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是个疯子
宋念溪来的时间不巧，跟徐湘湘没聊多久，就很快到了晚自习开始的时间。
虽然出来的时候特意跟班委打了招呼，但毕竟是高三这样的特殊时期，班主任李妍又随时会来查晚自习，宋念溪也不好耽误徐湘湘太久。
跟徐湘湘告完别后，宋念溪就一个人情绪复杂的离开了圣川。
走至学校门口的时候，宋念溪忽然想起即将参加集训前夕时，徐湘湘要做值日，宋念溪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结果在学校门口时，遇到了几个想纠缠滋事的小男生。
那时的她本来也没想过退缩，但一个人心底却总归没底。
是叶知洲忽然出现，猝不及防的保护在她面前，路灯下的光影一闪一闪，少年挡在她身前的背影，也格外朦胧又美好。
明明当时还是秋天，现在却已经是凛冬了。
宋念溪一边回想，一边不受控制的被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零零散散的雪花，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飘在空中。
宋念溪叹了口气，缩了缩脖子，满脑子都是叶知洲的模样。
她一声招呼不打的，从集训所在地大老远的跑回了圣川中学，其实只是想得到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
因为不愿意相信叶知洲会离开，所以才会固执的回来想要确认。
可是真正把心底不愿相信的事情确认以后，宋念溪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麻木与难过。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一个尖锐又熟悉的女声在身侧突兀的响起。
宋念溪回头看时，才发现来人正是秦思雨。
自从上次食堂的闹剧之后，宋念溪跟她就再没有过什么交集了。
时隔多日再见，秦思雨还是与宋念溪印象中的相差无几。
除了妆容变得更加艳丽浓重，快要让人看不清她原本的五官以外，秦思雨不顾严寒露出的肚脐与腿部也格外显眼。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的大腿内侧似乎还纹着一个触目惊心的“轩”字。
宋念溪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了看她。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意到了宋念溪的目光，秦思雨轻哼一声后，才又十分倨傲道：“看什么看？我现在已经跟轩哥在一起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还要跟你抢叶知洲吧？”
宋念溪对她口中的轩哥并不感兴趣，也无意与她继续纠缠，干脆选择了继续沉默准备离开。
但秦思雨却刻意挡在她面前讥讽道：“别以为装哑巴就能躲过去，你现在心里面肯定难受死了吧？跟了叶知洲那种没用的废物，结果现在还被废物抛弃了。”
“你说谁是废物？”宋念溪原本准备离开的步伐，在听到秦思雨的话时，顿时停在了原地。
“能是谁啊？当然是叶知洲。”秦思雨见宋念溪终于肯搭理自己，表情也愈发高傲起来：“现在谁不知道叶知洲是被叶家抛弃的一条狗？要不是轩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他这么能装。”
“不过还好我当时聪明，就算他一再对我示好，我也没掉入他的陷阱。”秦思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不改色，甚至语气都变得更加轻蔑：“像叶知洲这种烂人，也就只能骗骗你了。”
“他跟你一再示好？他是废物是烂人？”宋念溪几乎要被气笑，“秦思雨，你要是小脑发育不健全，最好早点去医院治治。”
“你……”秦思雨见宋念溪怼自己，气得瞪起了眼睛：“你自己后悔跟了叶知洲就直说，在我这里嘴硬又有什么用？”
“算了，说起来也不怪你。”秦思雨说着又话锋一转：“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毕竟我也是听轩哥说，叶知洲在叶家本就没什么份量，他妈妈跟别人跑了，爸爸也另娶新欢，更何况现在叶家又有了新的孩子……”
“你说，他这个爸妈都不要的野狗，可不是得赶紧夹着尾巴回帝都抢食吗？”秦思雨边说边捂嘴笑出了声。
“你不许胡说！”宋念溪震惊于秦思雨口中的叶知洲身世，但与此同时对秦思雨的讽刺也更加觉得愤怒。
秦思雨见此却只觉得自己戳到宋念溪的痛点，更加得意道：“我可没有胡说，叶知洲本来就是被叶家赶到源溪市的一条狗，是没人要的杂种和垃圾……”
“你再乱说一句试试。”宋念溪不知何时已经上前揪起了秦思雨的领子。
她的个子并没比秦思雨高多少，比起秦思雨不怕冷的一身清凉，全身更是被羽绒服裹得严实而臃肿。
对比宋念溪平时总是温声细语的好脾气，此刻揪住秦思雨衣领的场景，莫名有些不像她。
秦思雨显然没想到宋念溪会动手，愣了一下后，她才重新恶狠狠的朝宋念溪道：“我就乱说又怎样？就凭你也想管我？”
“现在可没有叶知洲给你撑腰，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告诉轩哥……”
秦思雨边说就边想去抓宋念溪的头发，宋念溪却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拽住了对方的头发。
“我管你说的轩哥是谁，你自己要自甘堕落我管不着，但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乱说叶知洲，我一定会跟你杠到底。”宋念溪的眼神中满是警告与凶戾。
秦思雨被宋念溪拽得头皮直痛，再一对上宋念溪这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面孔，霎时间只顾着挣扎。
宋念溪却十分嫌恶的放开了她。
“真是个疯子。”秦思雨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又恰好看见路轩停在附近的轿车，连忙不迭的飞奔了过去。
只是路轩本人大概并不在车上，司机开窗往宋念溪这边扫视了一眼后，也没有多说，不多时就带着秦思雨离开了。
宋念溪却十分筋疲力尽。
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夜晚一向寒冷。
宋念溪没能找到想找到的人，回音乐集训地的公交车也早已因为时间太晚停运。
她这次从集训地偷跑回来并没告诉任何人，可是眼下又好像无处可去。
一个人昏昏沉沉的顶着寒风走回家时，宋念溪在门口蹲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家门。
脑袋似乎有千斤重，她觉得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冷，好在晕倒的前一刻——
她看见了妈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