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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主不如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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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笑逐颜开,心情逐渐转好:“果然还是皇后更懂朕,她一个伺候人的,哪里能懂这么多!”

    这个“她”,指的是宫女出身的贤贵妃。

    她不懂的再多,不还是顺顺利利爬上了贤贵妃的位置?

    呵,男人。

    几句话将皇帝的情绪带动起来后,十样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余怒未消的皇帝一拍桌子,恨恨道:“皇后说的有理,朕不能替那没眼光的妇人背负骂名!你且等着,过两日朕就将和离一事安排下来!”

    等皇帝气冲冲地走了,终于回过神来的长乐才轻轻一拉十样的衣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向十样确认道:“母后,儿臣当真能和滕鸿才……和离?”

    她之前预设的最好情况,是能一直待在宫中,在母后和槿辉的庇佑下终此一生,此生不复与滕鸿才相见,却始终没想过,母后竟然帮她想到了不敢想的事。

    十样面带笑容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母后会帮你盯着,一定让这件事尽快变为现实。”

    长乐应了一声好,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绪,提起其他在意的事:“母后,父皇方才提到的仙药……听着怎么有些危险呢?是不是劝劝他比较好?”

    十样一挑眉。她也是注意到这个“仙药”,决定要利用一下,临时制定出了之后的计划。与长乐那单纯的想法不同,她只想借此事把皇帝和贤贵妃绑在一块儿同时处理了,收拾一个昏君她没半点压力,把皇帝掀了指不定更能国泰民安。

    见长乐的眼角眉梢都写着“担忧”二字,十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父皇,你还不了解么?母后的劝言他若是能听进去,那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不过,他都到这么个岁数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再说了,还有太医在呢,你就不必替他瞎操心了。”

    长乐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

    皇帝瞎折腾也好几十年了,不也没把自己作死么?

    她松下一口气,不再纠结于此事,找出笔墨开始给滕鸿才写回信。她想想方才十样说的那些话,一下就知道这封信该怎么写了。

    滕鸿才还是第一次来长乐的别庄,坐在这儿时总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收到长乐的回信时,他还有些发懵。长乐在信上同意了他将江映雪带走,并自责于没能照顾好江映雪一事,但却没有言明庄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是发生了大事。

    这封信看得滕鸿才如堕五里雾中,一颗心被不安所笼罩。待他入了别庄,被侍女请着在一间屋内坐下时,这种不安不减反增。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房间,只知道一墙之隔的隔壁应该是人的卧房。侍女当他是来接人的,只说庄中发生了巨大变故,但她作为侍女不好议论主子的事,只能让他先在这儿等着,她忙完再把江映雪带过来当面说。

    她说完便行礼告退,留下滕鸿才一人在这屋里无所事事地对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那间卧房终于传来了两道声音,都是滕鸿才听过的,一个属于方才的侍女,一个属于江映雪。

    他正想过去时,想到心底对江映雪的那点怀疑,起身的动作一顿,最后选择了趴在墙上偷听隔壁的谈话。

    他倒是要听听看,江映雪到底有没有背着他搞事情。

    隔壁房间的动静透过墙,清楚地传入滕鸿才耳中。

    “江姑娘,奴婢将药取来了,奴婢知道你心里苦,可身子还是自己的,要自己顾好才是。”

    “丫头,我知道你是心善的,我瞧见的那个人当真是我丈夫,你就放我离开、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江姑娘又在说胡话了,姚姑姑送您过来时便说过,姑娘的丈夫早便没了,这才投奔了滕家,您的丈夫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之前您一定要去找人,已不小心没了孩子,现在正是需要养好身体的时候,奴婢说什么也不能放您离开。”

    “你……你说得也是,也许,是我悲伤过度,一时分不清过于与现在了。你将药放着吧,我一会儿便喝。”

    “那奴婢先行告退。驸马爷已为您找好了住处,今日便来接您,你若是准备好了,喊奴婢一声就是,奴婢带您去见他。”

    “什……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虽然只听了几句对话,但滕鸿才已能够从这几句话中推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江映雪说她有丈夫时,他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待听到侍女那句“不小心没了孩子”,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便凝住了。

    这本是他最后一点希望,眼见着希望已灭,滕鸿才的理智也有些绷不住,直接跌到了负值。

    原来江映雪不是奔着他们滕家的家产来的,这个毒妇,自一开始就是要他们家断子绝孙!

    他屏息凝视,听到了侍女离开关门时的“吱呀”一声,又过了片刻,那头又传来了木头开合的声音,只是比刚才更轻些,应该是推开窗户发出的。

    这是江映雪要逃跑!

    滕鸿才再坐不住,直接冲到了隔间,正好逮住了意欲翻墙而出的江映雪,被愤怒所裹挟的他一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冲下去对着江映雪就举起了拳头。

    若不是别庄的家丁及时赶到加以阻止,她的处境,倒真有些不妙。

    被家丁按住的滕鸿才恶狠狠地盯着江映雪,鼻间哼出一声冷冷的笑:“江映雪,原来你还有丈夫啊,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从滕鸿才闯进来的那一刻起,江映雪的脸色已变得惨白,此刻更是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就是听到滕鸿才要来,才下定决心今天再试着逃跑一次,哪曾想,他竟来得这么快!

    哪怕她早已准备好要与他撇清关系,还是在被抓住的时候乱了阵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别庄的侍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驸马,江姑娘不是您的亲戚么?她的丈夫,您应该早便认识了?”

    滕鸿才只是冷笑,没有答话。他当然不可能直白地说出自己和江映雪的关系,姚姑姑那些警告他还记着呢。

    江映雪更不敢主动开口,在一旁缩得像只鹌鹑。

    侍女像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驸马爷,您今日——是要接江姑娘去住的吧?若是您不方便的话,晚些日子来接也无妨。”

    她这番话,名为劝说,实为提醒。

    滕鸿才一下就想起自己今天是来接人的,当即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必担忧,把人交给我就是。”

    言毕,他上前就攥住了江映雪的手腕,用力之大,似乎是想将指头扣进她的肉里,免得她再逃掉。

    江映雪想说些什么,嘴巴却被滕鸿才捂住了,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放在了侍女身上,侍女却一无所觉般,自顾自地道:“驸马爷,江姑娘前些日子落胎伤了身体,庄上已为她配好接下来要用的药,您记得一并给她带上。”

    滕鸿才随口应好,并未放在心上的他一出别庄就将药材丢弃在了路边。

    侍女躲在门边目送着滕鸿才远去后方才现身,一面捡起掉落的药包,感叹下驸马的浪费,一面向着身旁的人嘱咐道:“跟几个人上去,可别让江姑娘又跑了。同主子说一声,就说人已被驸马爷接走,任务完成!”

    江映雪被滕鸿才带走后,日子过得简直是惨极了。

    滕鸿才认定江映雪是受人指使要他后继无人,非要她给出个交代,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便拳脚相加。

    江映雪就算是只兔子,急起来也会咬人的,几次还手时指甲牙齿都用上了,也将滕鸿才伤得不轻。

    十样派去监视的人将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汇报给她时,她叹了口气,到底没告诉长乐。

    在原本的故事线里,两人多恩爱啊,还能联起手来给长乐下药。长乐的身体可没差到出嫁几年便会在冬日里冻死,这两位加在长乐饭菜里的慢性药伤了长乐的身,才会让她一病不起,就此殒命。

    驸马和小妾联手给公主下药,这实在可以算得上一桩奇事了。而在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贤贵妃。

    贤贵妃给他们下了保证,若是他们能毒死公主又不被人发觉,不但不会被处置,还能在她的庇佑下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早已被贤贵妃洗脑成功的滕鸿才想也不想就照着办了,殊不知自己只是贤贵妃布局中的一粒小棋子。

    仅仅一个贵妃的位置,哪里能满足得了她,她的目标可是成为皇后养出皇帝儿子后横行天下,所以皇后是她必须扳倒的对象。

    她的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步,夺去皇后的宠爱和权力;第二步,派人将长乐毒害;第三步,借着长乐的事寒槿辉的心,同时亮出自己为槿辉生母的底牌,将槿辉拉到自己阵营。

    如此一来,一个无宠无权无儿无女的皇后,就无法成为她的阻碍了。

    这是贤贵妃原本的谋算,至于现在……

    十样将关于滕家的汇报放在烛火上烧掉后,出门向着外头的宫女道:“去将大皇子找来,就说本宫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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