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你没事吧？”莫玄双手扶住季兮禾的双肩，让她往自己身上倒。
“没事。”季兮禾站好。
“诸位，可都看到了。”莫玄朗声道，“此人就是污蔑小店，小店今年真是命运多舛！又是被人砸店，又是被人陷害！”
“小哥别气，苦尽甘来，会好的。”有客人安慰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有老者捋捋胡子，缓缓说道。
“此人实在可气！”莫玄狠狠道，“我得去抓住他！”说罢，他一个健步，夺门而逃。
但还未跑出两步，他便瞧间不远处茜茜正揪着那男人不放。
“莫玄！帮忙！”茜茜双手死死拖着男人的大腿，见他来了，连忙大声喊他。
“这位客官！”莫玄大吼一声，“小店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从外捡个虫子扔我们饭中，诬陷我们！”他双手擒住男人，狠狠道，“小店最是干净，身上穿的围裙，带着套袖、头套，哪一个不是干干净净！你要诬陷，也不能盯着我们诬陷吧！”
“放手！放手！”男人惊恐道，“我告诉你！你今日趁早放了我！要不然，来日我找人砸了你们店！砍了你！”
“呦~”莫玄嗤笑，“你话说的挺大啊，那我等着。”
“你！”男人气及。
人群聚拢，其中不乏有肴香居常客。此时一听莫玄所言，顿时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四周人议论纷纷，无非就是感慨肴香居太火，居然老有人陷害。
同情值瞬间拉满。
“怎么了？”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此人穿着一身整齐的捕快服，眉目硬朗，身姿挺拔。他垂眼看向那男人，愣了一下，“汪佳？”
那男人也是一愣，看清来人后，也带着不可思议道，“少爷？”
“怎么？这人是你派来的？”莫玄笑了一下。
“不是。”张怀瑾摇摇头，他看向莫玄，“他怎么了？”
莫玄“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少爷……少爷您帮帮我……”男人瞬间变了面孔，可怜巴巴的。
“……”张怀瑾眸色微沉。
“少爷，我好歹也伺候过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唉……还望莫公子放过他这一次。”张怀瑾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这些便当是我替他还的。”
“你为什么帮他？”茜茜不明所以。
“毕竟，主仆一场。”张怀瑾不认识她，但看她身上的穿着，心中也明白她是肴香居的伙计。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眼男人，“今日之后，若再做出此等事，我会亲自抓你到衙门。”
汪佳愣了一瞬，被他眼中的寒光震慑，少爷，还真是跟老爷一样呢。
“你倒是个好人。”茜茜撇了撇嘴，“这真是你家的仆人？”她对张怀瑾上下打量一番，看上去也不像家中养得起仆人的样子啊？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张怀瑾微微蹙了下眉。
倒是莫玄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是张家从前的仆人吧？你小子还真挺讲义气的~”他掂量了下手中的碎银，朝茜茜道，“走了~”
“哦。”茜茜跟上去，一想起季兮禾，便忍不住与莫玄保持一定距离。
醋坛加醋坛，生出来的其不出醋王之王？
莫名其妙的，茜茜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人成婚后，刚生出的小孩不让人碰爹娘的画面。她觉得自己疯了，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有那种思想？
两人回店时，店里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刚刚两人闹出一番动静，反倒吸引了不少客户前来就餐。
“哎呀！莫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二楞手忙脚乱上餐，“快帮帮我！”
“你怎么干起活来了？”莫玄笑了。
“还不是看季老板一个人忙不过来。”二楞将手里的面交给莫玄，“这是三号桌的。”双手一解放，他便拿起一旁的包裹，“我可得现走了。”刚走没两步，他又是一顿，“刚刚那个碰瓷的呢？”
“放走了。”茜茜道，“但也拿到钱了。”
“哦……”二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朝几人道别，匆匆离开。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厨房内，传来季兮禾悠悠的声音。
两人齐齐一激灵：“马上干活！”
季兮禾叹了口气，“反正我们也是清白的，不必将人逼的太死。”
“那怎么行？”莫玄道，“一定要让其他人知道啊，要不我们不是吃亏了！”
“就是就是！”茜茜点头，随即疑惑的看向莫玄，“但你怎么知道那虫子不是咱们店的？当然……我相信咱们店……”
“我不是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碰瓷的？”莫玄一脸高深莫测，“他迟疑了，并且眼睛微微震了两下……所以我判断他的的确确是来碰瓷的。”
“你观察这么仔细吗？”茜茜一脸惊讶，她一直以为莫玄只是个小白脸，倒插门，童养夫……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玲珑心思？
“想不到吧？”莫玄挑眉，“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个吃软饭的？”
“……没有！”
“哼~”莫玄嘲讽一笑，“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别当我看不出来。”
“……”茜茜一阵语噎。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季兮禾心下一阵冰寒。她想起前世，那个姑娘也是这样与莫玄说话的。
“欢喜冤家”
同学都是这么说的。
即便程清和当时表示自己与那姑娘是兄妹，她也不开心。
“但你想的也没错。”莫玄朝季兮禾靠近，“在兮禾身边，我宁愿当个傻子。”
“咦~”茜茜咧嘴，空气中真是满满的酸臭味。
“你列什么嘴？”莫玄笑道，“干活了~”
说着，他已经率先端盘子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厨房。
321：系统监测，宿主心情似乎不太好。怎么了啊？
季兮禾：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321：什么啊？宿主你跟我说，我绝不告诉别人。
季兮禾：……
食肆除了作为吃饭地，还有一点便是供人休息。客来客往，一天的客流量非常大。
季兮禾今日做了卤味。
卤味做法比较简单，将鸡腿、鸡翅等物冷水下锅，加入料酒，生姜等焯水煮熟。焯好后捞出，放入自制的卤味包，清水，开始小火慢煮。最后再加入煮好的藕片、鹌鹑蛋等。卤味最关键的是焖，是要将味道焖进去。
卤好的鸡翅鸡爪一嗦就脱骨，软糯鲜香。藕片不失脆爽，味道又辣又香。鸡胗劲道弹牙，一点也不腥。
莫玄最爱吃里面的豆泡，豆泡一咬，卤汁爆开，充斥整个口腔。因此，季兮禾加了不少豆制品在里面。
而茜茜便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主义者，她觉得留在肴香居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常常吃到美味。
客人来来往往，有的在店吃，有的则是会打包带走。
&
秋天的夜晚有些凉，莫玄端着小火炉，走进季兮禾的房间。
狭小的房间中烛火通明，季兮禾正一手拿笔，一拿算盘，认真记账。屋内安安静静，连蝉鸣都听不见。她人像一尊佛般，满身都是橙黄的温暖光线。
她一向这般安静，莫玄将火炉放到她身边。
“冷吗？”莫玄问。
“还好。”季兮禾平淡的回复。
“禾儿，我来吧。”莫玄走到她身后，握住她手上的毛笔，“我对此也是十分了解的。”
“没关系。”季兮禾没松手。
“你是不想麻烦我吗？”莫玄与她离的很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季兮禾愣了一瞬，确实有这份心思在。
“那好吧。”
“嗯？”季兮禾转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但下一秒，便觉身子一轻，被他抱起。
“我看着你写。”莫玄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
“你这样我怎么写？”季兮禾嗔怒。
“那便不写。”莫玄笑着看她,“天黑，伤眼睛，明早再写吧。”
“有烛灯。”季兮禾微微握紧了些毛笔，也不知是烛灯映的，还是情绪所染，双颊有些微红，“你放开我。”
“不要。”莫玄不放手，“我冷，抱着你暖和。”
“登徒子！”季兮禾抿唇，妩媚的丹凤眼中氤氲着一层水雾。
“随你怎么说。”莫玄笑着，“要不你就停笔，灯光太暗，对眼睛真的不好。”
“你怎么知道？”季兮禾看他。
“经验之谈。”莫玄笑笑。
“……”季兮禾放下笔，无奈道，“不写了。”正好，帐汇笼的也差不多了。
“嗯~”莫玄放开她的腰身，替她收拾桌面。他胳膊很长，即便有她在身前挡着，也能轻而易举整理。
“你今天怎么出去那么久？”季兮禾双手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只好搭在膝盖上。
“去抓那个男人了。”莫玄道，“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那男人居然是张捕快曾经的家仆。”
“哦……”
似乎看出了她的局促，莫玄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腿，将她转了九十度。
“你又要干什么？”季兮禾别过脸，有些不自在。
“看你坐得有些别扭。”莫玄笑着看她，“双手可以放在我肩上。”
“你……”季兮禾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顿时脸红得要滴血。
“反正我是你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莫玄笑起来，一对小虎牙在烛灯映照下闪闪发光。
“哦……”季兮禾静静的看着他，抬手一寸一寸的划过他的脸颊。
自己多年来一直喜欢的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
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希望游戏结束，他也能待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