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好像撕裂她
翌日,澹台野从军营回来,一直没能找到萧驰湛的身影,他去了暗房,才发现,人正躺在地上,四周一堆酒坛子,喝的烂醉。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踹了一脚。
“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回应,睡的深沉。
暗房内,空气不流通,酒味浓郁呛人。
四周的气氛极为的诡异,床榻上,躺了一个血色玉雕,到处都是囚笼,刑具,烙铁,木架上,铁链四散开来,阴森冰寒。
澹台野没好气的俯身去拉他,“住在暗室里,你真是有病,还有那个玉雕,血淋淋的,你这什么怪癖。”
没有人回应他。
澹台野嘴里又咧咧骂了几句,一边骂一边扛着他出了暗房,将人扔到了内室的床榻上。
“北齐来使臣了,他醒了没?”
外头,黎琼虞穿着一身红袍大步走了进来。
澹台野随便给他扯了被子盖上,没好气道,“在暗室地上喝了一夜酒,见个鬼啊。”一顿,他又道,“北齐怎么会来使者?”
“老子不懂,你们自己去瞧。”
澹台野冷哼一声,“谢北寒那厮,阴险狡诈,此次洪州一战,都是漠北给他打头阵,其他九川的兵马包抄回去,九川其他关口根本就没遭到陷落。”
“他反而还下令出兵了邢州,搞得邢州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个神经病,阴险得很,突然来派使臣,不会是假意求和,想暗搞大凉吧。”
闻言,黎琼虞挑了挑眉,“我听杨将军说,北齐九川被联合攻击,老皇帝派了使臣去了九州各国,在燕京搞了一场宴席,要宴请诸国。”
“呵,北齐军力雄厚,打了这么久,九川一关都没能拿下,老皇帝宴请诸国,怕不是个阴谋。”
“反正老子不懂,你们自己决定。”
澹台野也没想跟他多说,回头看了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又骂了几句,他奶奶的。
“冰窟下方全被开凿了出来,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这钱够老子去亲征两趟西戎了。”
黎琼虞幽幽道,“你还不如祈祷叶鸾没有死在那冰窟,他要修建的海底王宫可是堪比咱那大凉两个皇宫,花费数额巨大,能够你打五趟西域了。”
澹台野听的翻了个白眼,“你赶紧找人给他熬醒酒汤去。”
“得,我就是给你俩操心的命。”
人,晃晃悠悠的走了。
澹台野看了眼榻上的人,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他刚出了主院,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了一身蓝裙的蓝牧柔正站在花园里,旁边,一个斯文有礼的男人正垂眸和她说话,面容俊雅,温和淡笑。
他这个方向,看不到蓝牧柔的表情,只能看到两人似乎交谈甚欢的画面。
他的眸子瞬间阴鸷了下来,心底的暴戾控制不住的滋生了出来。
“柔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牧柔身子微僵,立马回眸,温柔一笑。
“将军。”
澹台野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人的腰肢,俯身轻挑的吻了下去。
蓝牧柔的脸瞬间通红,心底升起来的耻辱仿佛是要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推他。
澹台野冷笑,更是箍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早就听闻镇西大将军骁勇善战,恣意妄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男人温和中夹杂着讥讽的话幽幽的在园内响起。
澹台野眸子阴冷,停下了动作,抱着蓝牧柔的腰,攫着冷笑的目光看了过去。
“北齐的人?!耶律洪的哪个儿子,本将军倒是从未见过你。”
男人拱拳,微笑,“在下耶律齐,见过将军。”一顿,他解释道,“刚刚出来,不小心迷了路,便问了姑娘几句。”
“姑娘?!”
澹台野看了眼怀里女人及腰的青丝,笑意不达眼底,“这是内人,北齐的人真是眼拙。”
耶律齐被嘲讽,也没有生气,淡淡一笑,“不知是夫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将军勿怪。”
“既然你迷路了,本官亲自送你回去。”
澹台野说着,松开了低垂着头的蓝牧柔,朝后的将士吩咐道,“把她送回去。”
“是,将军。”
蓝牧柔被强硬的送回了松园,她坐在内室的软榻上,想到了刚刚的那一幕,眼梢泛红,拼命压下去的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从来没把她当一个人,当着别人的面,可以肆意的羞辱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连一丝的反抗都不敢有。
她就是一个畜牲,可以任他欺凌。
从她被他带回来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过尊严。
蓝牧柔越想越觉的委屈,难过,无助。
她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决绝跳下冰窟的阿鸾,最近,这疯狂的念头,总是在她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
“阿言,阿言该怎么办?”
想到了弟弟,她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她怎么这么懦弱,保护不了自己,还要连累家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眼圈都发红,发肿了,隐隐感觉到了疼,她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去找点冰块敷敷。
可刚站起来,就听到了门响,带着一身寒意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蓝牧柔微惊,连忙转过了身子。
她不敢被他发现她哭了。
他心底变态,她越哭,他越兴奋,在床上,他经常故意弄哭她。
“背对着我,怎么?不想瞧见我?”
澹台野冷着脸走了过来。
他还没跟她计较花园一事呢,她倒先耍上脾气了。
“我是没跟你说过吗?不准和其他男人说话,交谈,你全都当耳旁风了吗?”
他从身后走过来,一把擒住了她,掉转过头,捏住她的下颌抬起。
看到她哭红了的眼,他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眯起眸子,轻轻抱住她,声音温柔了几分。
“哭什么?”
她这副样子,太楚楚可怜了,他好想撕裂她,让她哭的更狠。
他按耐住心底的蠢蠢欲动,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道。
“男人都是肮脏的,披着伪善的外衣,用最下流的念头去龌龊你,你这么乖,会被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