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学
三妮的作文本上第一行工工整整的写着：我的理想。
原来是一篇类似于日记的作文。
方武看完连连夸赞自己的妹妹像自己的大哥方文, 原来全家就自己不爱学习，好生惭愧。
困意袭来，再惭愧还是先睡一觉。屋里只剩下书珩和三妮两人。
“三妮, 你的理想为啥不想让哥哥知道, 不想让老师知道？有理想是好事。”
“也没有不想让二宝哥知道啊, 就是……就是……这是我第十八个理想, 嗯嗯，也是我最后一个理想——二宝哥。”
说到后面二宝哥时候, 声音小的像窗外的风。
书珩感觉头很大，第一次知道三妮有理想，结果已经是孩子的第十八个理想，至于是不是最后一个留待以后验证。
“三妮，之前那十七个理想都是什么，能告诉哥哥吗？”
放下手里的笔，三妮搬着手指头慢慢的想着说：
“有科学家、有老师、有拖拉机手、有炼钢工人、有爸爸、有妈妈、”
“爸爸、妈妈？”
“像爸爸一样开火车、轰隆隆……”
“哦, 那下一个就是像妈妈一样当列车员。”
“不是, 是列车长。”
原来还是个小官迷, 书珩腹诽自己未来的媳妇。
“还有呢？”
三妮拿起笔开始咬笔杆，没继续说，书珩追问一句。
“忘了, 太多记不住。”
书珩：“……”。
——好吧，你厉害！
“你想当医生是为了给二丫头治病吗？”书珩急于想知道小脑瓜里都想了啥，第十八个理想是当医生。
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三妮。
“不是，是……二宝哥，我做梦了，昨晚做个梦。”
“啥梦？”
“梦见妈妈生病了，后来……”
三妮声音带了点情绪, 没再说下去。书珩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预兆？
上一世卓秀芝死于一种奇怪的胃病，住院大半年就是查不到病因，无法从根上彻底治愈，只能按照表象治疗。
半年后胃里的瘤子恶化，人就走了；那年卓秀芝还不到五十岁，三妮还在备战中考。
后来方文也患了同样的病症，不过这时候的医学发达了，科技也发达了，有了互联网。
方文去医院被告知是幽门螺旋杆菌超标，吃药治疗控制好，就可以痊愈。
三妮听说大哥的病上网去查发现早期症状和卓秀芝的一样，那时卓秀芝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
方文按照医嘱坚持吃药半年，去医院检查一切恢复正常。
其实这种病菌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被国外科学家发现，书珩忽然想到现在就是八十年代初期啊，也是卓秀芝早期症状没被注意的时间段。
如果有互联网查询对症用药，是不是卓秀芝能看到三妮出嫁。
“三妮，妈妈最近是不是经常胃不舒服？”
“嗯。”
“是不是经常打嗝？”
“嗯。”
“多久了？”
三妮歪着小脑瓜想了再想，
“妈妈上个月开了一大包胃药回来，一直在吃。”
“药在哪，拿给哥哥看看。”
“是四环素，”三妮从抽屉里找出药，看了小纸包上的字。
没错了，说明胃现在已经有了炎症。
后来医院给方文的药方书珩看过，明确指出：单一消炎药四环素不行，必须是三联方共同用药。
书珩不懂医药，又是隔了一辈子的事，苦思冥想良久也记不起来还有哪些药？
再一想即使想起来，那些药现在有没有也不知情，哎，如果现在有台电脑、能上互联网就好了。
手拿药包，一会儿愁眉紧锁、一会儿唉声叹气，这样子的书珩三妮没见过、看不懂。
“二宝哥，二宝哥。”三妮在书珩眼前晃了晃小手，拉回书珩的思绪。
“二宝哥，你想啥呢？”
“没想啥，”书珩不想说，现在是八十年代，别说电脑，计算机三个字都没人听说过。
不跟三妮说，跟谁说呢、！憋着也是亚历（压力）山大。
“我在想要是有一台电脑，还能上网就好了。”
三妮听不明白书珩说的什么，不过也知道书珩是为卓秀芝的病发愁，想想自己昨晚做的梦，梦里妈妈捂着心口疼出的冷汗比黄豆还大。
秉着打小对二宝哥的信服，虽然不知道电脑是啥人的脑子，上网是啥鱼上网，她都要支持二宝哥的想法。
“啪，”三妮的小手一拍桌面，严肃认真的看着被吓到的书珩，郑重的说：
“电脑会有的，上网也会有的。”
口气学的是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面说的名言：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说完，起身用脚往后踹了一下椅子，拉宽距离，转身离开桌子去上公厕。
傻呆呆的书珩根本没注意三妮去哪了？两只眼睛被桌面上三妮拍过的地方吸引的目不转睛。
“平板电脑？”揉揉眼睛书珩再看向桌面，还真是一台小平板，银灰色的外壳、围绕屏显四周细细的黑色、屏幕还在闪烁着几行楷体字——
超能力第三次通过：准予获得一台平板电脑，这是方三妮超能力所得；超能力赠予人章书珩；赠予起因：解救三妮脱离蓖麻地困境。
超能力第四次通过;准予上网请求，系统自动连接上平板，这是三妮超能力所得；超能力赠予人：章书珩；赠予起因：给三妮治好手伤。
几行字好像再等书珩阅读理解，闪烁了五分钟才渐渐熄灭，消失。
五分钟，对于重生过来的书珩已经足够想明白两句话的含义。
就是说自己救三妮一次，三妮就会拥有一次超能力，然后这超能力会实现三妮的心愿。
激动不已、喜难自控，书珩颤巍巍的拿过来平板电脑，熟练的触摸屏幕上的图标，每一个既熟悉又陌生。
等到三妮蹦跳着从外面回来，书珩已经把平板屏幕的指令分类排好队，他决定要教会三妮使用，而且这秘密要两个人共享。
书珩早自习直接去了教导处，不知道他和李主任怎么聊得，这次没听见李主任拍桌子声。
很快赵美月和任莎莎的处罚就下来了，各个班级在开班会时传达学习处罚通知。
学生放学后，老师们集体学习文件：关于加强学生德育教育的若干问题。
进入七月，在盼望的暑假到来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准备考试，三妮的四门课程考试，书珩的中考。
在他俩之前最先考完的是方武和万小晚。
方武成绩出乎意料的好，比平时月考总分多了一百多，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由二叔方大山陪同高高兴兴的去其江市武装办报名参军。
万小晚的成绩也有了提高，顺利的考入外地一家专科师范院校。这样的结果比上一世顺利很多。
上一世的方武参军经历很曲折，先是因为分数太低没有毕业证，等着参加学校的复考，后来又因为复考错过了今年的招兵名额，在家等了一年。
万小晚上一世没有考上任何学校，一直在家待业。后来去了铁路成立的临时集体企业做车站卫生员，工资少、工作环境嘈杂。
等到方武退役两人结婚时，万小晚看上去比方武老了几岁。
好在方武不介意，也没有悔婚，还同意入赘万家，婚后处处照顾万小晚和她父母。
上一世的事情书珩记得清楚，这一世的改变书珩尽了最大努力，还有三妮一起的努力。
自从有了平板电脑，还能上网，两个人先是从网上找了几套高考模拟试卷，抄录了给方武和万小晚。
虽然找不到1980年的高考题，抄录的是九几年代的，高考的选题模式、要考的九年教育的技能文化、思维模式都是大同小异。
因此方武和万小晚的命运变得非常顺利，尤其是万小晚有了奇迹般的改善。
更惊喜的是三妮的变化可圈可点，书珩高兴的都想喝上几口北大荒白酒，酩酊大醉一场。
他的身份是即将升入高中的莘莘学子，不能喝酒，只好作罢。
小时候的三妮懂事、安静、可爱；为什么到了三年级以后越来越叛逆、不受束缚呢？
书珩找到了答案：精力充沛，没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只好调皮捣蛋发泄使用不完的精神头。
三妮不是不爱读书的孩子，三年级课本对于她来说太简单，简单到提不起兴趣。
跟着平板里面的视频课堂教学，半个月时间三妮冲刺学完了四年级的四门课程。
书珩抄录了几套四年级语文、数学、地理、自然的试卷考核三妮，平均分数九十五分以上。
三妮准备在考试之前再冲刺五年级的课程时，被书珩拦下来。
“你好好复习四年级课程，明天我和郑老师说说，给你申请参加四年级考试，咱们试试跳一级。”
“真的，太好了，谢谢二宝哥。”
平板电脑里面海量的知识点对三妮的吸引，把三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典型的“三好学生”。
作业写得好，还能举一反三；课堂纪律好，老师讲到的知识点她最先领会。
书珩跟郑老师提到三妮跳级考试时，郑老师一口答应，不住嘴的夸赞书珩。
郑老师每次问三妮，谁辅导你学习啊？三妮回答是书珩，所以郑老师以为三妮进步神速是书珩找到了最适合三妮的学习方法。
“书珩，老师有件事求你？”
“郑老师，你别说得这么客气，啥求不求的，我能做到的你就吩咐。”
“暑假你给三妮辅导时，能不能带上卓成。你知道我既当妈又当老师，这孩子都快成夹生饭了，学习成绩一直上不去……”
郑老师怕书珩拒绝，一直在解释。
“没问题，郑老师，您信得过，就让卓成和三妮一起写作业、预习功课。”
书珩爽快的答应了，出了郑老师办公室，心里有点小小的懊悔：千万别引狼入室，给别人青梅竹马的机会。
哎——护妻路漫漫，再难也不能放弃。
书珩敲了敲自己的额角，给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