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乖，好好看戏
南疆背信弃义，撕毁盟约，进攻大凉越关，龙城一战，两家已然是势如水火。
大凉的军队一路跨过鬼蛊山，楼船绕西部阒南河而来，浩浩荡荡的进攻，南疆边关屡次遭到袭击，动荡不安。
可南疆背靠北齐这座大山，粮草，兵马充足，并没有投降之意，两家打的激烈，边关一片生灵涂炭。
没过几日，大凉的镇西大将军突然带兵跨过了雪山，捣毁十二窟侗，攻进了万蛊窟。
蛊王勃然大怒，派兵包围，整个万蛊窟外头全都是重兵把守。
可澹台野丝毫不惧，一人独战十二窟侗长老，在圣地外大打出手。
叶鸾听到消息的时候，正被谢北寒带往禁地。
密室里。
“陛下，现在要放人进来吗？”
玄卿恭敬的走了过来，开口。
谢北寒轻笑，“让他一个人进来。”
“是。”
叶鸾冷脸听着两人的话，心下隐隐不安。
“你在怕什么？”
谢北寒睨了她一眼，拉住她的手往前走。
叶鸾蹙眉，使劲儿挣了挣，他却拉的更紧了。
“跟着我走，有机关。”
“谢北寒，真的要这样做吗？”
谢北寒身形一顿，回头看她，阴邪的面容上带了几分诡谲。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赢了，带你回北齐。我输了，死。”
叶鸾身形一怔，左手不自觉的攥紧，指甲嵌入肉里，鲜血从手指缝里溢了出来。
谢北寒注意到了，靠近，抬起她的手，轻晃了晃。
“不疼？”
密室的暗道里，两旁都点燃着幽幽的灯火。
微弱的火光照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衬得那半张脸温和清澈，可隐匿在黑暗里的面容却带了几分疯魔。
特别是那只眼，犹如阴暗窥伺的蛇，深不见底。
叶鸾看了几眼，心底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
谢北寒轻轻抬着她的手，上药。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他略带戏谑的笑声在暗道里响起。
叶鸾道，“谢北寒，这样做，只会两败俱伤。”
“嗯。”
他脸色平静，眸子淡的几乎看不清神色。
叶鸾心底难受，却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好了，走吧。”
他拉着她往前头走。
叶鸾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她任由他拉着，没有动。
谢北寒回眸，看着她，亦是没有动。
昏暗的密道里，两人对视良久，没有言语。
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寂静。
叶鸾先开口了，“不值得。”
谢北寒没说话，突然，他用力一拉，将她抱在怀里。
微凉的唇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畔，低声。
“叶鸾，孤要你。”
圣塔四面临海，设有毒虫蚁障。
谢北寒带她走的是历届圣女入圣塔的通道，打开暗门一出去，便是一座古老的大殿。
殿内，空荡荡的，十二根巨柱撑起浩瀚的殿穹，正中央有一个庞大的人身龙尾的雕像。
外头金色的光折射在殿内，映入雕像的双睛之上，仿若通灵。
叶鸾看着巨大的龙尾，瞠目结舌。
龙尾十分的大，直接蔓延出了殿门。
“走，带你出去瞧瞧。”
叶鸾出了殿门，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龙尾蔓延的前头，是一座埋在祭台之上的圣塔。
塔的四面被铁链禁锢，全身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佛鬼神像，姿态各异，却都栩栩如生。
而那条龙尾，几乎攀到了塔顶，直冲云霄。
谢北寒拉着她上了祭台。
南疆禁地，生人止禁。
这里大的离谱，极为的诡异。
天空劈裂了黑幕，血光蔽日，照耀着地面上鲜艳的山谷幽地。
七八座枯尸山高耸而立，山是绿的，水是红的，蛊虫缠绕着整个山川。
西面有一条忘川河，河水不知从哪里而来，血色的水蜿蜒而下，广不数尺，流向东南。
澹台野孤身一人骑着马从龙楼进来。
他自北面而来，一身铁血戎装，冰冷的面庞上染上了一道道的血痕，那双阴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表情。
两旁遍地都开满了曼陀沙华，红的耀眼，衬得他的身影更加的凄厉。
叶鸾看到他真的孤身一人进了圣地，心头顿急。
谢北寒站在高大的祭台之上，一身尊贵的绛紫色朝袍，身形挺拔，姿态慵懒。
他看着骑马走近的澹台野，轻笑了声，脸上带着无尽的戏谑。
“澹台野，孤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啊。”
澹台野冷冷的看着他，“人呢？”
“急什么。”
“谢北寒，老子不想跟你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澹台野连日来，快要被折磨疯了。
得知了蓝牧柔在圣塔后，便不顾岭南王的阻拦，执意带兵打进了圣塔。
眼下，看到谢北寒，眼神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谢北寒大笑一声，手里拿起了一把弓，他一面把玩，一面戏谑的开口。
“孤极为好奇，你的心是什么色，挖出来给孤瞧瞧，孤就放了她。”
话落，还不等澹台野说话，叶鸾扭头怒道。
“心挖出来还能活吗？”
谢北寒侧目，嘴角咧起森寒的弧度，“孤想瞧瞧一颗爱着人会跳动的心是什么样子？”
变态。
叶鸾不想理他，可她没办法。
她转移话题道，“你当初不是答应我，让我见牧柔吗，现在可以见了吗？”
闻言，谢北寒挑了挑眉，他歪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澹台野，眉眼间染上了戏谑的玩闹。
“来啊，把人带出来。”
祭台四周，站着好几个带着面具的鬼面人。
听到命令，他们突然飞上圣塔，打开机关。
只见塔楼上，昏迷着的蓝牧柔被带了出来，铁链绑着全身，囚锁于塔身上，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凄厉的寒风吹动着她的裙摆，猎猎生风。
澹台野阴鸷的盯着塔身上被囚锁着的人，眼底满是骇人的杀意。
“牧柔！”
叶鸾大惊，连忙想要跑去，可谢北寒一把抓住了她，摁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看她红了眼暴怒，谢北寒冷笑，禁锢住她。
“乖乖的别动，别逼我绑你。”
叶鸾咬着唇，不敢激怒他。
谢北寒摸了摸她的脸，突然扣动了椅子上的机关，将她的双手锁在了扶手上。
“乖，好好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