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很期待
安知景一下子就被祝蹊所描绘的广告行业新图景给吸引住了。
真的很难不被吸引。
祝蹊作为现有平台拥有者,虽然无耻但是有用,给了安知景一套广告行业未来必定做大做强和现在广告行业不存在发展的环境的一套组合拳之后,很是有大佬风范地跟人说:“不过,现在这个行业都有个苗头了,也就意味着它并不是完全不能发展的方向。”
“目前来看,想让人们为创意买单,那的确是比较困难的事儿。但是呢,现在的人们已经习惯为平台买单了。”
这也是她的功劳,要不是当初她打着赞助费的旗号开启了《明天》的广告业务,那估计想让人们养成这个习惯,还得费上几年功夫呢。
就不拿祝蹊准备用来忽悠安知景的话来具体说明其中意义了,单看《今天》的发展,还真没少吃这一项事务的红利,要不是《明天》前面几年的基础,祝蹊可以笃定,《今天》拉广告的道路肯定没有这么一帆风顺。
也是同样的道理,《明天》已经把广告行业的平台概念给构建起来了,现阶段的传媒文化行业都知道借助自己手握的平台来换取利益,这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儿了,祝蹊只需要借力把为创意买单也发展成为一种“常理”就行。
“我现在有个完全由我主控的平台,目前也在承接广告业务,要做创意生意也简单,从我这里开始做,约谈赞助商,届时给他们提供广告策划,加上一定的策划费用报价,这种形式可比你单独只卖策划要更容易让人接受。”
还有很多细节祝蹊没有说。
比如,说是提供广告策划,但本质上就是不给赞助商选择的空间,我说给你策划案,那你就接受策划案,并且用别的费用由头稍微修饰一下这个策划费用的由头——现在也正是很合适的时机,《今天》第一批的赞助商都谈下来了,现在再去谈赞助商,那都是下一批的了,正好可以说第一批的优惠过去了,现在是第二批的价格了。
这样“瞒天过海”,让大家都对广告策划不以为意的时候,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个概念,然后逐渐适应广告策划费这笔支出,祝蹊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还有很多,在祝蹊看来,既然一开始她可以借着百姓报和京市大学的名头谈下《明天》的广告,现在也完全可以借着《今天》的平台,谈下广告策划这块目前国内还没有人持有的大饼。
可以看出来,祝蹊已经具备了资本家的狡诈了。
安知景显然也听明白了祝蹊的意思,他不由地对祝蹊再一次刮目相看。
当然了,一开始安知景也是很佩服祝蹊的,认为她年纪轻轻就能这么大刀阔斧地做出自己的事业来,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同样自诩为人才的安知景甚至还有将祝蹊引为知己的想法。
这想法现在是没有了。
知己是知己,是祝蹊知道他,但是安知景现在可想不明白,祝蹊那脑瓜子跟自己的脑瓜子长得也没有这么不同吧,咋在思维方面就差这么多呢?
没有贬低祝蹊的意思,但绝对有贬低自己的想法!
祝蹊站在平台的位置上都能想到借力打力,他这个嘴上说着要做广告行业的人,却只认为自己的难题只有资金而已。
实在是不应该。
此时此刻的安知景已经彻底为祝蹊所折服了,祝蹊看出这个苗头后,当机立断就对他发出了高级打工人邀请,十分诚挚地把安知景拉上了自己的大船。
对安知景说的这套话和对蔡颦颦说的那套话还真的是完全不同,后者那是还有自己的理想信念,而前者的理想信念就是资本与成功,祝蹊的套路自然也要换一下了。
“《今天》只是我目前计划的第一步,我想要在后续逐步成立一个文化传媒公司,最好业务可以囊括文娱各个方面,自然了,广告这种搭建在文娱产品上的产品也包括其内,我们的平台做得越大,广告自然也能齐驱并驾、水涨船高,获得更大的版图了。”
“而且,有的时候广告的创作也跟我们产出作品一样,谁又能说广告作品不是某种意义上的艺术品呢?”
在祝蹊这儿,本质就是一样的东西,她既然要生产面对广大受众的消遣产品,那包罗万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能是因为祝蹊本身还有一定的理想信仰存在,所以在跟安知景说了一堆赚钱的前景之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除了金钱和名誉,历史长河当中会被留下的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文化作品,这么一看,我们其实还是注定要留名史册的。”
别的不敢说,放到后世,古早狗血言情文都常看常新,十来年之后还会被人时常提起,要是被拍成了电视剧,那就更别说了——不说电视剧刚播出那段时间的新热度,要这电视剧拍得好,那还真的是要流芳百世了,正面典型案例就是《步步惊心》。
祝蹊也不知道自己这话安知景是怎么想的,理念不同可以培养,实在培养不了也可以“和平分手”,祝蹊也不太重视,她当时就只先跟安知景口头约定了一下,回去之后搞了个“策划部”的企划出来,再次跟安知景碰头时就把企划书给了他。
这份企划书里的信息很详尽,意思就是安知景加入《今天》杂志社,先在策划部担任部长,目前负责广告业务,包括广告策划和广告招商,也算是小小地完成了安知景想要做广告行业的想法了
当然了,安知景这么个人才,祝蹊也不可能真的就让人管个广告部就算了的,这高级打工人,自个儿给安排的工资可不少,只让人办这种小事那多浪费人才啊!
所以,祝蹊还安排了额外的任务给他。
“目前我有听到风声,意思是可以自己申请办机构比较大一点的经济组织,但是不知道会怎么落实。好在可以确定的是,整个趋势肯定是放开的,也就是说,咱们提前准备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等政策确定下来的早晚而已。”
祝蹊也没有太离谱,直接把空架子交给安知景,而是把自己之前已经陆续在办的一些手续先交接给了他,还有一系列资料,总之,人这么忙是有原因的,她是真的在办正事!
事情不少,资料自然也不少,不过祝蹊也没有一股脑全部扔给安知景,只先给他安排了目前最紧要的两件事。
“首先是我们《今天》的广告业务,目前广告赞助商我们签得期限最长的也只有一年,其余大多数广告赞助商都是签了两三个月这样,其中已经有不少已经过期的了,不过因为杂志销量好,广告收入就没有这么突出了,起步阶段大家都在忙,就暂时先把广告业务放下去了,你现在已经入职了,那就可以继续做起来了。”
一本杂志要是能够没有广告那当然更好,但祝蹊本人很清楚将来纸媒的发展,知道现在纸媒可以靠买卖杂志本身回本,但到将来就不一定了,还不如现在就周全着来,让大家先习惯广告的存在——更何况,她们杂志社的广告那都是精心编排了的!很多读者都很爱看呢!
除了广告业务这本职业务,就是祝蹊说扩张杂志社的计划了,她说:“目前能够私人经营的大多都是纸质媒体,广播和电视两条线都是公家的,咱们沾不上边,所以还不如一门心思做好纸媒。”
“纸媒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印刷了,我们杂志社现在合作的印刷厂是老伙计了,可是再熟悉也需要担心他们会有背刺行为,这种重要的程序,我认为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合适。”
这就是祝蹊下一步计划了,开设印刷厂。
祝蹊说的是很简单,但安知景沉默了。
他以前好歹也是个厂长来的,是真正经营过厂子的人,所以知道其中没有这么简单,而且稍一思索后,他还觉得不合适:“咱们贸然开厂子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哪怕规模再小,这前期需要投入的成本一样很高,后期也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去维护,实在不合算。”
“跟办一个厂子需要的人力财力比起来,我们杂志社目前的印刷需求实在是太小了,办一个自己的印刷厂的确是很好的主意,但我觉得不是现在的必须,甚至放到以后去办会更加合适。”
按理来说,安知景刚刚加入她们杂志社,现在应该是争着表现自己的时候,但是他却站在自己的认知角度,拒绝了祝蹊的安排。
祝蹊没有不满,甚至还高兴——这说明安知景这人是真的把《今天》杂志社看成是自己的事业了,这才会为它充分考虑,而不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办事。
这样的人祝蹊用起来才放心呢。
不过呢,安知景说的这个问题,祝蹊之前就思考过,她对经营厂子肯定是不如安知景熟悉的,所以还是决定考虑到他说的这个问题来,只不过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了解到,近期应该会有个体户的优惠政策,如果这个时候办厂子的话,说不定能享受到一定的实惠,你可以去了解下,如果这个实惠值得我们去办厂子的话,那还是办吧。”
她考虑了还是初步决定要办印刷厂,缘故便是如此了。
上面会有这样的政策,足以看出来现在不少青年回城造成的无业游民过多的问题比较突出了,这群人的存在极其不利于社会稳定,前两天李兰香还特地嘱咐她一个人外出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呢,还提出实在不行就回家住的提议。
祝蹊自然是拒绝了的。
她有作家助手在手,暂时不必担心会遇到危险,但不得不说,目前的社会状况对单身女青年十分不友好,可惜她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安知景还不知道祝蹊的思路能这么跳跃,直接就飞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去了,而是老老实实地接前边的话:“我也有去了解过,到时候我拿到材料详细对比后再讨论吧。”
靠谱人做事就是这么地让人放心,祝蹊就这么放心地把这一摊事儿交给他了。
安知景也一点儿都没有辜负祝蹊的信任,很快就上手了祝蹊安排下去的事儿,并且还莫名其妙十分顺利地融入了杂志社的大集体。
蔡颦颦却不高兴:“希希,你这是上哪里找来的人物啊,这一来,感觉大家伙儿心思都放他身上了。”
这可不是蔡颦颦瞎吃醋,应该说她也没有什么吃安知景醋的必要性,毕竟杂志社里蔡颦颦最在乎的还是祝蹊,而祝蹊跟安知景可没有太多往来。
她是真的觉得目前杂志社内的氛围很不对劲,不少编辑明里暗里地打听安知景的身家情况,让蔡颦颦心里面难以言说的那股子劲儿十分不舒服。
祝蹊当然也注意到了杂志社内编辑们对安知景的青睐——讲真,安知景本人长得不错,并且还十分有能力,除了是在她这个私人的单位里做领导之外,也算是“年轻有为”,被女同志们看上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祝蹊认为,应该仅仅就只是“看上”而已。
“好啦,别气了,大家虽然心思浮动,但也只是浮动而已,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
也就是因为杂志社一直以来都没有男同志,所以安知景的出现才会引起这样的骚动,等大家都习惯了安知景的存在,估计就会好了。
谁让安知景是看着年轻有为,实际上却是在私营单位里的打工仔呢?
他这样的背景,真的要结婚的话,估计自己杂志社这些能够从京大毕业的女同志们,还是不情愿的。
但祝蹊没有否认,哪怕是京大毕业的女同志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抱着要嫁个好对象的想法的,国内上百年上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观念,祝蹊很难去改变。
能遇到一个认为干事业比谈恋爱更重要的蔡颦颦,祝蹊都已经很惊喜了。
蔡颦颦狠狠皱眉:“要不是这个安知景真的有两把刷子,哼!”
可不是么,人家以前可是做厂长的,光是人脉资源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祝蹊每每看到安知景在自己的地盘上,都忍不住想要感叹,自己的忽悠功力可真是越来越强了啊。
好好安抚了一下蔡颦颦,祝蹊对杂志社的未来还是很期待的。
这时候的祝蹊是万万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也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