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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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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车上,踢掉高跟鞋,我便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抽,另一手的指尖也在手机上飞速地跳动,给关清河发了条消息。

    「肖一顾为什么回国了?」

    尼古丁的味道进入喉咙,朦胧的烟雾中,肖一顾的脸逐渐清晰。

    他不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没什么初恋光环,但回望我的海王生涯,肖一顾绝对是称得上是极品中的极品,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虽然性格和我一样放荡不羁,惹人生厌,但偏偏我就吃他那一挂的颜。

    为了这张脸,我陪他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小学鸡,亲亲抱抱举高高,也腻歪了挺久,后来的事情也是水到渠成。

    那段时间里,我是真心喜欢肖一顾的。

    堂堂一个女海王,为了表示自己抽干鱼塘的决心,还亲手打了一对情侣银戒锁住自己。

    要说没上过心,那就是骗人了。

    直到肖一顾生日那天,我约了几个朋友到关清河的酒吧里给他庆生,不小心撞见了这孙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的谈话。

    「我说那女人好上吧,味道怎么样?」

    走廊拐角里,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走过来,挽住肖一顾的胳膊,半靠在他身上,娇声说:「肖哥哥,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女人,回到我身边呀~」

    草,海王滑铁卢……

    后面的事,我就没再往下听了。

    手中的对戒散发着灼人的热气,转头就被摔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个社会真奇怪,男人后宫三千佳丽就是有本事,女人换过几个男朋友就要被说好上?

    从那之后,我变本加厉地流连花丛,唯独拉黑了肖一顾。

    香烟燃到尽头,为我死去的爱情陪了葬。

    嘁,怎么又想起了这些有的没的。

    我系上安全带,正准备发动车子,却偶然瞥到了副驾驶那边的一抹黄色。

    干干净净的平底单鞋就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下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鞋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我笑笑,换上卢一汪准备的平底鞋,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管他肖一顾为什么回国,现在我有小奶狗了。

    说起来,卢一汪也是个很让人心疼的人。

    他是个孤儿,又有轻微的自闭,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敢一个躲在角落里吸溜奶茶。

    所以虽然长得帅,但是没有什么狂风浪蝶往身上贴,二十多岁了,连接吻都不会。

    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紧张的连手指都蜷缩了起来。

    我我我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纯情小奶狗被渣浪的我攻略下来是迟早的事,哪怕我一贯的做派都是主动但不负责,卢一汪还是对我死心塌地了。

    我很享受他一心一意的对我好,作为回报,在这期间我也没有去找别人。

    毕竟卢一汪,颜,可。

    身材,可。

    床上功夫,亦可。

    两个多星期后,圣诞节来了。

    卢一汪头上戴着一个漂亮的麋鹿发卡,牵着我的手走在步行街上。

    这一年多,我陪着他去团建,陪着他去做流浪动物的义工,他渐渐不那么社恐了,只是大多数时候,目光仍旧集中在我身上。

    「吱吱,你吃棉花糖吗?」

    只要他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我点点头,卢一汪就笑着去排队了。

    我站在一棵不大的圣诞树边等他,只觉得他应该长一条尾巴和两个耷拉着的耳朵。

    「赵栀子!」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扭头看向一旁。

    长风衣、花衬衫……怎么又是这个骚包?

    肖一顾走到我身边来,语气里带着惊喜,「栀子,你怎么在这里?」

    呵。

    我白了他一眼,呛声道:「这里是你家开的?」

    但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抬头看看步行街边上的商场,还真是他家开的……

    草……

    是一种坚韧的植物。

    「栀子,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

    我有些不耐,但肖一顾是个执着的,他挑着话头,似乎一定要跟我叙旧,「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远远望了一眼,卢一汪还在卖棉花糖的小摊前排队。

    我不想听他废话,也不想让卢一汪看到他,便仰头用下巴指指远处,示意他跟上。

    待走远一些,我开口道:

    「肖一顾,我不关心你当年怎么样,咱们已经分手了。大家都是妖艳贱货,彼此几斤几两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再费劲解释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可肖一顾大概是语文没学好,根本抓不住我的重点,反而喃喃道:「没有分手……」

    我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肖一顾眉宇间染上了怒意,「没有分手……你没说过分手,我也没同意!」

    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两年不联系了你还没点 ac 数吗?

    我无语地捏了捏眉心,甚至想扯下头上的独角兽发卡戳死他,但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要顾及面子,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冷嗤着说了句:

    「你可快滚吧。」

    肖一顾顿了顿,还想再说,但随后目光触及了什么,忽然抬眼对我一笑,一改刚才被打击到的表情,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欺身上前,在我耳边轻声道:「你当年在床上也是这么说的……」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朝我看了一眼,在我愤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我抹了一把被他碰到的耳垂,心里暗骂他神经病,一回头,却见卢一汪手里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尾红红,像极了棉花糖上的小兔子。

    我想起自己生日那天,也是在这条步行街上,天空中落着淅淅沥沥的雨,瑟瑟发抖的卢一汪踮脚站在屋檐下时,脸上挂着的也是这副害怕被丢弃的表情。

    那天我工作太晚,忘记了和卢一汪约定的时间,让他枯等了好几个小时。

    可等我站到他面前时,他又立马展露出了全部的欣喜和热情,也不顾头发上滴着的小水珠,从衣服下拿出了一小盒漂亮的蛋糕。

    天空中飘着细雨,蛋糕盒上却干干净净,一滴水也没有沾,视线穿过透明的蛋糕盒,还能看见轻轻摇曳的粉色栀子花。

    他不像其他难哄的小情人一样,冷着脸指责我为什么来晚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而是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兴奋把蛋糕递给我,表情像是看见主人回来的大狗狗,「吱吱,生日快乐。」

    我心头震动,把他拉到伞下,「怎么不去里面等着?」

    「你没接电话,我怕你进去了你会找不到我。」他打了个冷战,笑得憨憨傻傻。

    我有些心虚,仔细想想,卢一汪的每个举动,似乎都是以我为出发点的,仿佛他自己委不委屈根本不重要。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把伞向我这边倾了倾,灿然一笑,「因为吱吱值得呀。」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

    值得吗?

    从没人说过我值得。

    他们只会说「因为我爱你」「因为你漂亮」「因为你对我好」,但从没人说过「你值得」。

    卢一汪,跟我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发誓,对于小奶狗,我本没想走心的,不过人类社会有个什么定律叫来着?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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