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老板！”赵掌柜听见屋内的呼救声，立马站起身想去查看。
“赵掌柜。”莫玄拉住他，“两个老板在屋中谈话，你急什么？”
“你没听见我们老板呼救？”
“呼救？”莫玄蹙眉，“还真没有……”
两人一同往屋子走去，莫玄快一步，将门外的栓解开。
正巧此时，房间内又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直引得大街小巷纷纷看来。
“这回总听见了吧！”赵掌柜抬手想打开里屋的门，却发现反锁了。他使劲敲了敲，“老板！老板！”
不知多了多久，里面才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没事……”
“你看，没事啊~”莫玄拍了拍赵掌柜的肩膀，又看向身后的吃瓜群众，“都说没事了。”
吃瓜群众一脸好奇，迟迟不肯离开。
“你们围在这里作甚？”人群中，一身着华服的男子由张怀瑾带着，从人群中走来。
在此地的人群纷纷给其道。
来人正是当地的县令——卓不凡。
“你小子还把县令带来了啊？”莫玄看向张怀瑾，似是无意，往后撞了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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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中，女子手持一柄蜡烛。温暖的橙光映在她雪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季……季老板……”李老板磕巴着，他又看向女子身后的床。
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他看见床上还有一个人躺着。难不成，这是……灵魂脱壳！他咽了下口水，瞳孔地震。
女郎饶过他，趁他不注意将门落上了栓，又绕回了他面前。
“李老板。”
“啊！”李老板连连心跳加速，眼前发花。
门外传来自家掌柜焦急的喊声，李老板心下一喜，刚想喊，“救命”，就听女郎道——
“告诉他，没事。”
“……”李老板僵硬的看着她。
女郎神色清冷，眉宇间带着阴郁。
“没事。”李老板不敢反抗。
“这门，你从里面打不开，他从外面也打不开。”季兮禾淡淡道。
“……”李老板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顿时手脚冰冷。
“你怕什么？”季兮禾坐在他对面，将灯吹灭。等会儿这人反应过来，该看到地上的影子了。
“你……你……”视野又陷入一片黑暗，李老板顿时更加心慌。
“你别慌。”季兮禾怕事情还未解决，他就吓晕了。
“你是人是鬼？”
“我死了吗？”季兮禾反问。
想起刚刚床上那一幕，李老板全身发毛，此人是还没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吗？他哆嗦着唇，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你……”
门“咯吱——”响了一下。
“李老板，你是找我干什么？”季兮禾开口问。
“我来……我来……”李老板只觉大脑空白一片，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冷静些，快点说。”季兮禾催促道，“说完，我好走。”
李老板的小心脏又是一咯噔，他擦擦脸上的冷汗，“我是来谈合作的。”
“什么合作？”
“你们店昨夜不是被砸了吗？”李老板组织了下语言，“我想邀请你到玉春楼当主厨。”
“哦。”
“既然你现在已是这样，我便不打扰了。”李老板道，“告辞。”
“稍等。”季兮禾叫主他，“我突然想起，前几日你手下曾来过。他当时还说，我一个姑娘不好做生意……说起来，倒是巧，他刚说完没几天，我这就出事了。”
“……”李老板抿唇，陪笑道，“他那嘴真是开了光。”
“李老板，你知道是谁砸我的店吗？”季兮禾问道。
“不……不知道……”李老板连连摇头。
“我知道。”季兮禾拄着下巴，“我问过那三人了……他们说，是你。”
联想起早上那三人的状态，李老板蓦的睁大了双眼，“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吗？”季兮禾重新点亮蜡烛。
暖烛之下，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丝怪异的温暖。女郎披散着头发，眼下发青，直勾勾的盯着他。
“真……”
“真的吗？”
“对不起……”李老板紧绷着的神经，最终还是断了，“对不起！是我！是我差那三人砸店的！”
“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
“因为你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好，我担心你将玉春楼比下去。”
“这是公平竞争，你为何不在其他方面想想如何超越我？”
“我……”
“捷径走多了，本心也就丢了。”季兮禾道。
“你做的正菜，一点不逊色玉春楼。做的零食，更是既便宜又好吃。”话匣一旦被发开，便如潮水止不住，“虽然你没什么经商之道，但靠着薄利多销，更会将我的客源拉走……”
“那你也将菜定价便宜些。”
“……”
“既舍不得利益，又不肯思考如何创新菜色。”季兮禾淡淡道，“你以为，你是天命之子吗？什么都不做，就能获得上天的眷顾？通过害我一人，就能稳住玉春楼的位置？长江后浪推前浪，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取代你。”
“……”
季兮禾将烛灯吹灭，打了个响指。
窗户打开，大片阳光争先恐后涌入，刺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季兮禾将脸上的妆容洗净，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
“你？”李老板此时怎还会看不出，“你诓我！”
“我没诓你。”季兮禾侧身看他，“是你自愿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的。”
“你这还不算诓？”
“自然。”季兮禾绕到他身后，将门栓划开。
门外，站着一群吃瓜群众。
“县令大人，这玉春楼李老板居然拍人砸店，您可要作主啊！”莫玄声音很大。
一旁的吃瓜群众看的也是热却沸腾，这样引人招供的方式，只有话本子中才会出现，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现实版的！
“哼，小人。”李老板已经站起身，他看了一眼门外，还有什么不清楚？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张怀瑾做了个请的动作。
“又非杀人放火，至于这般规范吗？”赵掌柜斥道。
“走吧，走吧。”莫玄推搡着，“要不我白上演这么大一处好戏了。”
于是乎，几人便在群众的簇拥下，一路来到县衙。
其实这案子也好判，就是一个寻衅挑事。既无人命，又未损害贵重之物。最终，判定李老板罚因一百两作为补偿。
当然，这个钱数是对外保密的。
李老板今日被吓得不轻，虽然面上还能保持镇定，但心脏却一直突突乱跳，案子一了，便回家了。
而那一百两，则是由赵掌柜亲自送来的。
送来之时，对方一脸复杂。
莫玄弄了些糕点送给卓县令，以表达及时赶到，帮助铺子之情。回到自家铺子后，又找上胭脂铺老板，跟她好生道谢。两人早已商量好，等他使眼色，就去帮忙叫张怀瑾。
又感谢了一番张瑜。张瑜本是早上来看季兮禾的，却意外被委托重任，帮忙关开窗户。她表现良好，季兮禾奖励了她一些零食。还把新腌制的臭豆腐给她尝了。
可惜，小女孩嫌弃太臭。
“话说回来，你搞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胭脂老板疑惑道。
“只有闹大，才能得到补偿啊。”莫玄道，“不这么办，李老板就是不认账，咱们普通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只有这样，让他供认不讳，才会认。”
“然后呢？”胭脂老板看他，“我倒是觉得，你还有一层意思。”
“呵呵~没有了。”莫玄摇摇头，其实他是想挫挫玉春楼的气势。在此基础上，再给自家食肆增添名气，抬高一下价格。
以小店受挫，需要补救，每样菜品多一两文钱。
“哼~”胭脂老板一脸不信，她单手拄着胳膊，往后瞥了一眼，悠悠道，“行了，我不跟你唠了~要不你就要挨打了。”
“我为什么挨打？”莫玄一脸不解，却收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笑。
“美女姐姐？”张瑜拉了拉季兮禾的手，“你生气了吗？”
“没。”季兮禾面色阴郁，说不生气，谁信啊？她抿唇，那家伙，在聊什么呢？看上去聊的还挺愉悦……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不爽。若是可以，她真想冲过去，将他拉回屋中。
张瑜有点害怕，恰巧此时，张怀瑾路过，她连忙朝自家哥哥摆手，“哥哥！这边！”
“小瑜？”张怀瑾走到她面前，与季兮禾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来了？不当值，跑这来作甚？”莫玄阴阳怪气道。
“哥哥肯定是来找我的！”张瑜松开季兮禾的手，扑到张怀瑾身边。
“哦。”莫玄撇了撇嘴，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说来也巧，三人的修罗场还未散，不远处又走来两人。
“知己！知己！”李云衡一路小跑，来到季兮禾身边，“知己，你怎么样了？可还难过？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银两，希望你能度过难关。”
“……”季兮禾看着他手中的荷包，摇摇头，“不……”
“李云衡！”张怀瑾眼中厉色一滑，朝他拍去。
“唉？”李云衡伸手一拦，“真巧啊~你也在？”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张怀瑾又伸出另一只手，朝他大。
二人你一拳，我一拳，打的甚至激烈。
二楞、张瑜：“你们不要再打了！”
季兮禾：此处缺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