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随着一声巨响，晋秋人没扫到，倒是把一个桌子踢出去好远。

    也幸亏现在离早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在教室的人不多，不然很容易被误伤。

    晋秋并没有管自己脸上还残存着一些泡沫，又是一个利落的肘击朝那人怼去，一只手的肘击还没收回来，晋秋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朝那人的胸膛锤去。

    晋秋打人还是留着点分寸的，没有打脸。

    他知道这是谁。

    秦昭。

    他们两个互相捉弄已经持续了半年多，每次晋秋“欺负”了秦昭，第二天必定会被秦昭报复回来。

    而他无论逃不逃的开秦昭的恶作剧，都会在结束之后象征性地“意思一下”揍秦昭几拳，但秦昭躲得快，几乎能避开晋秋所有的攻击。

    晋秋揍完秦昭不管刚刚打没打到也不会再打。

    这一套“流程”走完，两人这一回合才算结束，晋秋就着手准备下一回合的捉弄。

    这不像是互相仇恨的死对头，反而是两只小学鸡打架互啄。

    而晋秋因为昨晚的梦，把他们两个这个算是不成文的规矩给忘了，所以现在多少有点恼羞成怒。

    心里既有被秦昭捉弄成功的懊恼，也有不想被秦昭发现不对的掩饰。

    秦昭在晋秋那一记鞭腿就开始有些愣神。

    晋秋今天不太对劲。

    没躲过他的捉弄也就罢了，怎么今天打人这么狠？

    正想着，晋秋又踹翻了一个桌子。

    而秦昭，也开始由边防守边进攻，转变成纯防守。

    没办法，今天的晋秋打太狠了，如果跟着他打，两个人肯定或多或少会受点伤。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走廊外传了进来，“住手！”

    晋秋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握成拳的手没收回来，打在秦昭的背上，发出“咚”的声音。

    秦昭闷哼一声，瞥向门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标志性的大光头，然后才是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两人见状，都低着头默默站好，像鹌鹑一样话都不敢说了。

    “晋秋秦昭哈，又是你们两个！你们怎么回事？早上一来就开始打架？！”四十来岁的光头壮汉教导主任声音洪亮，骂起人来毫不含糊，“学校是打架的地方吗？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解决非得动手动脚的？！”

    “晋秋，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改好了，现在算是个怎么回事？你还想背处分吗？！”

    “还有秦昭！”教导主任看向秦昭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恨铁不成钢和痛心疾首，“我没想到你也能打架！”

    晋秋脸上和头发上还糊着没有弄干净的白色摩斯，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他却有好几种说不清楚、莫名其妙的感觉交织在心里。

    有幸灾乐祸，也有让他不愿意承认的内疚。

    可能是“好学生”秦昭被自己拉下水了吧。

    反正他是早习惯了，高一的时候是校长室的常客，脸皮扯下来团吧团吧能包一锅饺子。

    但秦昭是谁，好学生乖乖牌，除了脸色冷了点之外，几乎没犯什么错的。

    教导主任经常在上早读课的时候通过班级后门和窗户巡视各个班级的早读情况，主要是看有没有偷吃早饭和睡觉的学生。

    “教导主任奥义之写轮眼”曾一度打败“班主任的教室摄像头”勇夺“校园十大惊悚事件”之首。

    没想到现在还没上课，教导主任就出现在了门外。

    这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秦昭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瞥着旁边刚被晋秋踹翻的桌子。

    也不知道刚刚晋秋的腿踹得疼不疼。

    “怎么着？你还不服是不是？”秦昭的反应在教导主任眼里被解读成了不忿，“你俩跟我过来！不要打扰其他同学上早自习！”

    晋秋：“……”

    能让我先洗个脸吗？

    晋秋在教导主任转头的瞬间把头上的泡沫薅下来，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搞笑，但总比真的顶着那个懒羊羊发型出去好得多。

    跟着教导主任出去，一路上接受了不少注目礼，晋秋压力山大。

    特别是他脸上的泡沫还没洗干净的时候。

    “说吧，为什么打架。”到了德育处，教导主任坐在他那张皮质的椅子上，十指指尖相接成塔状，严厉的的眼神在晋秋和秦昭的脸上来回审视。

    “是我的错，陆主任。”秦昭冷不丁开口，“是我恶作剧，把摩丝喷到晋秋脸上，我俩就吵起来了。”

    晋秋突然抬头看向秦昭，漂亮的柳叶眼都是惊讶。

    他们俩没吵架，准确的来说，是直接跳到了打架这个阶段。

    “是谁先动的手。”

    “也是我。”秦昭攥紧了衣服下摆，抿抿嘴唇，“我俩吵架，我没忍住，先动的手。”

    “不……”晋秋想说话，却被秦昭在他后腰处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没说出来。

    秦昭继续说：“最近考试压力有点大，特别烦，情绪就稍微有些失控。”