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小子根骨不对啊
济公带着张伟穿过了大半个暗区，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楼旁，七拐八拐地走了进去。
“让我猜猜，你来找我，是你的事情，还是你头上这只小梦貘的事情呢？”
也不知道绕过了多少个弯，在张伟感觉到自己快要和这个世界一起翩然起舞的时候，济公终于把他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给这漫长的旅程画上了暂停。
张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并不如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宏伟大气，反而更多的是一种简单和安详。
大约七八十平米的办公室里，就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一台饮水机，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并且这些东西还是很随意地摆放在门口，相距也并不远，反倒是显得办公室多了几分凄凉。
济公递过一杯水，笑了笑，“我年纪大了，也不追求什么了。一来是因为我是佛门中人，二来是年纪大了之后也就看开了很多东西，这些用来撑门面的东西实属没有必要。物质的过度充沛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个人的内心空虚罢了。”
张伟接过水，讪讪地笑了笑，“活佛，我这次来主要是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叫我济公就好。”济公笑着喝了口水，语气和神态再度恢复了平日的祥和，“说吧，什么事？”
“我在今天上学的路上，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了生命倒计时。”
这话一说，济公原本轻松写意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你能看到生命倒计时？”济公瞥了一眼张伟头顶的梦貘，“你确定不是这个小家伙能看到生命倒计时？”
“我很确定。”张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是，我，能，够，看，到，生，命，倒，计，时！”
“这就怪了啊。”济公绕着张伟走了一圈，“这种怪事在三界历史上也没发生过啊。”
“临危预警不是很正常的一个现象吗？历史上出现了那么多次，这小子难道哪里不一样？”梦貘懒散地眯着眼说道，他并不是困，只是单纯地不想动脑子而已。
“不，这并不一样。”济公拉开桌子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卷轴，“你看，这是有记录的三个生命倒计时案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妖怪的大能。”
济公拿出的例子不仅让张伟充满了好奇，就连头上那只梦貘也想起了这关键的一点。
“白龙，紫凤，青虎。”梦貘看着办公桌上飘浮的虚拟图像，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错，三位妖族大能帮助三界度过了三次天地之劫。这也是妖族没有被赶尽杀绝的主要原因。不然的话，恐怕元力枯竭那一日，就是妖族的灭顶之灾。”济公叹气说道，看来他对于这件事也是唏嘘不已。
梦貘显然并不想说这些，再次把话题引了回来，“可是这小子确实能够看到临危预警啊，并且还是橙色级的。刚刚在门口就是这个能力救了那个傻大个一命。”梦貘蹙着眉，摩挲着下巴，“那既然妖族能够拥有这种能力，人族为什么不能呢？”
济公笑了笑，“小家伙，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我已经九万七千六百四十二岁了！再过不久就要办成年礼了，你才是小家伙呢！”梦貘十分不忿地耸了耸鼻子，显然对于‘小家伙’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哈哈哈哈啊哈哈。”济公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笑了笑，帮他解释道，“人妖修仙，虽说都是修炼的天地元力，但却是个殊途同归的路子。”
张伟拦下了想要说话的梦貘，微笑着点点头，“愿闻其详。”一边说，一边把梦貘摁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不让他上去和济公互怼。
张伟可太了解梦貘了，这位绝对不是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主儿，只要上一秒吃了亏，那从这一秒开始，这位就已经无时无刻不再谋划着怎么怼回去了。
不然他为什么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呢？还不是为了怼天怼地怼万物的时候积蓄一下脑容量。
济公看着两人打闹，也不制止，只是慢悠悠地说道，“这人妖修仙，虽是同归，都是为了跳出这轮回之外，摆脱这生老病死的桎梏，但这路走得却从不一样。”
梦貘反制住了张伟，“老头，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从古至今，大家都是汲取的同一片天地元力，同一个修炼体系，怎么就殊途同归了？”
“你这小家伙懂得倒是不少。”
“那肯定。”
梦貘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张伟擒下。
“济公，没事，你继续说。”
“这小家伙其实说得倒也差不多是对的。人妖自古以来都是修炼的一片天地元力，但却从来都不是一个修炼体系。因为人修道是为了逆天，所以修行之路也叫逆天之路，这一点无论是道法还是佛法都是共通的。而妖则不同，他们的修炼体系则是顺应天意，因为他们的修炼就是开发他们自身的潜力，他们自身的潜力又是天道给予的。这么一来二去，虽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跳脱轮回，但是体系却是完全不同的。”
济公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深入浅出，十分容易理解。张伟听得连连点头，嘴里也是不断应和出声。只不过具体听懂没有就不清楚了，因为他和梦貘的对峙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梦貘现出人形，双腿死死地卡住了张伟的脖子，张伟则是死死地攥紧了梦貘的右手食指，试图扳回一城。
剧烈的疼痛让梦貘的腿不由得紧了几分。
而张伟因为越来越少的空气进量让他眼前有些模糊了。
“你们两个这怎么打着打着还玩命呢？”济公见状，连忙分开了两人。
张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一般地呼吸着这香甜自由的空气。
梦貘则是冷着脸，甩了甩还隐隐作痛的食指，但并没有去处理，目光盯住了办公桌后的济公，“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