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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第两百三十二章 黑泽君表示很震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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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斯塔·巴莱卡维奇·斯别洛夫斯基, 是一名身高一米九七的伟岸男子,表面上是莫斯科国立大学自然科学系教授,实际上是俄罗斯三大超越者之一, 其异能力名为[机械纪元],实力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天灾级别。

    因为他的父亲是俄罗斯人, 母亲是霓虹人,所以他还有一个霓虹名——黑泽阵。

    作为超越者, 黑泽阵无法随意进出其他国家, 每次出国, 都要经过层层审核,这一次和其他国家的学术交流也是一样,他等了半个月才得到全套的准入证件。

    半个月还算快的了,上一次他去种花家,硬是等了一个多月, 仙人球都被他种死了好几盆,经过两个国家一起审核下发的准入证件才姗姗来迟。

    临走前, 国防部部长还特意打电话来叮嘱他,千万不要一怒之下在别的国家搞出大动静来,实在不行也尽量收着点儿打什么的, 听得他直翻白眼, 恨不得把助理新给自己新买的手机扔水里。

    有着一头月辉般的银发长发的高大男人拖着一个中号的行李箱, 站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登机口, 拧着眉很不耐烦地听对面老生常谈。

    不听又不行, 不听完等会儿还要打过来。

    他都二十七了,不是七岁,能不能不要每次出国都搞得他好像是去和别国的异能力者干架的?

    国防部部长是个一顿能喝一打伏特加的中年大汉,与他棕熊一般雄伟的外表不符, 他非常能说,尤其是对着被他视为自家先辈的黑泽阵。

    这一回电话讲了足足四十五分钟,他才意犹未尽地祝黑泽阵一路顺风。

    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进入耳朵,脸黑得不行的银发男人就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地走入登机口,那架势像是要去炸敌人的碉堡似的。

    飞机上不止黑泽阵一个人,他这次出国用的身份是他表面上的身份,种花家有句古话叫做“大隐隐于市”,一个自然科学系教授就不要搞特殊了。

    没一会儿,飞机开始起飞了。

    短暂的颠簸后,平稳的飞行使得黑泽阵困意连连,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哈欠连天地放低座椅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困了。

    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困呢?

    平日里一向警惕的黑泽阵来不及想更多,汹涌的睡意已经淹没了他。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落地了。

    到了吗?

    黑泽阵浅浅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穿上黑色的风衣,一边调整西服袖子上的袖扣,一边跟在其他人身后走下飞机。

    他前脚才踏入机场大厅,好几股奇怪的视线就黏在了他身上,似疑惑,似恐慌,又似震惊,复杂得很,也奇怪得很。

    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几股视线的来源,盯着他看的人显然没能反应过来,更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敏锐,无一不是被他逮个正着。

    嗯,表情变得更惊恐了。

    他们在害怕什么呢?

    黑泽阵抬起手腕,接着黑曜石打造的手工腕表看了看自己的脸,用他在种花家交到的朋友的话来说,他这张脸是万中无一的帅气,在相亲市场十分吃得开。

    俄罗斯人长得都很高大,面部线条也比亚洲人硬朗一些,但这并不能作为他们恐惧他的原因。

    至于认出了他的身份,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有国家领导层才知道。

    更何况他是超越者,又不是灭绝人性的恐·怖·分子,为什么这么害怕他?

    银发男人若有所思地轻哼一声,森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味,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不再注意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拖着行李箱朝大厅外走去,雄狮什么时候会去在意地上爬过的蚂蚁?

    担心什么,他出国是合法的,有国家替他兜底。

    只要不是他突然发疯,光天化日之下杀了霓虹的首相,那他在这个国家干点别的事那都不算大事。

    黑泽阵这会儿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热情得很诡异的出租车司机载去了霓虹的警察局。

    怎么,这是仗着他第一次来霓虹吗?

    银发男人回头看那个司机,一路上佩佩而谈就没怎么停过的司机此刻像是活见了鬼一样,火烧屁股似的疯狂踩着油门跑了。

    黑泽阵:……

    啧,虽然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霓虹人的精神不是很正常,但闻名不如见面,精神不正常成这个样子,委实是震惊到他了。

    他报的分明是酒店的名字,什么时候霓虹的警察局也兼职酒店的活了吗?

    还没等黑泽阵摸出手机拨打酒店的电话,他就被一大堆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警察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看他的眼神活似什么恐怖·分子。

    黑泽阵:???

    什么情况?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出国散心的官方理由,的确是来东京大学进行学术交流的,而不是什么跨国进行异能犯罪,这理由要是报上去,他的祖国当天就会安排一个队的心理医生来给他做检查。

    这是在搞什么?

    就在黑泽阵满脑子问号的时候,一堆警察中走出了一个趾

    高气昂满脸写着“我立了大功”的普通男人,看其他警察纷纷让路的样子,这应该就是这群警察的头头了。

    对方用一种饿了七八天的棕熊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手里的枪已经开了保险:“你被捕了,琴酒,立刻放弃抵抗!”

    黑泽阵:……

    高大的银发男人一时间门无语凝噎,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就差没有把“你是不是有病”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琴酒?

    谁是琴酒啊?

    哪家好人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琴酒?

    面对真·枪·实·弹的警察,银发男人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只有“我就静静看你们发疯”的平淡和无语。

    “我说……”

    黑泽阵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正在独奏的大提琴,琴音在河畔回响,低沉浑厚,声线很有磁性,是声控党梦寐以求的梦中情声了。

    但此刻,这个声音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警官,你们是脑子有问题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火柴,瞬间门点燃了这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某个不能触碰的点:“琴酒!你这个罪犯在嚣张什么?!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投降!我有权利命令他们开·枪!”

    粗略学过一些心理学的黑泽阵幽幽地瞟了他一眼,又一个被成吨工作压垮的社畜,估计已经停在这个位置上很久了,近来又被切断了往上爬的机会,现在只要抓到一点点机会就会立刻紧紧攥着不放手。

    一个不必留意的蠢货。

    被称为“机械主”的年轻超越者无视了对方手里那把指着自己的枪,他摸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这是国家特地为他组建的突发事件应急小队的电话号码,一般他搞出事情来了需要处理,打这个电话就对了。

    按理说,这个电话二十四小时都是通的,不可能出现接不通的情况,就算是在南极也是一样。

    然而——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黑泽阵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脏话:“Чeptвo3ьmn(真见鬼)!”

    再看四周全部将枪上膛的警察,他神经再大条也该发现不对劲了,这可是卫星电话,被拦截信号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等他从这里离开后再说吧。

    “开枪!都给我开枪!”

    随着那个蠢货一声令下,将黑泽阵团团围住的警察们纷纷开·枪。

    ——异能力,[机械纪元],发动!

    银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臂,轻轻一振,璀璨的银白色光带自他脚下去藤蔓般环绕着男人汹涌攀升,光带中还有密密麻麻的俄文争相绽放着更璀璨的光芒。

    比枪·声更先响起的是金属零件铿锵组装的声音,八面比银发男人还要高出一点的六边形金属盾牌凭空出现,将主人牢牢围在最里面。

    当金属盾牌完成最终组装的那一刻,子弹呼啸着从枪膛中射出,八面金属盾牌齐齐发出特殊的嗡鸣,无形的声波向四周荡去,震碎了所有子弹,也震飞了组成包围圈的所有警察。

    看在这些警察只是听命行事的份上,他们至多就是个轻度脑震荡,下命令的那个蠢货就没这么好运了,肋骨有多少根就被震断了多少根。

    黑泽阵讲道理,但他不是没脾气,换成其他气性稍微大一点的异能力者,这些莫名其妙对自己开·枪的人恐怕通通都得进重症监护室。

    银发男人提着只装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的行李箱,身后跟随着的八面金属盾牌缓缓消失在空气中,目不斜视地迈开大长腿,从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警察身边走过,顺便摧毁了这里所有的监控,以确保自己的脸没有被拍下来。

    失策,他应该戴个口罩的。

    等黑泽阵都已经走出去好远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从街头拐角的位置偏移过来,十分帅气地停在了警视厅前。

    车上下来一个黑皮金发的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他看着躺了一地的警察,攥在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你确定,那个人是琴酒吗?”

    手里传来的回答令安室透眼中的晦涩彻底沉了下去。

    ……

    眼熟的黑色行李箱被放在了一家老旧书店的门口,黑泽阵在书店里翻着几本杂志,里面写着近几年来的国际有名事件。

    他的异能力[机械纪元]能将所有电子产品悉数化作他的所属物,这座城市大大小小所有的监控都成为了他的“眼睛”,他的意识甚至可以随意进出任何网络,最高规格的防火墙都不一定能防得住他。

    这也是他被定义为天灾级别的原因之一。

    黑泽阵已经确定自己的处境了——

    他穿越了。

    从他的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异能力存在的世界。

    哈,这是什么二流小说情节?

    黑泽阵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币放在前台,戴上他新买的口罩,一手拿着卷成卷的杂志,一手提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顺便一提,钱是从随便一个倒霉的黑手党组织那里黑来的,便利店里就能取钱这一点,俄罗斯也值得普及一下。

    黑泽阵一边往刚订好的民宿走,一边回忆上飞

    机以后的所有经过。

    其实在飞机上就有些端倪了的,只是他那时太困了,因此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云层忽然毫无征兆地变得异常浓稠,耳边除了飞机飞行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响起的雷声以外再无其他,甚至连人的声音,都是在几分钟后才重新响起来的。

    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跨越的世界。

    这也不能怪黑泽阵,主要是他前段时间门实在是太忙了,天南地北地做任务,还深入南极采了好几个样本,这次以莫斯科国立大学和其他大学每年一次学术交流的名义出来,就是为了能清静一些,好好休息休息。

    结果……

    真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运气好,还是该说句晦气了。

    是夜,黑泽阵在民宿里草草做了一顿晚餐,吃完以后坚持出门遛弯消食。

    他那个种花家的朋友说了,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九十九他是不奢望了,异能力者多争端,长寿的很少,八十岁就差不多了,再老一点他也打不动了。

    通过搜集来的信息所得,自己如今身处的这个地方叫做米花町,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犯罪率高得吓人,破案率也高得吓人,这种一看就有猫腻的事情,偏生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

    要么是这个世界的人心太大,要么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了。

    黑泽阵订的这家民宿有些偏僻,晚上九点多,这附近的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整条街只有他一个人在慢慢散步。

    忽的,他心头一动,摸出另一个手机拨出了通讯录上的第二个号码。

    这个是他的私人手机。

    诧异又奇特的是,这个电话居然通了。

    黑泽阵眼神复杂地看着手中已经接通的手机,心想:这手机什么牌子,这么厉害?跨世界都能打通,简直震惊他一整年。

    “……巴莱卡?”手机里传来一个充满睡意的男声,俄语特有的卷舌口音为他本就称得上迷人的声音增添了更多的魅力,“怎么不说话?你是到了吗?”

    是到了,但又没有完全到。

    短短几个小时,黑泽阵觉得这期间门所发生的事情比他前二十七年都要来得精彩。

    笑死,这种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等等,他一个天灾级别的超越者说这种话,似乎也挺有槽点的,毕竟异能力这玩意儿本身就不科学。

    “费佳,你简直无法想象我都遭遇了什么。”

    银发男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路灯下,一点漫不经心地和电话那一头的人说这话,一边摸出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慢条斯理地讲起了他的离谱遭遇。

    在没有意识到自己跨越了一个世界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就离谱,怎么会有人把一个走官方渠道过来的大学教授认成犯罪组织的恐怖·分子啊?

    这些人居然还是霓虹的警察。

    霓虹果然要完。

    而等他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抽根烟冷静冷静。

    电话那头名为费奥多尔·d的人安静地听完了他的离谱故事,不仅没有当他是在说胡话,还语气凝重地问了他好几个关于身体上的问题。

    听到他说身体一切正常后,费奥多尔才浅浅松了一口气:“巴莱卡,对于如何回到我们的世界,你有什么头绪吗?”

    黑泽阵很光棍地道:“没有。”

    他要是有,就不在路灯底下站着抽烟了。

    再说了,他擅长的领域是机械相关,又不是真的自然科学教授。

    费奥多尔表示赞同:“说的也是。”

    他也就是问一问而已。

    过了一小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翻书和敲键盘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费奥多尔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办法,他道:“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人’吗?不如去试一试,找找那个世界有没有和你相同的人,说不定见一面就能回来了。”

    黑泽阵点点头,听进去了,也准备去试试看,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还有另一个说法,两个相同的人见了面,其中一个就要消失,你就不担心我会消失吗?”

    费奥多尔笑了一声:“别担心,巴莱卡,就算真的要消失一个,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他一贯相信“弱肉强食”这句话,巴莱卡如此强大,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里就算有另一个“巴莱卡”……哦,不对,结合巴莱卡告诉他的信息,那个世界里的“巴莱卡”大约是叫琴酒,真的要消失一个的话,也只会是那个琴酒。

    银发男人轻轻哼了一声,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费佳,不要搞事。”

    黑泽阵熟练地警告他的好友——用霓虹的词语来形容,他们就是幼驯染——如果他的语气能再冷冽一些就更好了:“我不想再去给哪个国家组织干白工,费心费力地把你捞出来了,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会把你埋进西伯利亚的冻土里。”

    他之前忙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把这个混蛋从默尔索监狱捞出来。

    费奥多尔又笑了,他连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在他不再的时候搞事,以祖国的名义发誓。

    黑泽阵冷冷地嗤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以祖国的名义?

    谁信谁傻叉。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要这家伙不干出毁灭世界或者毁灭人类这样疯狂的举动,他总会想办法把他从险境里捞出来的。

    唔,以祖国的名义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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