个酒嗝。
正当卓云接话时,只见从前方的寺庙里冲出一匹快马向着宁州城方向奔去,卓云见那人的背影极为的熟悉,他站起身仔细的看去心中自语道:风笑天,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卓云兄弟你在干设么?快来陪我喝酒,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不醉不归的。白少正举着酒坛子目光迷离恍惚的说道。
呃,少正兄,我们出来将近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我们再耽搁下去的话那么大人那里该不放心了,我看你我今日先到此为止吧?改日你我在喝如何。卓云催促道。
也罢,卓云兄弟,本来是愚兄我前来劝阻你的,可没成想到了此时我却成了被你劝解之人,想一想真是慌妙至极啊。白少正说完喝了一口酒,把酒坛子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走吧,我们回去,白少正跃上马背挥舞着马鞭和卓云一道反回了宁州城刺史府。
刺史府二进院中,狄仁杰在长廊里聆听者燕玲娘的讲述,讲述完毕后狄仁杰满意的点头刚要说话,风笑天便匆忙的赶到了二人的面前手里还拿着药包,他躬身行礼道:狄大人怎么您的公务忙完了。?婉蓉师妹这是你的药。说完把药包递给了燕玲娘,细微间给了她一个眼神。
大人,民女先行告退了。燕玲娘作揖后拿着药包脚步匆忙的离开了长廊,返回了自己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